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驕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瞬，隨即恢複平靜：
    “確實是集團故意把你們引入那個0號公路的。”
    “那個奧丁到底是誰？”路明非追問，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他為什麽會幫助我們獵殺赫爾佐格？”
    楚天驕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在權衡要透露多少信息。
    最後，他隻是說：
    “現在能告訴你們的是，奧丁暫時不是我們的敵人。”
    “暫時？”楚子航敏銳地捕捉到這個措辭。
    楚天驕沒有正麵回應，而是拍了拍手：
    “好了，理論課到此為止。現在，所有人跟我去訓練場。
    眾人跟隨楚天驕穿過英靈殿的走廊。路明非走在最後，心事重重。
    經過中央大廳時，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望向懸浮在力場中的龍繭。
    “繪梨衣...”
    他無聲地呼喚這個名字，手指輕輕觸碰力場邊緣，感受著那微弱的阻力。
    “她會沒事的。”
    夏彌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聲音罕見地溫柔，
    “我們會找到孵化她的方法。”
    路明非點點頭，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撕裂維度，回到原來的世界，完成繪梨衣的孵化。
    訓練場位於英靈殿地下三層，是一個直徑超過百米的圓形空間。
    牆壁和天花板都由某種能夠吸收衝擊的特殊材料製成，地麵上刻滿了複雜的煉金矩陣。
    “這些矩陣可以模擬不同環境下的元素流動。”
    楚天驕解釋道，
    “從真空到深海，從火山口到極地冰川。”
    老唐吹了聲口哨：
    “大手筆啊，這得花多少錢？”
    “應該比你想的還要多。龍血讓人變得貪婪，一大原因在於想要維持生存、持續變強的花銷實在驚人。”楚天驕微微一笑。
    “好啦現在，讓我看看你們的真實水平。”
    “老唐，你先來。”
    老唐搓了搓手，走到場地中央：
    “看好了，小崽子們。”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猛地合十，
    “言靈·青銅禦座！”
    他的皮膚瞬間泛起金屬光澤，整個人如同青銅鑄就的雕像。
    緊接著，老唐的右手猛然揮出，訓練場邊緣一排泛著寒光的金屬冷兵器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懸浮而起。
    “言靈?劍禦！”
    隨著老唐這聲令下，懸浮的利刃如同掙脫束縛的蜂群，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朝著遠處的標靶疾馳而去。
    刹那間，密集的撞擊聲此起彼伏，所有利刃都精準無誤地釘入紅心。
    楚天驕點頭，眼中閃過讚賞。
    “準頭不錯。”
    楚天驕雙手抱胸，“但實戰中可沒這麽多現成的兵器給你用。”
    他走近幾步，屈指彈向空中懸浮的刀刃，金屬表麵泛起漣漪般的波紋，
    “試試把‘天地為爐’和‘劍禦’銜接起來。”
    老唐抿緊嘴唇，額角青筋微微跳動。
    暗金色的紋路在他瞳孔深處如熔岩翻湧，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懸浮的冷兵器表麵騰起幽藍電弧。
    隨著“滋啦滋啦”的爆裂聲，刀刃開始軟化扭曲，赤紅的金屬液滴如雨點般墜落，卻在半空重新匯聚。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液滴逐漸勾勒出一個巨龍輪廓。
    龍鱗泛著流動的金屬光澤，龍目甚至還凝結出尖銳的棱角。
    “哇塞！”眾人紛紛喝彩。
    可就在巨龍即將昂首咆哮的瞬間，老唐突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額頭上青筋暴起。
    空中的巨龍突然劇烈震顫，然後像被無形的大手捏碎，重新化作鐵水砸落地麵，濺起無數火星。
    “靠！”
    老唐癱坐在地上，懊惱地抓頭，
    “精神和身體都到極限了，頂不住了。”
    楚天驕彎腰拾起一塊變形的金屬殘片，在掌心反複摩挲：
    “看到了嗎？言靈不是無限製的殺招。”
    他將殘片拋向空中，碎片在空中劃出拋物線，
    “就像槍械需要換彈，每一次言靈發動都是透支生命。以後你們在戰鬥中，對於決定勝敗的關鍵，控製言靈的強度和把握釋放言靈的時機，比蠻力更重要。”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麵孔，語氣變得沉重：
    “比如言靈?王權，堪稱帝王級殺招，卻要付出沉重代價。赫爾佐格為壓製雙生子耗盡力量，才會在與你們五人第二次戰鬥中無法使用王權，也間接導致了他的最後的死亡。”
    寂靜中，五人對視一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危機四伏的地下車庫。
    每個人心中都感到後怕。
    如果當時赫爾佐格再度發動王權，恐怕連喘息的機會都不會留給他們。
    原來生死之間，不過是言靈強弱的一念之差。
    楚天驕轉向夏彌：
    “夏彌，該你了。”
    夏彌輕盈地躍入場地中央，蝴蝶刀在指間翻飛。
    “看好了...”她眨眨眼，突然神色一凜，
    “風王之瞳！”
    她低聲吟誦，刹那間，以她為中心爆發出狂暴的氣流。
    最先感知變化的是場內的金屬碎片，它們突然以夏彌為圓心盤旋升空，裹挾著灰塵沙礫撞向鐵網圍欄。
    緊接著，她周身爆發出翡翠色的氣流，像是被禁錮千年的颶風掙脫牢籠，將十米內的訓練器材掀翻在地。
    “現在，試著控製風速和範圍。”
    楚天驕的聲音穿透風聲傳來，
    “想象它是你肢體的延伸。”
    楚天驕屈指彈向空中，一道無形屏障驟然展開，將肆虐的風場強行壓縮在直徑五米內。
    夏彌睫毛顫動，額前碎發被風壓貼在蒼白的皮膚上。
    蝴蝶刀突然脫手，在空中旋轉著在氣流中翻飛。
    原本狂暴的龍卷風開始收縮，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尖嘯，逐漸凝成一道泛著青芒的半月形風刃。
    風刃脫手的瞬間，空氣發出撕裂聲。
    遠處的鋼板在眾人驚呼聲中應聲而裂，深達三指的裂痕還翻卷著焦黑的切口。
    “姐姐漂亮！”康斯坦丁拍手歡呼。
    楚天驕彎腰查看鋼板切口，讚許地點頭：
    “收放自如，既可以大範圍攻擊，也可以小範圍刺殺。但記住，風既是最鋒利的刀，也是最難以駕馭的馬。”
    夏彌隨風而落，笑容清冽，如風中的精靈。
    接下來該輪到楚子航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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