隨著“啪“的碎裂聲，血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隻四級變異體突然停止攻擊，腐爛的頭部轉向血霧方向，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快跑快跑！“王富貴讓凱瑟琳猛踩油門，裝甲車像離弦之箭般躥出。
    後視鏡裏，特工們的陣型瞬間崩潰，巨型變異體發狂般衝向血霧所在的位置。
    裝甲車在廢棄的公路上疾馳，凱瑟琳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
    她瞥了眼後視鏡，醫學院的方向已經騰起滾滾濃煙。
    “喂，你臉色不太對。“凱瑟琳皺眉看向王富貴，發現他的豎瞳正在不正常地縮放，“是不是之前抽血過多了？“
    王富貴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就是有點...餓。“
    話音剛落，他的胃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你怎麽了！“凱瑟琳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王富貴剛想嘴硬，又是一陣眩暈襲來。
    凱瑟琳不得不靠邊停車，踉蹌著爬向後座。
    她利落地翻到駕駛座，紅發掃過王富貴的臉頰，帶起一陣玫瑰香氣。
    “你身上...香水味淡了。“王富貴虛弱地嘟囔著，突然抓住凱瑟琳的手腕，“快走...前麵路口左轉。“
    凱瑟琳狐疑地看著他：“那不是回基地的路。“
    “相信我...“王富貴的豎瞳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我聞到...血的味道。新鮮的人血。“
    凱瑟琳的藍眼睛瞬間眯起：“你什麽意思？“
    “不是想喝！“王富貴翻了個白眼，“是前麵有埋伏！我聞到至少五個人的氣味，還有...c4炸藥。“
    凱瑟琳立刻調轉方向，裝甲車一個急轉彎駛入小巷。幾乎同時，前方路口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他們原本要經過的高架橋轟然倒塌。
    “見鬼...“凱瑟琳握緊方向盤，指節發白，“自由國的對我的追殺令還沒撤銷？“
    王富貴蜷縮在後座，冷汗浸透了衣服。
    他的感官現在比之前更敏感了，連裝甲車引擎的每一次震動都像重錘敲在太陽穴上。
    更糟的是，一種陌生的饑餓感正在吞噬他的理智——不是對食物，而是對...人肉的渴望！
    他努力克製著，隨即昏了過去，凱瑟琳看到王富貴沒有了動靜，心裏暗暗著急，看到前方有一處喪屍較少，還關著卷閘門的沃爾瑪商超，於是一咬牙，裝甲車鑽了進去。
    裝甲車一個急刹停在了沃爾瑪超市的卸貨區。
    凱瑟琳熄火後迅速環顧四周——
    這家超市喪屍爆發時正在裝修，所有入口都關閉這，裏麵隻有零星幾隻穿著裝修工服裝的普通喪屍在商超門外漫無目的的遊蕩。
    “堅持住。“凱瑟琳咬咬牙，將已經不省人事的王富貴背起。
    他的身體燙得嚇人，滾燙的呼吸噴在她後頸上，讓她的紅發都微微汗濕。
    找到一處側門的消防通道，凱瑟琳用王富貴之前送她的開鎖套裝，撬開了門鎖，閃身進入後立即用貨架堵住了門。
    昏暗的超市裏堆滿了未拆封的商品，空氣中彌漫著新家具和塑料包裝的氣味。
    “這裏...安全...呼~“凱瑟琳氣喘籲籲地將王富貴放在家居區的展示床上，黑絲長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王富貴的狀況比她想象的更糟——
    他的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豎瞳渙散，嘴唇幹裂得滲出血絲。
    “渴...好渴...“王富貴無意識地呻吟著，手指痙攣地抓著床單。
    凱瑟琳迅速在貨架間穿梭，紅發在黑暗中劃出焦急的軌跡。
    她抱回一堆瓶裝水和能量飲料，但當她試圖喂給王富貴時，他的牙關緊咬，水全部順著下巴流走了。
    “該死！“凱瑟琳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突然注意到冷藏區的牛奶櫃還在運轉——超市的備用發電機竟然還在工作！
    她飛奔過去，抓起一盒全脂牛奶。
    回到床邊時，王富貴的狀況更糟了，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聽著，菜鳥。“凱瑟琳捏開他的下巴，聲音發顫，“你要是有什麽事情，我就把你衣服裏裝的我脫下來的黑絲燒掉！“
    說完這句毫無威懾力的威脅，她仰頭含住一口牛奶，俯身貼上王富貴幹裂的嘴唇。
    感受到冰涼的液體，王富貴立刻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緊緊扣住凱瑟琳的後腦。
    他的吮吸近乎粗暴，虎牙不小心劃破了凱瑟琳的下唇，鮮血的腥甜混入牛奶中，卻讓王富貴更加瘋狂地索取。
    “唔~夠了！“凱瑟琳掙紮著推開他，戰術服的前襟灑滿了乳白色的液體。
    她抹了抹刺痛的嘴唇，發現王富貴的瞳孔終於恢複了一些清明。
    “凱...瑟琳？“王富貴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我是不是...咬你了？“
    凱瑟琳沒有回答，隻是又含了一口牛奶。
    這次她學乖了，用手指捏住王富貴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
    但當她俯身時，王富貴突然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
    “對不起...“他的拇指擦過她唇上的傷口，眼神痛苦而清醒，“我聞到血的味道了...我好像很渴望血液的味道。“
    凱瑟琳的藍眼睛微微睜大，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對！你應該是需要蛋白質了！“她迅速起身，“等著，我去找些肉罐頭。“
    王富貴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別跑太遠。“他的呼吸漸漸有力，“就在這個區域找，別離開我的視線，我幫你放哨。“
    凱瑟琳點點頭，紅發在轉身時掃過王富貴的鼻尖。
    她在家居區附近的貨架上找到幾包牛肉幹和蛋白粉，回來時發現王富貴正盯著自己的雙手發呆。
    “我的愈合能力...好像增強了。“他舉起手臂，之前抽血的針眼已經消失無蹤，
    “但代價是...“他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一聲響亮的咕嚕聲。
    凱瑟琳忍不住輕笑出聲，撕開牛肉幹包裝遞給他：“吃吧，唐僧肉。“
    王富貴看著包裝袋寫著唐僧肉的牛肉幹，嘴角抽了抽，隨即狼吞虎咽地消滅了三包，臉色終於好轉了些。
    他舔了舔嘴角，突然盯著凱瑟琳的嘴唇，咽了咽口水戲謔的說道：“你嘴上還有血，讓我再嚐嚐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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