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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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逢燕與陳歲安離開醫館後,又回到陳家,正好撞見了陳北淵和關雪屏。
“燕道友,我與雪屏要訂婚了,不知可否賞臉來大廳一趟?”
陳北淵的眼神在時逢燕和陳歲安中間遊蕩,自己堂妹昨晚夜不歸宿,現在又和這個男子走到一起,他們之間絕對有秘密。
當然陳北淵也沒有直接下結論說是兩人關係不正當,但是能讓自己這個平日溫和卻冷淡的堂妹花一晚上和他在一起,絕對是老相識。
那麽老一輩自然知道這老相識的底細。
“聽聞陳家最講禮數,我一個外人不該摻和二位的婚姻大事,這大廳我怕是沒資格進得去了。”
“怎麽會?大師兄和二師姐也來了,你與大師兄可謂相見恨晚,怎麽能不算我的師兄弟?”
時逢燕無奈,再拒絕下去怕不是要把動靜鬧大了,到時候自己多和江辰還有江茴聊天就好了,隻要陳歲安的爺爺和父母不看自己倒是也很少人認得自己。
時逢燕把自己往衣服裏藏一藏,一進大廳就被許多人圍起來。時逢燕剛要逃走,待到發現那些人的目光都在陳北淵和關雪屏身上,方才緊張的心才重新安穩下來。
“喲,道友,你也在這!”
熟悉的聲音讓時逢燕回神過來,看了眼走向自己的白衣公子,身邊還有一位穿著淡粉荷色短衫的少女。
“江師哥!這位大概就是江師姐了,上次沒能見麵,幸會幸會。”
“實際上已經見過了,她那日藏在門後不肯出來,卻還是瞥了你好幾眼。”
“江辰你亂說話!隻看了一眼。”
少女雖然被拆穿了那日好奇的行為,但是沒有那種羞澀,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時逢燕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今日我們來參加陳師弟的訂婚宴,茴兒,你安分一點。”還是江辰看得出妹妹的不爽,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拉著江茴的衣袖勸道。
“那我要這位小帥哥跟我一路走。”
“這……”江辰看時逢燕方才和陳歲安一並進來的,以為二人關係特殊,若是江茴與他一道,怕是要二人心生罅隙。
“無妨,若是江師姐要與我隨行,倒也並無不可,隻是在下可能惹得一群男人們嫉妒了,這等麻煩事實在叫人頭疼。”
江辰知道這就是委婉表示保持距離了,但是江茴還是一副大小姐脾氣,直接上手牽起時逢燕。
時逢燕嚇了一跳,又怕把人推開會惹得眾人注意,也隻好任由她牽著,但是偷偷站遠了一些。
樹欲靜而風不止,江茴反而拉著時逢燕到處逛,在陳家人跟前刷存在感。
還好陳家人沒幾個認得這個遠房親戚,加上平日來陳家拜會的都是時宵燃這個長子,所以也都以為是江茴的男伴。
江辰歎氣,卻撞上了陳北淵和關雪屏夫婦二人。三人說了什麽,江辰不安地看看時逢燕,便是和兩人去角落坐下了。
陳歲安一邊安排賓客,一邊找著時逢燕的身影,見到他與江茴手牽手,有些吃味。但是麵上依舊輕描淡寫,還特意走去向江茴敬茶。
“誒,小帥哥,那個歲安是不是你的好情妹妹啊?”大廳外,江茴追上了溜出來的時逢燕。
“是。”
“哦,那你幹嘛要躲躲藏藏的,我還以為你是得罪了這家人,想給你打打掩護。”
“他是得罪了人,但是不是陳家。”
時逢燕聽到聲音,發現江辰從一旁走出,來到時逢燕跟前,死死盯著他,還順手把江茴拉到自己身後。
好好好,哥哥都這麽護著妹妹嗎?
“朋友,隨我來一趟吧,你不會拒絕的,你也沒有理由拒絕。”
“好啊,那在下便陪江兄走一趟。”
江茴也露出笑意,在二人走後轉頭看向角落裏的一個小廝,把他揪出來。
“你記得告訴林佑安,就說我已經有了心上人,快去!”
在一間偏房中,時逢燕和江辰相對而坐。
“說吧,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知道江兄要我從何說起?”
“那我問你,為何那麽巧合地遇到我們門下弟子?”
“巧合。”
“嗬,巧合?”江辰臉上滿是嘲弄,顯然是覺得時逢燕瞎扯淡。
時逢燕心裏也是一萬句話要說,自己明明那麽多秘密,就這麽一個巧合,你問個別的也就問了,我撒個謊騙騙你就得了,但是你非要問這個,我都沒想過撒謊。
你說我騙人,我說我沒騙人,你說我就騙人,可是我根本就沒騙人。
江辰也不好說是老實人還是死心眼,就逮著這一個問題問,時逢燕也無可奈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縮在椅子裏。
“大師兄,且讓我來吧。”
帶著溫和笑容的陳北淵走了進來,紅色勾金的華服格外耀眼。
“哦,陳師兄來了,快救我……”
時逢燕還想裝個可憐,門卻被關雪屏帶上,從裏麵鎖死。
三堂會審?
時逢燕已經準備好暴露身份了,卻對上陳北淵含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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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歲安了,她似乎並不知道我猜中了那麽多。”
“你猜中了什麽?”
“你此次回來,是與下京一事遭難有關,而下京遭難是與邪修宗門有關,所以同為修士的你,大概是為了滅掉五絕前來。”
“編的不錯,繼續說。”
“大師兄,接下來就仰仗你了。”陳北淵把球踢給了江辰,“告訴他,你為何與邪修勢不兩立。”
江辰顯然煩躁不堪,但是依舊耐著性子說道:“與邪修交惡,自然是因為邪修屠戮眾生殘忍嗜血,而我和江茴,則是在一次屠村中幸存的,被師尊撿回宗門,日日苦修,隻是為了殺上五絕山,親手擊斃罪魁禍首銀劍老賊!”
銀劍,顧名思義是很淫賤了,一般來說是男的虐殺女的奸殺,還有些個惡趣味,自稱劍絕,實則賤絕。江辰當年便是在鹹菜缸裏抱著熟睡的妹妹江茴,聽著外麵父親被一刀刀片去血肉,母親被一次次碾碎尊嚴,而妹妹如小獸一般平穩的呼吸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撐。
江辰當然不知道,自己那當醫師的父母把昏睡的藥草給了江茴去吃,所以她才不會大哭大鬧。
銀劍也不會知道,窮人家的鹹菜缸裏甚至沒有了鹹菜可吃,所以藏下來兩個孩子。
“江師兄!”關雪屏拿出一顆清心丹喂給江辰,這才把江辰從心魔夢魘中拉回來。
“雪屏,把江師兄帶去一旁休息吧,我來會會這位燕朋友。”
陳北淵在兩人在一邊坐定後,坐上了方才江辰的位置。
“所以,我單刀直入,你家裏一定與邪修有著血海深仇吧。”陳北淵料定時逢燕不會拿家人說謊。
“邪修造孽,普天之下誰人與他們無仇無怨?”時逢燕倒是沒說謊,隻是模棱兩可,他並非不想說實話,心中塊壘酒澆不去,可是與人傾訴又舉目皆敵,時逢燕也沒有辦法。
“我們金沙門也是名門正派,我們六位同門更是嚴遵師命,還請燕道友坦誠相待。”
“我承認此番前來有這份私心,但是若是要我信任諸位,我可是萬萬做不到的。”
“為何?”莫說陳北淵,關雪屏和江辰也滿是疑惑。
“我說了我不信任諸位,還請回吧。”
“那我可要問問,你為何不信任我們?”
“我如實說,你們要放我走。”
“沒問題。”陳北淵聽到這人要坦白,自然是答應了,本來他也沒想過扣押時逢燕。
時逢燕呢,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三人,江辰和江茴自不必說,血海深仇如何不報?而陳北淵和關雪屏,這夫婦二人的情況昨天陳歲安已經告訴自己了,高風亮節自然不會有辱陳家家門。
“陳師兄可知道,這五絕山為何能在大安境內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你莫非與我猜到一處去了?”
時逢燕自顧自答道:“自然是朝廷給了大助力,才讓邪修在此肆無忌憚,甚至敢在下京殺人放火。”
江辰和關雪屏愣住了,陳北淵雖然早已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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