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我床邊？！“王富貴一個鯉魚打挺從病床上彈起來，差點撞到凱瑟琳的下巴。
    他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全封閉的醫療艙裏，四周的牆壁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監測探頭。
    凱瑟琳雙手抱胸靠在牆邊，紅發在醫用燈光下泛著暗芒：“怎麽？嫌我礙事？“
    她修長的手指戳在王富貴胸口，力道大得讓他齜牙咧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劉培強開槍後就突然昏倒了？嚇得張雪粥差點把整個醫療組都喊來！“
    王富貴揉著太陽穴，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插著三根不同顏色的輸液管，胸口貼著十二個監測電極，甚至連太陽穴都連接著腦電波傳感器。
    病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儀器運轉的嗡鳴，透過觀察窗能看到至少五個白大褂正在忙碌。
    “我昏迷了多久？“他試著活動手指，發現每個關節都被貼上了生物電極。
    “十七小時二十八分鍾。“凱瑟琳看了眼戰術手表，黑絲包裹的長腿交疊著坐在床邊，“張雪粥和娜塔莎輪流守著你，瓦琳那丫頭哭得像個被搶了蜂蜜罐的小熊。“
    她突然俯身，紅發垂落在王富貴臉側，“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麽嗎？你的腦電波在整個昏迷期間都活躍得反常，就像...植物人在做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夢。“
    王富貴正想貧嘴，病房門突然被暴力推開。
    張雪粥抱著一台軍用級平板衝了進來，白大褂上沾著咖啡漬，濃重的黑眼圈讓她看起來像是連續熬了幾個通宵似的。
    “你醒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戰術靴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時，王富貴注意到她的指甲全都咬得禿禿的，“你猜我們在你的血液檢測中發現了什麽？“
    屏幕上顯示著一段全息投影的dna雙螺旋結構動態模擬圖。
    王富貴眯起豎瞳，雖然他不懂這些東西，但是那些本該靜止的dna模型，此刻正在詭異地蠕動，某種血紅色的未知物質如同活物般纏繞其中，更可怕的是，這些物質似乎正在隨著他的呼吸節奏收縮擴張。
    “我擦！“他說話的聲音明顯高了幾分“你別告訴我這是我的dna啊？雖然我是文科還是藝術生，但是初中生物還是學過的，這上麵的玩意兒看起來比泡了三天的老壇酸菜方便麵還糟糕！“
    娜塔莎不知何時也出現在門口，冰藍色的眼睛看著王富貴滿是難以置信。
    這個向來冷靜的白熊國醫生此刻連白大褂都穿反了，金發胡亂地紮在腦後：“這是病毒和你本身的共生。“
    她快步走到床邊，調出另一組全息數據，手指劃過之處帶起一串流光，“你和阿凱、瓦琳完全不同。他們體內的病毒被免疫係統消滅了，自身產生了初代喪屍病毒抗體，而你...從dna來看已經不屬於人類了。“
    “也就是說我體內養了一群能讓人變成喪屍的小可愛？“王富貴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明顯變尖的犬齒，
    “所以我現在根本不是行走的唐僧肉，而是生化危機裏的威斯克或者虐殺原形裏的a哥？就差一副墨鏡或者兜帽就能全圖裝逼了？“
    凱瑟琳狠狠掐了他一把，力道大得讓王富貴嗷的一聲從床上彈起來：“正經點！這可是要命的事！“
    “好吧好吧。“王富貴舉手投降，輸液管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
    “所以這些"小可愛"為什麽沒把我變成喪屍？反而給了我超級感官和快速愈合？“
    張雪粥和娜塔莎交換了一個眼神。
    研究員小姐深吸一口氣，調出一組對比圖：“看這裏，你的線粒體產生了某種變異蛋白。“
    她放大圖像，指著那些閃爍的紅色光點，“就像...病毒和人類細胞之間的翻譯官，建立了一套全新的細胞通訊係統。“
    “簡單來說，“娜塔莎接過話頭，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複雜的分子結構，“你的身體教會了病毒如何與人和平共處。它們現在是你免疫係統的一部分，甚至能幫你修複損傷。“她突然壓低聲音，“理論上...你的血可能真的能治愈感染者。“
    王富貴吹了個長長的口哨：“酷誒~我他麽終於拿到成為喪屍末日劇本裏英雄的角色體驗券了嘛！“他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一亮，“等等，那我是不是可以...“
    “不行！“張雪粥和凱瑟琳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還沒說完呢！“
    “你想用自己當血庫救所有人。“凱瑟琳冷笑一聲，藍眼睛裏閃著危險的光，“省省吧，就你現在這狀態，抽200就能再昏十七個小時。“
    正說著，病房門再次打開。
    張北海拄著手杖走了進來，老人的渾濁雙眼掃過房間裏的眾人，最後落在王富貴身上：“感覺如何？“
    “好得能打死一頭牛。“王富貴活動著手腕，監測儀器立刻發出刺耳的警報，隨即他尷尬的轉移話題：
    “老爺子，您該不會也是來研究我的吧？“
    張北海搖搖頭，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嚴肅。
    他揮手示意其他人退後一些，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加密數據板：
    “我們截獲了自由國的量子加密通訊。“老人的手指在數據板上劃過，調出一段破碎的音頻，
    “破譯了一部分，裏麵反複提到"啟動派蒙計劃"。“
    房間裏的溫度仿佛瞬間下降。
    凱瑟琳的藍眼睛眯了起來，手指下意識地摸向大腿綁帶上的槍套：“派蒙？那不是...“
    “中世紀惡魔學的知識之神。“張北海點點頭，調出世界地圖，上麵標著十幾個閃爍的紅點，
    “通訊是發給多個盟國的，再由這些國家轉發到魔都。“他看向王富貴，獨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更麻煩的是...“他放大一段音頻波形，“你的名字在僅僅一段訊息中就被提到了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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