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和千雪並肩站在銀行樓頂，午後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千雪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時不時掃過王富貴的肩膀。
    “你覺得他們第二波特工什麽時候會來？“千雪小聲問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軍刺的刀柄。
    王富貴眯起眼睛望向遠處：“快了。自由國的人從來沒什麽耐心。“
    他頓了頓，“不過這次...沒有屍潮，我想親自解決他們...“
    話音未落，遠處高樓間突然閃過幾道金屬反光。
    王富貴一把將千雪拉到掩體後，黑線瞬間在皮膚下躁動起來。
    “來了。“他壓低聲音。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出現的特工小隊與之前截然不同。
    除了領頭的七八個男性外，其餘全是女性。
    更奇怪的是，他們行進的方式十分謹慎，每移動一段距離就會停下來觀察四周。
    “不對勁...“王富貴皺眉，“他們不像是來打仗的。“
    千雪也注意到了異常：“看那個領頭的女人，她在揮白旗？“
    確實，隊伍最前方的高挑女性正揮舞著一麵顯眼的白旗，上麵還用油性筆畫了個滑稽的笑臉。
    她標準的自由國長相讓王富貴不禁聯想到遊戲裏的勞拉——
    棕色的馬尾辮，刻意曬成的小麥色皮膚，還有那雙銳利的藍眼睛。
    “投降？“王富貴嗤笑一聲，“自由國的人會投降？“
    他集中視覺感官，仔細掃描著對方的裝備——
    所有槍械的保險都處於關閉狀態，戰術腰帶上掛的是醫療包而非彈藥。
    這確實不像一支作戰小隊。
    就在這時，領頭的女人突然抬頭，精準地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她揮舞著白旗，用蹩腳的中文喊道：
    “我們不是敵人！是來合作的！“
    她示意身後的隊員舉起雙手，幾十號人齊刷刷地照做，場麵頗為壯觀。
    千雪拽了拽王富貴的袖子：“要不要接觸一下？看起來他們真的...“
    女人的下一句話讓王富貴渾身一震：
    “我們有關於一個叫凱瑟琳的女人消息！“
    “唰！“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中王富貴。
    他瞳孔驟縮，體內的黑線瞬間暴起！
    數十條漆黑的線體從他背後破體而出，如同活物般纏繞在附近的建築上。
    “抓穩了！“他一把摟住千雪的腰，黑線猛地收縮——
    “啊！“千雪驚叫一聲，兩人如同炮彈般彈射出去。
    王富貴學著蜘蛛俠電影裏的動作，利用黑線在高樓間蕩來蕩去，幾個呼吸間就落在了對方所在的樓頂。
    “砰！“
    水泥地麵被黑線刺出數個深坑。
    王富貴穩穩落地，黑線如毒蛇般在周身遊走。
    對麵的隊伍明顯被嚇到了，幾個隊員本能地舉起了槍。
    “放下武器！“棕發女人厲聲喝道，“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我叫凱特，來自自由國。但請相信，我們不是來戰鬥的。“
    她指了指胸前的通訊器，“我們收到了這個。“
    通訊器裏傳出的，正是劉培強向全球廣播的那段自由國秘密會議錄音。
    王富貴的黑線隨著錄音內容不斷扭動，當聽到自由國計劃用他的細胞製造生物武器時，黑線猛地繃直，如同炸毛的貓。
    凱特苦笑著關閉錄音：“很諷刺，對吧？我們這些被派來當誘餌的人，反而最先看清了真相。“
    她指了指身後的隊員們：“這些人裏，有我的戰友，有被在末日前來龍國投放催化劑的平民，甚至還有被當成實驗體的家人。“
    她的聲音低沉下來，“包括我...也是被自己的親舅舅送上戰場的...不過我舅舅起初也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王富貴注意到她說這話時，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脖子上的一道傷疤。
    “我聯係上了舅舅。“凱特繼續說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告訴我，全世界隻有龍國的喪屍變異速度最慢。因為你們有勇氣切斷所有通訊網絡，卻依然能保持基本的生活運轉。“
    她身後的隊員們紛紛點頭，一個亞裔麵孔的女隊員補充道：
    “自由國的高層已經瘋了。他們甚至在實驗室裏用自己的家人做實驗...“
    王富貴和千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胸腔中翻湧的情緒。
    緩緩收回外放的黑線，眼神中的急切卻絲毫未減：
    “能詳細說說凱瑟琳的情況嗎？“
    凱特點點頭，轉身示意隊伍中一個戴眼鏡的瘦高男子上前：
    “漢克是我們隊裏的情報分析員，之前在cia總部工作過。“
    漢克推了推眼鏡，聲音平靜專業：
    “三天前的傍晚，我們在浦東濱江公園附近休整時，突然遭到襲擊。“
    他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一道淤青，“那女人動作太快了，我們甚至沒看清她是怎麽放倒三個警戒哨的。“
    “她穿著黑色戰術服，紅發紮成馬尾。“漢克比劃著，
    “右臉頰有一道新鮮的傷痕，看起來像是被利爪所傷。她直接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問...“
    漢克突然停頓，有些尷尬地看了王富貴一眼。
    “問什麽？“王富貴的聲音異常平靜，但千雪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發抖。
    “她問..."你們的目標是不是一個叫做王富貴的，你們找到他去哪了嗎？"。“
    漢克如實回答，“她說她找遍了半個魔都，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王富貴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又很快抿成一條直線：“然後呢？“
    “我確實不知道您在哪，就如實說了。“漢克聳聳肩，
    “她看起來很失望，警告我們別靠近這片區域後就離開了。“
    他頓了頓，“我認出她是cia叛逃通緝榜上的凱瑟琳。曾經我們最優秀的臥底特工之一。“
    “她往哪個方向去了？“王富貴問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漢克指向東南方：“那邊。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她看起來狀態不太好，走路時左腿有些跛，可能是受了傷。“
    王富貴沉默了片刻，突然轉向凱特：“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凱特和隊員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想尋求龍國的庇護...或者加入龍國的陣營！“
    她苦笑道，“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自由國在做什麽了，我們不想成為屠殺同胞的劊子手。“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嘶吼聲。
    千雪臉色一變：“屍潮！肯定是剛才的喊聲引來的！“
    王富貴迅速做出決斷：“先撤到銀行地下金庫。千雪，你帶他們走安全通道。“
    他轉向凱特，“如果你們真想合作，就證明給我看，不要做表明投降背地裏捅刀子的事情！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