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猛地咳嗽兩聲，趕緊岔開話題：“那啥...阿凱，我之前讓你保管的那個寶貝硬盤...“
    阿凱的表情瞬間從義憤填膺變成了做賊心虛，眼神飄忽不定：
    “啊...那個啊...“他撓著後腦勺，支支吾吾道：“我就跟老周、大劉他們幾個"學術交流"了一下...絕對沒外傳！“
    王富貴額頭上頓時冒出三道黑線：
    “臥槽！我說怎麽今天在走廊碰到的那群牲口，一個個對我擠眉弄眼的，還有人拍著我肩膀說什麽"兄弟牛逼"...“
    他做了個誇張的嘔吐表情，“老子還以為他們在地堡憋太久，性取向都扭曲了！“
    “什麽硬盤呀？“瓦琳像隻好奇的小貓一樣湊過來。
    “我都好久沒看電影了，基地的娛樂片庫我都看膩啦~“
    阿凱趕緊擺手，臉都漲紅了：
    “不是不是！是那種...呃...學習資料！對！就是很正經的學習資料！“
    他拚命朝王富貴使眼色，“你肯定不感興趣的！“
    瓦琳突然瞪圓了眼睛，小嘴張成o型：
    “難...難道是...“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東京很熱係列？“
    “噗——“林晚晴一口紫菜蛋花湯直接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
    沈小楚歪著頭，一臉天真無邪：“東京？...現在天氣很熱嗎？我那裏還有些防曬霜...“
    桌上的氣氛終於重新活躍起來。
    王富貴看著這熟悉的一幕，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緊。
    他偷偷瞥了眼沈小楚，這傻丫頭還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麽，但看到大家開心，她也跟著抿嘴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
    王富貴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口袋裏摩挲著那個金屬小盒，冰涼的觸感透過布料傳來。
    那是張雪粥塞給他的細胞修複劑，此刻卻像塊烙鐵般灼燒著他的掌心。
    “晚晴姐，小楚。“他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麽，“以後...要記得按時吃飯。“
    林晚晴夾菜的筷子在半空中頓住，一片青菜葉顫巍巍地懸在碗沿。沈小楚的手猛地一抖，竹筷“啪嗒“一聲砸在碗邊，在寂靜的餐廳裏格外刺耳。
    “爸爸！“瓦琳突然從座位上蹦起來，誇張地揮舞著雙臂，
    “你這完全是在立死亡fag啊！按照動漫套路，下一集你就要領便當了！“
    但這次，王富貴沒有像往常那樣嬉皮笑臉地接梗。
    他隻是安靜地注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金色的豎瞳在燈光下微微眯起，仿佛要把每個人的模樣都鐫刻在記憶深處。
    林晚晴和沈小楚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林晚晴輕輕咬了咬下唇，最終隻是伸手幫小楚重新擺好筷子。
    兩人默契地低下頭，機械地往嘴裏扒著白飯，卻都食不知味。
    餐廳裏隻剩下筷子碰撞碗壁的清脆聲響，和瓦琳不知所措的輕咦聲。
    飯後，王富貴伸了個懶腰，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你們先忙，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他起身時故意碰倒了水杯，借著收拾的動作避開眾人探究的目光。
    阿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林晚晴一個眼神製止了。
    王富貴在基地裏轉了三圈，從醫療區找到訓練場，連女廁所門口都假裝路過地晃了兩趟，就是沒見著那個熟悉的紅發身影。
    “老爺子！“他一把推開指揮中心的門，“凱瑟琳人呢？“
    張北海頭也不抬地整理著文件：“早上出發的。機密任務。“
    “什麽任務連我都不能知道？“王富貴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任務和你有關，所以不能透露。“張北海終於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推過來，“她留給你的。“
    王富貴接過盒子，入手沉甸甸的。
    盒麵上刻著凱瑟琳慣用的英文花體字——“別死了，白癡“。
    “這婆娘...“王富貴突然笑出聲，拇指摩挲著上麵的文字，“連句再見都說得這麽別扭。“
    張北海的拐杖在地上輕輕點了點：“她讓我轉告你...“
    老人頓了頓，嘴角罕見地揚起一絲弧度，“"要是敢死在外麵，我就把你收藏的小黃書全燒了"。“
    王富貴把小盒子塞進貼身口袋，金屬的涼意透過襯衫傳到心口。
    他轉身時聽見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
    “那丫頭走的時候，把你最喜歡的犀牛左輪帶走了。對了，去武器庫收拾下裝備吧，李昂雪鴞都在。“
    不久後王富貴推開武器庫的鐵門，金屬摩擦聲在空曠的走廊裏格外刺耳。
    雪鴞和李昂正蹲在地上整理裝備，聽到動靜同時抬頭，兩雙眼睛裏寫滿了詫異。
    “達瓦裏氏？“雪鴞挑了挑眉毛，手裏的彈匣“哢嗒“一聲上了膛，“我還以為你要和那群小朋友告別到天亮呢。“
    “喂喂喂！“王富貴誇張地揮舞著雙手，“什麽叫告別啊！說得跟我真要壯烈犧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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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昂把一捆c4塞進戰術背包，頭也不抬地說：
    “就在你吃飯那會兒，老爺子已經把假情報散出去了。“他看了眼腕表，“行動時間定在明早四點——“
    “這麽快？！“王富貴一個箭步躥到裝備架前，“我還以為至少能睡個安穩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銅鈴。
    隻見牆角整整齊齊碼著幾十箱彈藥，黃澄澄的子彈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這...這是要打世界大戰啊？“
    李昂得意地拍了拍身旁的機床：“多虧你當初死活要搬進來的那台手工車床。“
    他指向角落裏正在調試設備的幾個技術人員，“再加上劉培強帶來的機械專家，我們現在能自產7.62和9兩種口徑的子彈。“
    “好耶！“王富貴一個滑跪撲到彈藥箱前，雙手捧起子彈往天上拋，
    “終於實現子彈自由了！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啊同誌們！“
    他開始瘋狂往身上塞裝備，戰術背心的每個口袋都塞滿彈匣。
    更離譜的是，這貨居然解開褲腰帶，從內褲兩側特製的超大口袋裏掏出手雷往裏麵塞。
    雪鴞的狙擊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毛妹瞪圓了眼睛：“你...你褲襠裏...“
    “別大驚小怪的。“李昂見怪不怪地翻了個白眼，
    “上次跟他出任務，這混蛋從褲襠裏塞進去過手榴彈、辣椒麵、甚至還有個折疊式的匕首...“
    她模仿著哆啦a夢掏道具的動作，“活像個四次元褲襠。“
    王富貴正把最後一顆手雷塞進褲袋，聞言得意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襠部：
    “這叫戰術儲備懂不懂？敵人搜身總不好意思摸褲襠吧？“
    雪鴞麵無表情地舉起狙擊槍：“需要我現在幫你絕育嗎？達瓦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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