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和千雪回到銀行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馬奎正強撐著守在兩名隊員身邊，獨眼中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未眠。
    “你這樣會把自己拖垮的。“
    王富貴從戰術包裏取出最後一支高級修複液，不容拒絕地注射進馬奎的頸部靜脈。
    “這...太珍貴了...“馬奎想要推辭，卻被王富貴按住肩膀。
    “別廢話，你比我們更需要它。“
    隨著淡藍色液體注入血管，馬奎蠟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血色。
    他驚訝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一道傷口開始愈合，新生的肉芽像活物般蠕動連接。
    “不愧是高貢獻的成員才能申請的高級貨！“馬奎活動了下筋骨，聲音裏充滿驚歎。
    王富貴打量著眼前這個堅毅的軍人，突然咧嘴一笑：“馬隊長，你看過《潛伏》沒有？“
    “臥槽！別提那個破劇！“
    原本還靠在牆邊休息的馬奎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動作大得差點扯到傷口，
    “就因為這個破名字，老子被其他小隊的人嘲笑了整整三年！“
    他激動地揮舞著纏滿繃帶的手臂：
    “每次新人報到，第一句話準是"您跟電視劇裏那個拙劣的馬奎同名啊..."，我特麽...“
    說到這兒，這位鐵血軍人竟然委屈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王富貴差點笑岔氣，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馬奎：
    “冷靜冷靜，傷口要崩開了！“
    正給傷員老周換藥的安娜手一抖，酒精棉直接按在了傷口上，疼得老周嗷一嗓子。
    千雪和小雨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連重傷的女特工都忍不住咳嗽著笑出聲。
    王富貴抹著笑出的眼淚，突然對這個倒黴蛋肅然起敬——
    頂著這麽個名字還能在劉培強手下混到隊長，得有多強的心理素質啊！
    “其實吧...“王富貴拍拍他的肩膀，“你跟那個馬奎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馬奎狐疑地抬頭：“啥區別？“
    “你比他帥多了。“
    王富貴一本正經地說，“而且你隊友還活著。“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兩秒，隨即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馬奎的獨眼瞪得溜圓，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艸！你這安慰人的方式真特麽別致！“
    笑聲中，王富貴突然覺得這個臨時小隊的氣氛變得不一樣了。
    他看著馬奎笑出眼淚的獨眼，再看看其他忍俊不禁的隊員，心想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特工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冷冰冰的殺人機器，而是一群有血有肉的戰士。
    “說正經的，“
    等笑聲平息，王富貴正色道，“你們有聯係地堡的方法嗎？“
    馬奎擦了擦笑出的眼淚，一隻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另一隻手抬起指了指角落裏一堆被砸爛的電子設備，：“通訊設備都被那幫雜碎毀了...地堡中的大夥在你下落不明後，出現了很多勇敢的人，再各個領域都很拚命...“
    說到這裏他忽然轉換話題，“不過...“
    “不過什麽？有我在，喪屍不會被無線電信號吸引。“
    王富貴打斷他，若有所思地說，“我發現喪屍似乎有領地意識，而我的氣息好像比他們中的很多都強大。“
    馬奎的獨眼亮了起來：“我知道另一支小隊的位置！他們中有夜梟小隊的成員，肯定也攜帶了其他通訊設備！“
    “夜梟小隊？“王富貴手上的動作一頓，“現在夜梟的成員都單獨帶隊了？“
    “對，自從你失蹤後，地堡調整了作戰編製。“馬奎壓低聲音，“每個夜梟成員帶領一支特戰隊，分散在魔都各處執行任務。“
    王富貴的心跳突然加快：“帶隊的是誰？“
    “代號"雪鴞"，是個斯拉夫裔女特工。“
    “竟然是老熟人啊？！“
    王富貴差點笑出聲，“那個整天玩梗吐槽的斯拉夫禦姐我可太喜歡了！“
    馬奎驚訝地看著他：“你認識？“
    “何止認識。“
    王富貴眼前浮現出一個金發碧眼、總愛用俄語說冷笑話的高挑身影，
    “那家夥的爛梗能讓人想自殺。“
    馬奎忍不住也笑了：“她確實...很有特點。“
    他指了指東南方向，“他們駐紮在五公裏外的地鐵指揮中心，那裏有完整的通訊設備。“
    王富貴沉思片刻，拍了拍馬奎的肩膀：“你先休息，等你們都能行動了，我們再出發。“
    他走到窗邊，看著漸漸亮起的天空。
    晨光中，千雪正帶著小雨和小雪在院子裏生火做飯。
    安娜則忙著給傷員小琳換藥，不時兩人低聲交談著什麽。
    這樣的場景讓他恍惚間想起了地堡的日子——
    瓦琳紮著雙馬尾在實驗室亂叫，凱瑟琳一邊罵他笨蛋一邊偷偷用高跟鞋踩他，沈小楚總在深夜給他留一盞燈...
    “在想地堡？“
    安娜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旁，遞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王富貴接過杯子，熱氣氤氳中他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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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
    他看了看窗外漸亮的天色，對眾人說道：“都去休息吧，忙了一整晚了。我來放哨。“
    小雨抱著已經熟睡的小雪，和千雪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小姑娘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被王富貴輕輕按住了肩膀。
    “聽話，“
    他的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我的體質和你們不一樣，不需要那麽多睡眠。“
    千雪抿了抿嘴唇，似乎還想爭辯。
    王富貴揉了揉她的頭發：“快去睡吧，等你醒來，我保證還在這裏。“
    兩個女孩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小雨抱著妹妹找了個角落躺下，千雪則挨著安娜靠在了牆邊。
    安娜在閉眼前，深深地看了王富貴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別逞強“，扶著馬奎往休息區走去。
    王富貴衝她笑了笑，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眾人各自找地方休息後，王富貴站在銀行大廳的落地窗前，晨光照在他的臉上。
    他的表情這才凝重起來，眉頭緊鎖地檢查著銀行的安保係統。
    “還好...安保係統沒壞...“他喃喃自語，手指撫過厚重的金屬大門。
    這是銀行級別的防爆門，即便是c4炸藥也難以一次性炸開。
    他按下控製按鈕，大門緩緩閉合，發出沉悶的金屬摩擦聲。
    確認安全後，王富貴悄悄從側門溜了出去。
    清晨的空氣帶著血腥味，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街角說道：
    “出來吧，別躲了。“
    沒有回應。
    隻有晨風吹過廢墟的嗚咽聲。
    王富貴歎了口氣：“從剛才我回來就發現你了。你的呼吸和腳步聲很熟悉...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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