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穿著破舊白色連衣裙的少女。
    裙擺已經有些發黃，領口處還帶著幹涸的血跡，但依然無法掩蓋她身上那種清純倔強的氣質。
    黑色的長發用一根破布條隨意地紮著，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
    如果說沈小楚是末世中聖潔的白百合，那這個少女就是懸崖峭壁上頑強生長的野花——
    纖細卻堅韌，在風中搖曳卻不曾折斷。
    最讓王富貴心顫的是她的雙眼睛，清澈得像山間的泉水卻又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與固執。
    眼角的淚痣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但眼神中的堅毅又讓人不敢輕視。
    少女無聲地拉住王富貴的衣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跟自己來。
    “八嘎！“山本大尻突然暴怒，右手迅速伸向西裝內袋。
    但在王富貴眼中，這一切都像是被放慢了十倍速的電影畫麵。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閃電般抽出後腰的沙漠之鷹。
    “砰砰砰砰！“
    四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幾乎連成一片，休息室裏頓時尖叫聲四起。
    等眾人回過神來，隻見山本大尻已經癱倒在地，四肢詭異地扭曲著——四發馬格南子彈精準地打斷了他的四肢關節。
    “啊——！“山本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王富貴卻皺起眉頭：“嘖，差點忘了...“他想起那些國產神劇裏的特工，動不動就咬破牙齒後麵的毒囊自殺。
    他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如閃電般扣住山本的下巴。
    “哢吧！“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山本的下巴被整個卸了下來，口水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這是凱瑟琳教他的獨門神技，沒想到用在了這裏。
    “這樣就行了。“王富貴拍了拍手，轉頭對目瞪口呆的蘇雅和陳默說道，“把他綁起來，嘴巴堵上，別讓他死了。“
    說完，他跟著那個白衣少女向小會議室走去。
    少女回頭看了他一眼，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既像是感激，又像是某種更深邃的情緒。
    她走路時腳步輕盈得像隻貓，但背脊卻挺得筆直，仿佛無論多大的風浪都無法將她壓垮。
    進入會議室後，王富貴隨手關上門。
    少女站在窗邊，窗外光線透過髒兮兮的玻璃照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她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
    “有什麽事直說吧，“王富貴靠在會議桌上，“我很忙的。“
    話一出口，他才想起來這是個啞巴姑娘，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掏出手機，打開單機翻譯軟件，快速打下一行字：
    【何か問題がありますか？有什麽事情嗎？）】
    少女接過手機，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擊著。
    片刻後，她把手機遞了回來。
    王富貴低頭一看，屏幕上赫然寫著幾個漢字：
    【我知道他的任務是什麽】
    王富貴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危險的弧度，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行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
    會議室裏隻剩下空調出風口輕微的嗡嗡聲，和少女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少女的手指再次在屏幕上飛舞：
    【我叫佐藤千雪，父親是佐藤健一，方舟計劃首席基因工程師】
    王富貴的眉毛微微挑起，心裏飛快思考著這個女孩透露出消息的真實性，“方舟計劃嘛...至少她知道的挺多的。”
    千雪繼續打字，手指微微發抖：【半月前父親被派往龍國西北基地，他們用我做要挾...因為我的父親過於正直，他們的計劃很邪惡，所以需要有我這個人質...】
    屏幕上的字突然停住了。
    王富貴抬頭，看見少女倔強的眼神罕見地閃過一絲脆弱。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寫道：
    【喪屍爆發後，聯絡中斷。山本是監視我的人之一】
    王富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難怪這姑娘能在劉經理那種人渣手下活下來，她早就習慣了被人監視脅迫的生活。
    “所以，“王富貴敲擊屏幕，“你剛才聽到山本說什麽了？“
    千雪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然後飛快地打出一行讓王富貴瞳孔驟縮的字：
    【他們要活捉你，或者從你身上獲取一些樣本，比如毛發血液等，交給自由國實驗室】
    “哈！“王富貴突然笑出聲，眼神卻冷得像冰，“就憑那個被我四槍打斷四肢的廢物？“
    千雪搖搖頭，繼續打字：
    【不隻他。機場內部還有三個特工，我聽到了他們的目標是先破解這裏武庫的密碼，拿到一些製式裝備然後對付你。】
    王富貴吹了個口哨：“哦豁！難怪我能收到那樣的任務短信...“
    他站起身，在狹小的會議室裏來回踱步，鞋底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突然，他停下腳步，俯身湊近千雪：
    “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千雪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她慢慢打出一行字：
    【父親最後的信息說，要做自己想要成為的人，不要向邪惡低頭】
    王富貴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咧嘴一笑：
    “還挺...中二！哈哈哈哈！不過喜歡！給你個機會，你可以選擇跟著我，雖然很危險，但是末日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別誤會，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麽，我隻是單純的覺得你這一朵小野花在這種地方枯萎有些過於可惜了。“
    他說完便直起身，掏出沙漠之鷹檢查彈匣：“那三個特工你知道在哪嗎？“
    千雪正要打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王富貴猛地轉身，槍口對準門口。
    “砰！“
    會議室的門被粗暴地踹開。
    陳默滿臉是血地衝進來：“不好了！倉庫裏那幾個劉經理的同夥——“
    話音未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遠處傳來，整棟建築都跟著搖晃起來。
    王富貴罵了句髒話，一把拉過千雪護在身後：“說重點！“
    “他們被人放出來了！“陳默擦著臉上的血，“那兩人還給了他們武器！“
    “噠噠噠噠！“
    一陣密集的槍聲打斷了他的話。
    王富貴眼神一凜，這他媽是格洛克的聲音！
    “帶所有人去監控室那邊！“王富貴推著陳默往外走，“那地方易守難攻！“
    他又轉向千雪：“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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