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回到房間後，連衣服都沒脫就栽倒在床上。他本想像往常一樣用奇門盤占卜一卦，但手指剛碰到那冰涼古樸的銅盤就縮了回來。“算了...“
    他嘟囔著把銅盤塞回枕頭底下，“萬一算出個十死無生，今晚就別想睡了。“
    窗外，地堡的模擬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那是劉培強他們轉移進來之後讓隊伍裏的心理專家加的，說是可以緩解地堡生活的枯燥。
    王富貴盯著那些光斑，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夢裏全是沈小楚那雙會發光的眼睛，還有她紅著臉說“我會等你“的樣子。
    淩晨三點，生物鍾準時把他踹醒。
    王富貴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動作利落地洗漱完畢。
    食堂裏空無一人，隻有保溫櫃裏留著幾份早餐。他狼吞虎咽地吃完，順手往兜裏塞了兩個肉包子。
    回到房間，王富貴坐在桌前，筆在信紙上停頓了很久。墨水在紙上暈開一個小黑點，他才終於寫下第一行字。
    寫完後，他把信折成方塊，輕手輕腳地來到沈小楚門前，信封上貼了張便利貼，他猶豫了一下，又從褲兜摸出顆水果糖塞進去。：
    「等我們出發後再看，找個沒人的機會給老爺子。ps：糖是賄賂你的，別讓瓦琳發現。——你英俊瀟灑的鋼鐵俠」
    秘密出口處，李昂和雪鴞已經全副武裝等在那裏。
    三人都穿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戴著全覆蓋式頭盔，
    連身高體型都差不多，活像流水線上批量生產的特種兵。
    "喲，三光同誌今天挺準時啊。"王富貴用肩膀撞了下李昂。
    雪鴞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要抱著小姑娘哭一會兒才來呢。“
    王富貴豎起中指：“放屁，老子專業素養一流好嗎？“
    他拍了拍背包，“這一路過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絕對沒人跟蹤。“
    雪鴞挑了挑眉毛：“達瓦裏氏，你怎麽確定的？“
    “簡單，但是~你們學不來的，所以不要問了“王富貴得意地敲了敲頭盔。
    三人走進電梯，金屬箱體開始緩緩上升。
    李昂檢查著槍械，突然說：“老爺子安排的另外一人已經在約定地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身上怎麽這麽大的香水味？“
    “看來我們的另外一位王富貴也挺神秘...誒？不對，我發現你自從跟我執行過一次任務之後，話多了呢。“王富貴聳聳肩。
    電梯“叮“的一聲停住，閘門緩緩打開。
    地麵出口的液壓門緩緩開啟，腐臭味混著晨霧撲麵而來。
    王富貴條件反射地摸向腰間手槍，卻發現兩個隊友已經默契地背靠背形成防禦陣型，遠處傳來某種鳥類變異體的尖嘯，聲音像是用指甲刮黑板。
    兩輛裝甲車靜靜停在不遠處。李昂走向其中一輛，王富貴突然喊住他：“加油啊三光同誌！你的艾達王在地堡暖好床等你了！“
    李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玩《生化危機》的梗，氣得轉身就要揍人。
    王富貴已經猴子似的竄進另一輛車，拍著車門大喊：“老司機等不及了！快開車！“
    雪鴞一腳油門踩下去，裝甲車發出野獸般的轟鳴。她從後視鏡看了眼氣得跳腳的李昂，嘴角勾起：
    “看來有人想體驗一下吉爾·瓦倫丁的待遇。“
    後視鏡裏，李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霧中。
    毛妹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突然從兜裏掏出個東西拋過來："接著，裏昂。"
    王富貴手忙腳亂接住——是盒口香糖。
    他愣了兩秒，突然拍腿大笑："好家夥！原來你也特麽是老二次元！"
    說著擠眉弄眼地模仿遊戲台詞：""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雪鴞麵無表情地按下cd播放鍵，俄語軍歌瞬間充滿車廂。
    他嘴角抽搐：“我特麽...你們毛妹都這麽硬核的嗎？“
    裝甲車碾過廢墟時，車窗外掠過的景象讓王富貴漸漸安靜下來。
    曾經的地標建築現在像被巨人踩碎的積木，某棟寫字樓上爬滿了血肉組成的藤蔓，時不時蠕動兩下。十字路口中央，三隻長著蝙蝠翅膀的變異體正在分食什麽，聽到引擎聲齊刷刷抬頭，露出滿嘴的針狀牙齒。
    "三級飛行種..."王富貴下意識數著，
    "11點方向樓頂還有兩隻——臥槽那是什麽玩意？！"
    一隻卡車大小的四足怪物正趴在銀行招牌上，背部隆起的肉瘤裏隱約可見人臉的輪廓。
    雪鴞猛打方向盤繞開路障："四級吞噬者，上周新發現的變種。"她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建議別看它的眼睛，會做噩夢。"
    高架橋上，他們不得不停車清理路障。
    王富貴踹開變形的護欄時，橋下的水麵突然炸開，一條長得像蜈蚣和鱷魚雜交的怪物躍出水麵，節肢狀的長足扒住橋墩，沒有眼皮的眼球直勾勾盯著他們。
    "水棲種都進化到四級了？"王富貴的手按在腰間手雷上，"照這個速度，再過半年就該出現核彈都炸不死的五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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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鴞沒接話，突然猛打方向盤。裝甲車一個漂移躲過路麵上的大坑，王富貴差點被甩到前排去。
    “我靠！大姐你開車跟玩《gta》似的！“
    “習慣了。“雪鴞淡定地說，“在莫斯科的時候經常要躲導彈。“
    王富貴正要吐槽，突然感覺胸口一疼。
    他皺眉拉開衣領，發現那些暗紅色紋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蔓延到了鎖骨位置，像是有生命般微微搏動著。
    “達瓦裏氏？“雪鴞瞥了他一眼，“需要停車嗎？“
    “不用。“王富貴把衣領拉好，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話說你們克格勃特工是不是都像電影裏那樣，能徒手拆坦克？“
    雪鴞嘴角微揚：“你想試試？“
    “不了不了！“王富貴趕緊擺手，“我這小身板經不起達瓦裏氏你鐵拳的錘煉。“
    兩人就這樣一路插科打諢，裝甲車在廢墟間穿行。
    遠處，楊浦廢水處理廠的輪廓漸漸清晰，那是一座由生鏽管道和混凝土建築組成的龐然大物，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像極了某種沉睡的怪獸。
    雪鴞突然踩下刹車，裝甲車在距離廠區五百米處停下。
    她打開戰術平板，調出三維地圖：“根據情報，目標在地下三層，那裏具體有什麽誰都不知道。但入口處至少有二十個守衛。“
    王富貴湊過去看，鼻子差點碰到屏幕：“問題不大，咱們又不是來硬剛的。“
    他指了指地圖上的一條藍色細線，“這是排水管道吧？“
    “直徑隻有六十公分。“雪鴞皺眉，“而且裏麵全是...“
    “我知道我知道，汙水嘛。“
    王富貴做了個嘔吐的表情，“總比麵對那些喪屍強。“
    兩人正說著，突然同時噤聲——
    平板上的熱成像顯示，廠區西側有幾個紅點正在快速移動，看體型絕對是人類。
    雪鴞迅速關閉設備，壓低聲音：“看來我們的"老朋友"也來了，還挺準時~“
    王富貴摸向腰間的犀牛左輪，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嘖“了一聲，隻能拿起備用的沙漠之鷹吐槽道：
    “窩草？我忘了凱瑟琳把我最喜歡的改裝版順走了...“
    遠處傳來一聲非人的嚎叫，像是某種信號。
    晨霧中，隱約能看到幾個身影正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看來遊戲開始了。“
    雪鴞拉動槍栓，金屬碰撞聲清脆悅耳，“準備好了嗎，裏昂？“
    王富貴咧嘴一笑，露出標誌性的虎牙：“隨時奉陪！海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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