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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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搖搖頭,對著秦纖巧、吳淚招手。
    “我有證人,祖脈中,有人對星王出手,意圖置於死地,更是動用了軍中重器雷火彈.......”李婉振振有詞,人群後排,福親王也晶晶攥住了拳頭。
    “我二人可以作證!”隨著吳淚和秦纖巧的陳述,一切都指向了福親王。
    “出手的還有一人,便是朱俊。”
    忽然,李蝶的身影出現在側,冷冷道:“出手一共三人,被我帶回來一具屍體,另外二人本無頭緒,所以我一直以神識留意著祖脈出來的所有人,就在剛才,朱俊見到星王出現,慌張的去找夏羽世子耳語,內容便是唯恐被識破,想要及時布置後手。”
    “朱俊?”風逸塵看了眼身旁:“咿,剛才還在,人呢?”
    夏擎天聞言也連忙釋放神識,百丈外都沒有發現蹤跡。
    “做賊心虛嗎,來人,給我找!”
    洛星痕在城南鎮府司殺了朱俊父親,所以他做出什麽事來,都不會讓人意外。隻是夏擎天想不到,對方會不懼牽連全族?少年心性,一時衝動不計後果嗎?
    眾人大氣不敢喘,隻有李婉在為洛星痕靜靜療傷,在這裏等了足足兩刻鍾。
    有禁軍高手奔行而來:“回陛下,朱宅僅剩些下人仆役,據他們說,所有朱姓之人在昨夜已經出了城。”
    “這是擔心事情暴露,提前做了準備逃了?”夏擎天一掌便拍碎了扶手,自己被一個不入眼的小娃兒算計了,好心留一命,讓其進祖脈將功補過,都沒有將其餘人下獄拿捏,是自己的疏忽。
    “夏羽,她們的指證,你可有想說的?”夏擎天沒有問真假,一個是國師義女,一個是秦玉關之女,若不是真實發生的事,他們不可能輕易當眾開口,李婉更是提劍來此,態度清晰,自己若還不一查到底,她便會以自己的方式來處理。
    “陛下,小侄冤枉,其中定然有誤會,也有可能是朱俊使了手段,故意栽贓我。”夏羽連忙跪伏,沒有官身,也不是平民,故意用親情稱呼。
    朱俊沒找到前,隻有一個已經開不了口的知情者,死無對證。
    “那你也別怪伯父了,事關重大,你先隨殿前司的人回宮,我會派人去請你父親.......”夏擎天頓了頓,問向孔丘:“大夏立國以來,從未出現這等大事,若按律該如何?”
    “回陛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道理,宗親理應與民共尊一法。礙於身份地位,一般衙門隻怕受理不了,應由三司會查,於朝堂之上公開審理。”雖無先例,孔丘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夏擎天點點頭,本該如此,隻不過由內閣一把手孔丘說出來,比自己說要更妥當。
    “阿婉,國有國法,你也聽見了,今日便先如此吧,給各部一些時間去落實追查。”
    李婉明白,丈夫這是在向自己告饒,涉事的是福親王,陛下親弟,不可能憑借言辭證據,就將他押來這兒一刀砍了。
    “好,一天時間,明日早朝,我要旁聽。”
    “這.......”許多大儒聽聞,當即相互耳語:“後宮女子涉足朝堂,成何體統。”
    “陛下,此先例絕不能開。”
    “我等願死諫!”有清流禦史站了出來。
    沒人攔著他們,夏擎天與李婉也沒有看他們,搞得好生尷尬,卻也不妨礙他們覺得守住了風骨,後世史書中能名留一筆。
    “你是信不過為夫?”
    夏擎天在大庭廣眾下用上了夫妻間的稱謂:“我也是星痕的父親,若真的查實,我不會包庇任何人的。”
    “接連幾次有人下了死手,你讓我如何坐得住。”李婉眼神堅毅:“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李婉,龍鳳山宗主親傳,藏了十六年的劍,依然鋒利,可殺人。”
    長劍出鞘,劍氣淩空掠過,二十丈外,已經刮去幾層皮的擂台,豁然碎成齊整的兩瓣。
    那劍氣若不是李婉收力,還不知要貫穿多遠。
    “這一劍該有貫穿百米空間而不衰的威勢,她重回天人巔峰了。”沒怎麽插話的秦玉關頓時眼含笑意,剛才還擔心自己女兒也被裹挾其中恐有危險,現在看來,有李婉這位強大的娘娘護著,他可以繼續保持低調,置身事外。
    那些禦史一個個臉色鐵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示意對方牽頭開口,就是自己不敢。
    夏擎天的臉色也不好看,在宮中倒也無所謂,可現在當著百官的麵,還有周邊未散盡的百姓,自己壓不住妻子,何其丟臉。
    眼看著氣氛不對,洛星痕忽然睜開了眼。
    “娘,就先這樣吧!”
    “嗯?”李婉渾身一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想讓娘先帶我回府,今日累了,不想再管其他。”洛星痕繼續道。
    “好!”李婉笑著流出眼淚,這一聲娘,盼了十六年,尤其相認後的這段日子,一直付出,沒有換得對方一聲稱呼,她一直擔憂這隔閡還不知要持續多少年。
    洛星痕伸手為她抹了抹眼角:“今日大夏獲勝,喜慶日子,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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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哭。”李婉按住洛星痕的手背,感受著被關愛的滋味,已經完全忽視了之前的人和事。
    洛星痕之所以忐忑的叫出這聲娘,是不想李婉如此強勢,因為自己與百官結怨,與陛下生隙,她為了自己幾乎要不顧一切,還有何理由叫不出口。
    若任由李婉繼續堅持,即使百官現在妥協不言,難保史書上,不會將李婉撰寫成禍國殃民的妖女。
    他不願她承受這些罵名。
    吳淚將“昏迷”的秦纖巧交給秦玉關,也跟著離開。
    百官跟著夏擎天回宮,開始忙碌起來,直至傍晚,與使團的所有談判結束,大夏總體來說占了優勢,唯獨北冥贏下的那場,他們放棄了原本的利益,改為求親。
    這一手讓滿朝文武摸不著頭腦,因為皇太孫北辰毆,奉的是北冥國主之命,直接交予夏擎天的手書,言明求娶國師義女吳淚。
    使團從不歸原過來,國師已經知曉此事,同樣一言未發。
    北辰毆沒看過那手書,也是一頭霧水,但想到出現在演武場的吳淚,姿色上佳,更有一股說不清的英氣,他樂意接受。
    “你體內九成九的筋脈已經全部打通,太不可思議了!”李婉全麵檢查過洛星痕的修為後,發現除了耳根附近幾條筋脈似乎糾纏難解,周身所有脈絡已經完全貫通,隻等灼熱之力帶來的傷痛痊愈,聚滿靈力,便離傳說中的全脈隻有一線之隔。
    “你還修煉出了神識,鳳靈也凝聚超過了一丈大小,你在祖脈中到底經曆了什麽,遇見了什麽。”李婉很激動,也很擔憂,暫時雖未發現不妥,但這般神速的修煉會否留下隱患,她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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