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紅染香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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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盡去,洛星痕早已沒了蜷縮的姿態,翻身霸占大半地方,半麵身子橫擱於白初雪胸前,不時還有輕微的動作。鼻息更一個勁往白初雪脖頸間擠,用力吮吸著那好聞的香味。迷迷糊糊的尋找著最舒適的睡姿,實則占盡便宜。
白初雪雖已決定給予一切,但作為未經人事的女子,硬生生一夜未眠,不緊張那是假話。
“機會給你了!”天色初露白皙,她便小心挪開洛星痕,起身簡單裝扮洗漱,心情則多了一絲複雜:“這到底算不算入劫成功?”
最後一道防線沒有被碰觸,她的紅塵劫不知算不算完美,不過也算共眠,有過肌膚之親,妻子的名分是坐實了。
“旖旎撫月華,落紅染香榻。雨露早妝容,撥發掩羞眉。看來仙子真的入塵了,入得很突然,很徹底,一步便斷了無數人的念想。不過,作為唯一一個,有幸看到你如害羞小姑娘的人,我也算運氣不錯。”
白初雪剛出門便見淩雲霄倚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本欲繞開,其卻故意跟上來輕念著話語。
她自然明白,對方是暗示昨夜房中狂風驟雨,一夜羞澀,她早早起來整理了妝容,欲掩飾住眉間從少女成為女人的痕跡。
沒有順著接話,隻是淡淡道:“我之一脈皆有紅塵劫,本就不是秘密,既入塵,也該學學紅塵俗世的儀態。”
頓了頓又道:“我是不是應該盤個婦人發髻,再配個珠花描個眉,把人妻的字眼刻在臉上,你便無需來試探什麽?”
淩雲霄的認知中,白初雪很清冷,第一麵至今,加起來對他說的話都沒有今日多。
感受到對方話語中的嗔怒,他歎氣搖頭:“與白仙子第一麵我便淪陷,沒什麽好遮掩的,今日我也並非聽牆角的小人,隻是自知再無機會,心有鬱結感慨一番做個了斷罷了!”
明著說出這番話,代表淩雲霄心中放下了,磊落果斷不做糾纏。
白初雪神色不變,追逐她的人一直不缺,或許意外淩雲霄這樣的人物都不例外,但想到紅塵劫的特殊,說道:“淩兄不是凡人,自然不懼紅塵劫,我信你的話,隻是我已為人妻,這些容易讓我夫君誤會的話,還請不要再說。”
淩雲霄苦笑,紅塵劫是白初雪一脈所有人命中的劫,過於特殊,或許諸多知情者隻是貪圖她們的美貌,故而希望自己成為應劫的對象,也僅僅是因為想要那短暫歡愉和享受。並不是真正喜歡,也不在乎她們能否渡劫成功,更不是所有人都有膽量去碰觸分擔這份劫難。
“雪妹妹入塵了?”忽然,一道悅耳又略帶俏皮的女聲傳來:“難怪妹妹的語氣,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受到影響,說話都跟世俗的新婦一般。”
二人回頭,視線裏已經出現兩男一女,與自己皆是同齡人。
說話的女子黑裙薄紗掩體,有些過於貼身,導致玲瓏盡顯。樣貌絕世,五官精致無暇,水潤的眼角尤帶一絲天成的魅意,彎彎的長睫毛又在一眨一眨間,好似藏了無數天真俏皮。
“妖女,這次沒你們的份,來此作甚!”饒是淩雲霄素養之高,看到此女都忍不住警惕。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可愛和魅惑都是帶刺的。
“灼妖玉,你我並非一路人,莫要以姐妹相稱,以免引起誤會。”當事人白初雪也表明了態度,語氣清冷依舊,看不出悲喜。
“還真是見外!”灼妖玉輕咬嘴唇,跟受了委屈似的:“雙玉傾城紅蝶舞,初雪臨空皆失色,我們四個都被人排一塊好些年了,怎麽能說不是一路人呢。”
“虛名而已,你自己都未必在意!”白初雪不在乎這樣的排名,盡管有將她比擬成世間第一美的意思。
“誰說我不在乎,那可是第一美人的稱呼!”灼妖玉得寸進尺,繞著白初雪一陣打量:“真是我見猶憐啊,若不是入塵之後斂去了那獨有的氣質,蛻化成凡,我們還真是被你壓了一頭。”
盡管她們都是罕有的絕色之姿,卻不得不承認,白初雪未入塵之前的氣質加成,無人可比,她們曾見識過,心裏羨慕嫉妒過。
“閑話少說,我們來此隻為見識曆練,並不參與爭奪,長輩們已默許!”同來的一位男子打斷了她們,對淩雲霄道:“你們爭你們的,莫不是多了幾個觀眾便怕了。”
“夜墨,不用激我,等你打贏了他,真正成為黑山之子,才有資格讓我正視你。”淩雲霄則是看著一言不發的另一位男子客氣了一句:“夜封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叫夜封邪的少年神色木然,毫無情緒的回了一聲便獨自去尋住處。
“哼,這個邪門的家夥劍心都斷了,若非年長我兩歲修為高一絲絲,早就被我踩在腳下了,不過也快了,半廢之人如何還與我爭。”夜墨又看向淩雲霄:“若不是此地禁製,今日定要與你分出勝負。不若一月之後此間事了,你我便一戰如何。”
“怕你不成,我接了!”淩雲霄也不落氣勢,二人當即定下約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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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打了這麽多次有什麽意義,我們都半斤八兩的,若不分生死,根本決不出高下。”灼妖玉不嫌事大,還補了幾句,言語間連自己的同伴都編排進去了。
“瞪什麽瞪,莫不是看此地禁了修為,想對我這個弱女子圖謀不軌。”看著兩位少年不悅的表情,她驚恐的抱著胸脯:“你們也不要著急嘛,待你二人決出生死,我便從了活下來的勝者如何。”
二人當即退開,他們深知灼妖玉的為人,與他鬥嘴吃虧的隻能是自己。此女可是夏紅蝶都不敢拿言語去懟的,她可不在乎什麽名聲,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剛才好像聽說,白姑娘要渡紅塵劫了,鄙人願意幫忙啊!保你圓圓滿滿渡劫,還能在紅塵中開枝散葉......”夜墨舔著嘴,也朝白初雪圍去,一副色象,直白的毫無遮掩。
“登徒子,滾!”白初雪可不留情麵了,一聲怒喝。
“耍流氓?”
忽然一道破風聲傳來,看白初雪生氣,也跟著發怒。
“誰?”夜墨察覺身後有人出手,當即側身躲避。
“啊!”沒能躲過,一根木棍落在頭上,緊接著又是一棍他還是沒能躲過。
“啊!誰打我。”
“欺負我的親人,該打。”洛星痕雙手握著木棍走出,目露凶狠:“楚先生說過,登徒子就是流氓,是壞人。”
楚先生正是大傻子楚狂人的爺爺,洛星痕確實跟著學會不少道理。
“臭小子,找死!”夜墨摸著頭頂鼓起的包裹大怒。
“夜兄,你確定要對此間主人出手?他如今可不隻是此間主人,更是白仙子的夫君。”王君臨也聞聲出現,帶著一頂自製的青草帽遮住頭頂的肉包,一臉幸災樂禍道:“這次雖然沒黑白神山什麽事,可得罪了守桃人,百年之後下一次分配......”
“偷雞賊也來了,不服氣你們一起上,我才不怕!”洛星痕走到白初雪身前麵向二人。
其他看客皆是一怔,她們這波人何曾被人這般“俯視”過,單對單誰都不敢言穩勝。從未有過誰敢豪言單挑兩人,那是自不量力外加作死。
夜墨目光一縮,深藏一抹陰桀,也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我和王君臨聯手?這話放到外頭,你足以傲視天下同輩了。”
“嗬嗬,這場景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傳出去可不得了!”灼妖玉眼眸一轉,對洛星痕拋了個媚眼:“小弟弟別跟這些粗人一般見識,其實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勉強算得上朋友,不如你帶姐姐進去參觀參觀如何?”
說罷她竟要去牽洛星痕,至其目露羞澀退了幾步,瞟了白初雪一眼似在求教如何處理。
“這位兄台已是白姑娘的夫君,你還請自重!”那未曾發言麵無表情的少年,此刻竟出口幫洛星痕化解尷尬。
“封邪哥哥莫不是吃醋了?”灼妖玉掩麵輕笑,調侃道:“一路上對人家不理不睬,現在卻吃醋我牽手他人。”
“你要找不自在我不攔你。”夜封邪依然毫無表情看向洛星痕道:“這位小兄弟剛才兩棍你們都看到了吧,純粹的力量雖無技巧,夜墨偏偏察覺了也躲不開,特別是第二棍,神似到了渾然天成之境。”
渾然天成之境,是他們對某些戰鬥招式,運用到極致的追求。好比一個動作練就千百萬次後,信手拈來也能熟練的令人震驚。
“所以加上此地禁製,即使我們全部一起上,也多半是一人挨一棍的結果。”
“危言聳聽!”回味起來,夜墨心中震撼,嘴上卻不願承認:“無非是禁製壓得我們對守桃人毫無威脅而已,出了這方地界,我一根手指頭能碾死他百次。”
“真給你機會你敢嗎?”王君臨心情很好,這下不止他一個人頭上起包:“都別杵著了,幾位前輩都等著我們呢。”
終於進入正題,幾人不敢再耽擱,洛星痕則告知了白初雪一聲獨自去準備早飯。
“總算安靜了,到底怎麽回事?”
他簡單煮上一鍋清粥,而後蹲在牆角,眉頭緊鎖起來:“我之前神智不全,今早醒來忽然好了?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看這世間一切都有些不一樣了。”
剛才吵鬧的一幕,他竟是偽裝的,還沒想好如何對待所發生的一切。
“癡傻十六載......”唯一的不同,便是昨夜多了個白初雪,可明明並未逾越底線發生什麽:“若與她無關,還能是因為什麽?”
“昨夜應該是我十六歲的日子,因為爺爺的離世給忽略了,難不成是剛好十六歲才長全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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