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間或遇到一些穿著工作製服的員工，看到小林三人，紛紛鞠躬打招呼，露出職業的微笑。
    小林帶著兩人走向電梯，按下地下二層的按鈕。
    電梯下行時發出的“嘎吱”聲在密閉空間裏格外刺耳。
    “這電梯多久沒維護了？”老唐試圖用玩笑緩解緊張，
    “感覺我們像是要去地獄觀光。”
    路明非沒有回答，他的目光鎖定在小林的後頸——
    那裏有一道新鮮的抓痕，結痂邊緣呈現不自然的青灰色。
    這不是普通傷口，而是被龍血汙染的痕跡。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地下二層。
    冷氣從門縫滲入，瞬間在金屬內壁上凝出細小的水珠。
    “請跟我來。”小林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回蕩。
    地下二層冷得像冰窖。
    小林推開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防腐劑的氣味隨著厚重的金屬門開啟撲麵而來，混合著某種甜膩的腐爛氣息。
    房間裏不鏽鋼台上整齊地排列著十幾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就是這些了。”小林站在門口，似乎不願進去，
    “請盡快查看，冷庫溫度會影響屍體保存狀態。”
    路明非走到最近的一具屍體前，掀開白布。
    下麵是一個亞裔麵孔的男子，穿著作戰服，胸口有一個彈孔。
    “奇怪...”
    路明非用身體擋住小林視線，向老唐使了個眼色，
    “怎麽了？”老唐會意地湊近。
    路明非指著屍體：
    “都是亞洲麵孔。如果是貝奧武夫家族的人，大多應該是北歐血統...”
    “會不會是本地雇傭兵？”
    路明非搖頭，
    “你看，他們身上的作戰服都太大了，不合身。”
    他又檢查了幾具屍體，都發現同樣的問題。
    其中一具屍體頸部有圈狀淤青，那是專業絞殺留下的痕跡。
    他假裝整理白布，指尖迅速滑過屍體手腕內側，在尺骨莖突處摸到微凸的紋身。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紋身的圖案和之前特訓時候見到的黑太子集團保安亞種身上的紋身一樣！
    路明非突然彎腰幹嘔，借機貼近老唐耳邊：
    “這些才是公司分部真正員工，看來他們都死了。”
    “什麽？那外麵的人是誰？”老唐欲轉頭看向門口的小林。
    “別回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路明非低聲吩咐。
    “看來分公司已經被占領，襲擊者更換了衣服，和死了的公司的員工調換了身份。”
    老唐的肌肉瞬間繃緊，右手悄無聲息地滑向背包裏握住了雷明頓870的握把。
    “二位還好嗎？”小林左手按上耳麥，在門口催促道。
    當路明非檢查完最後一具屍體，並沒有發現零在其中，他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直起身，走出冷庫，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
    “小林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全名嗎？回頭我想在報告裏特別感謝你的接待。”
    小林明顯沒料到這個問題：
    “啊，我叫小林...健太。”
    “是嗎？”路明非的笑容變冷，“那為什麽你工牌上寫的是小林裕也？”
    小林臉色驟變，手迅速摸向腰間。
    時間仿佛被拉長。
    路明非看見小林瞳孔收縮的瞬間，右手已經拔出hk usp.45。
    “砰！”一聲槍響，小林的膝蓋爆出一團血花，他慘叫著倒地。
    “走！”
    在時間零領域共享下，路明非拽著老唐衝向出口。
    幾乎同時，走廊兩側的門突然打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槍手衝了出來。
    “噠噠噠噠——”子彈如雨點般射來。
    老唐一個翻滾躲到承重柱後，雷明頓870噴出扇形火網。
    “轟！”獨頭彈將最近敵人上半身轟成血霧。
    路明非背貼冷庫門，usp連續三次速射。
    “砰！砰！砰！”
    三發子彈呈品字形鑽進第二名敵人的防彈麵具，顱骨碎片混合腦漿在牆上潑灑出血腥的抽象畫。
    電梯方向傳來液壓裝置啟動的嗡鳴。
    路明非當機立斷：“防火梯！”<67手雷。
    3.5秒延時足夠他們撞開安全門，鋼珠預製破片在身後炸開，追兵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樓梯間的應急燈閃爍不定，將兩人狂奔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上方傳來密集腳步聲，至少兩個小隊正在包抄。
    老唐突然急刹，雷明頓對準頭頂通風管道連開數槍。
    上方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金屬柵欄“咣當”落地，一個全副武裝的襲擊者端著p90跳下。
    老唐沒等他站穩，“轟”的一聲，霰彈將對方胸腔轟成篩子。
    “見鬼，對方早有埋伏。”老唐踹開屍體，突然瞪大眼睛，
    “明非小心！”
    路明非感到後頸汗毛倒豎。
    言靈·時間零自動觸發，世界在他眼中變成慢動作——
    旋轉飛來的破片手雷距離他後背已經不到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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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住老唐衣領向前撲去。爆炸衝擊波將兩人掀飛三米，灼熱氣浪燒焦了發梢。
    路明非的左耳暫時失聰，隻看見老唐的嘴型在喊“狙擊手！”
    鋼化玻璃幕牆外，對麵樓頂閃過反光。
    路明非本能地觸發了龍血，黃金瞳燃起熔岩般的光芒。
    狙擊子彈在他視網膜上留下清晰的彈道軌跡——    子彈擦著臉頰飛過，在牆上炸開碗口大的坑洞。
    路明非的usp同時開火，.45子彈穿過大概200米距離，精準擊碎狙擊鏡後的眼球。
    “走這邊！”老唐撞開地下停車場門禁。
    五輛黑色豐田海獅正啟動引擎，每輛車窗都探出黑洞洞的槍管。
    老唐的雷明頓轟碎最近車輛的擋風玻璃，司機腦袋像西瓜般爆開。
    路明非躍入駕駛座，輪胎在尖銳摩擦聲中調轉方向，將兩名攔路者撞飛。
    “抓緊！”
    他猛打方向盤，車身橫甩撞開出口欄杆，後窗玻璃在彈雨中炸成碎片。<4卡賓槍，三發點射擊中追擊車輛的油箱。
    衝天火球照亮了後視鏡，他扭頭看向路明非：
    “現在去哪？”
    路明非單手操控方向盤：
    “去青森，我知道那裏有一個安全屋，也許零會在那裏。”
    他猛踩油門，引擎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咆哮，“希望她還活著。”
    “對對對，凜冬皇女殿下，你的騎士來救你啦！”
    老唐一聽到零，眼神中流露出向往的表情，嘴角掛著一抹花癡的笑意。
    路明非白了他一眼，
    “你先幫我解決一下後麵的追兵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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