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茶水有些苦澀，就像這個城市給他的第一印象。
    “餘局，你剛才說孩子失蹤的地點都沒攝像頭，這事兒有點蹊蹺啊。”
    餘清點點頭，臉色更加凝重。
    “不光是沒攝像頭，還有個更邪門的地方。”
    他壓低聲音。
    “每次出事的地方，事後都會有人聞到一股很特殊的味道。”
    “什麽味道？”
    武小智追問。
    “根據案發現場的人反應，是一種偏酸偏甜的怪味。”
    談冰放下茶杯，眯起眼睛，這個細節很有意思。
    “還有一個共同點。”
    餘清繼續說。
    “所有失蹤的孩子，都是在晚上11點到淩晨3點之間消失的，不會早於11點，也不會晚於3點。”
    “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談冰若有所思。
    “對！”
    餘清拍了拍桌子。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們聯合警方那邊，查了所有可能的線索，包括那些孩子的家庭背景、社會關係，甚至連他們的保姆、司機都查了個遍，沒有任何發現。”
    武小智皺起眉頭。
    “會不會是有組織的拐賣？”
    “不像。”
    餘清搖頭。
    “如果是拐賣，為什麽隻挑有錢人家的孩子？風險太大了，而且這些孩子失蹤後，我們也沒收到任何勒索信息。”
    談冰忽然想起什麽。
    “餘局，你說安保公司生意好了兩倍，那些新成立的安保公司，你們查過嗎？”
    餘清愣了一下。
    “這個.…..”
    他看向技術處長。
    “老張，這塊你們跟進了嗎？”
    “有，有調查，這些安保公司實際上都是咱們省裏這些富豪請過來的，手續上和人員上都是沒問題的。”
    餘清點了點頭。
    “基本目前就是這麽個情況，武處長、談先生、還有這個劉科長，你們有什麽意見或者想法嗎？”
    餘清這個人，沒有官架子，這點讓談冰很舒服。
    “餘局，您說，今天已經到了新的節點，那麽，有沒有大致的一個範圍。”
    “這個嘛……”
    他轉頭看向技術處的老張，後者會意，連忙打開手機，投影到前方的一百寸大屏幕上。
    “各位，根據我們處裏技術人員的調查與研究發現，這些個富豪失蹤的位置，呈現鍾表順時針排布，假如導入十二地支的話，前麵九個失蹤孩子所處的方位，從卯時開始，卯辰巳午，未申酉戌，然後上次是亥的這個方位，所以，今天晚上，很可能，我說的是很可能，就是子的這個方位，目前，我這邊已經提醒住在城北的三家世界五百強企業老總了，讓他們注意一下子。”
    “嗯，老張，幹的不錯。”
    談冰看著屏幕上的地圖，心裏有些不安。
    “等等。”
    他突然開口。
    “張處長，你剛才說前麵九個孩子失蹤的位置按地支排布，那為什麽不是從子開始，而是從卯開始？”
    老張愣了一下，隨即一臉嚴肅地說。
    “這個，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也覺得奇怪，還以為統計錯了，後來再三確認核對，沒有錯，就是這個順序，根據皇極經世上麵的理論，卯時為太陽初升之時，卯時也是人類孕育之時，至於為什麽這個順序，那就不清楚了。”
    餘清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對著眾人說。
    “各位，現在已經快到八點了，武處長這邊人也到了，咱們今天晚上部署一下安排，財神爺老嚴，你就不用參與了，給我們做好後勤就是了，該報銷報銷。”
    最右側的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沒問題，弟兄們放手去做就是了，注意安全，能花錢解決的都不要自己親自上手。”
    餘清笑了笑。
    “你啊你，每次都說的這麽大氣，一到報銷的時候，連我的單子，都卡好久，老孟，你帶著兄弟們，去城北孫家那邊。”
    “收到！”
    “老張，你領著人，去城北衛家那邊。”
    “ok！”
    “剩下的，這個武處長，還有老宋，你們倆帶著人去城北宿家。”
    安排完這些之後，餘清就宣布散會。
    武小智初來乍到，對於這邊的情況也是不甚了解，運營處，原先就沒有處長，隻是幾個科室，相當於餘清直管，但餘清也沒什麽時間管這些人，所以底下相對清閑了些。
    運營一科是負責數據處理的，和技術處職能交叉，科長叫邸昌達，是清北大學計算機係畢業的博士，學霸一枚，二科是才欣負責的，實質上幹的都是辦公室的活兒，接送個人，寫會議紀要，收發一下文件什麽的，三科是做公關的，和其他部門聯絡，配合什麽的，科長叫惠黛淇，打扮的是花枝招展。
    既然老劉來了，那也不能讓他閑著，先是把運營處今年新招的見習生聚集起來，整了個四科，主要是處理對外事務的，其次還給他隱隱地提了半級，雖然他是正科，但實質上卻幹的是武小智助手的活兒。
    這也是兩人在路上商量的事兒。
    至於談冰，武小智想勸他調來東吉這邊，但被他拒絕了。
    所以，他現在還是一個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
    武小智把四個科的科長叫到一塊兒，加上外援談冰，六個人開了一個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