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麽看？”劉穎舉起巴掌。
    王良趕緊躲開眼睛，尷尬的要命，趕緊摸著腦袋說，“唉呀不好，我怎麽突然覺得頭疼呢？啊，我要躺一會兒。”說著，撲騰躺在了床上。
    “又裝呢！”劉穎咬牙切齒。
    王良偷笑。
    劉穎卻不好意思再躺病床上了，又趴到了床頭櫃上。
    王良說，“你還是躺過來吧。”
    “我才不躺呢。”劉穎說，“你就是個流氓。”
    “行行行，你不躺算了。別侮辱人好嗎？”王良不屑的說，“好像我很喜歡你躺過來似的，我一個人更舒服。還說我是流氓。就算我是流氓，我也不會對你這樣的女魔頭耍流氓。”
    “你說誰是女魔頭？”劉穎直麵王良。
    王良說，“在精神病院裏，你那麽粗暴的對待一個小孩子，還說不是女魔頭？你還把一個什麽東西塞在小孩子的嘴裏。地主對待奴隸都沒有你這麽狠！”
    “你……”劉穎無言以對，氣的瞪眼。
    王良得意道，“沒話說了吧？”
    “懶得和你說了。”劉穎又趴在床頭櫃上。
    可王良心裏過意不去，想了想，認真地說，“劉穎，要不你回家吧。我感覺我自己一個人沒事的。”
    劉穎沒做反應，過了一會兒才直起身認真的問，“你真的沒事？”
    “我覺得沒什麽事了。”王良想了想又說，“可能就是小便有點問題。”
    提起小便劉穎就惱火，說道，“既然你都能動彈了，就自己解決吧。”
    “問題是我動不了啊？”王良說。
    “你都能坐起來了，怎麽動不了？”劉穎質問。
    王良說，“我是能坐起來了，可我坐起來就能撒尿了嗎？”
    “你不會坐起來自己用手接嗎？”劉穎反問。
    王良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對啊。我試試。”
    話音剛落，尿壺就遞在了王良的眼前，速度快的像閃電。王良一愣，心想，不用這麽著急吧？
    “愣著幹什麽？接著呀？”劉穎沉著臉說。
    王良伸手接，尿壺卻掉在了床上。
    “你怎麽沒接住啊？”劉穎氣呼呼的問。
    “我感覺我的手指頭用不上力氣啊。”王良看著自己的手說。
    “你又騙我是嗎？”劉穎叉起腰，質問道。
    王良搖搖頭說，“我真沒騙你。我的胳膊能抬起來，但是這手指頭確實用不上力。你看，我想彎一下都彎不了。”
    “我信你個鬼。”劉穎瞪一眼說，“我去問醫生。”說完就去了。
    王良心想，你去問我的手指也動不了啊。怎麽回事呢？可能還是像醫生說的，我腦子裏的淤血壓迫了神經。
    這麽一想又害怕了。默默的念叨，這說明我還沒脫離危險呀。看來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劉穎回來了。
    王良問道，“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劉穎不說話，把尿壺放到床底下，又趴在床頭櫃上。
    王良看著劉穎單薄的身子，心下不忍，說道，“晚上我睡著了不會再撒尿了。你回家吧。明天早上再來給我接尿。”
    劉穎不回應。
    那邊婦女試著問，“喂，小弟弟。現在挺晚了，我把燈關了行嗎？”
    “好的大姐，你關吧。”王良趕緊回應。
    燈滅了，隻有窗外潤進來的微光，像一團霧似的撲在劉穎的背上，越發顯得淒楚可憐。
    “劉穎？”王良小聲的叫，“你上床上來吧，我給你留個大位置。”
    “你別管我了，你睡吧。”劉穎終於回應了。
    王良說，“你這樣我睡不著啊！”
    “睡不著就不睡。”劉穎冷冰冰的說。
    王良癟癟嘴，吐槽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不上來就算了。”他看了一眼另一張病床，婦女已經躺到了床上，並且摟住了丈夫。心想，看來他們兩個挺恩愛的，真好啊！我要是有個媳婦多好啊！
    想著想著，他就想起了和徐莉莉在一張病床上的樣子。那個時候他被徐莉莉的身子吸引，很想抱一抱徐莉莉。
    想到這兒，他微微的笑，覺得那時候真美好。可一想到徐莉莉進了精神病院，笑容就被擔憂淹沒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病房裏的溫度越來越低。王良把被子向上拉一拉，忽然想到劉穎，轉頭看。昏暗的光線裏，劉穎嬌弱的身子有點瑟縮。心裏頓生憐愛。
    他趕緊坐起來，打算把被子蓋到劉穎身上，卻發現手指不能用力，兩腿也軟的像麵條，竟無法行動。心想，看來我的傷還挺嚴重。就連給劉穎蓋被子都蓋不了，哎！但是我必須給她蓋上，不然她會凍感冒的。看樣子她睡著了。也是，被我折騰了一下午，肯定是累了。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愧疚。
    於是他試著把身子挪到病床邊，耗費了不少的體力。心想，我怎麽變得這麽弱啊？真討厭。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他的兩條胳膊已經抱起了被子。
    床頭櫃就在床邊。劉穎距離王良不過半米遠的距離。但就這麽短的距離卻讓王良為難了。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把被子遞過去，更別說把被子展開，平順的蓋在劉穎的背上了。
    眼看著劉穎瑟縮著身子，王良沒有放棄。
    他咬咬牙，用兩個手腕夾著被子上頭中間的位置，硬生生往前送。結果身子傾倒，朝劉穎撞過去。好在他反應快，胳膊趕緊頂住床頭櫃的邊緣。又不敢弄出大的聲音，異常的小心。
    好在穩住了。
    王良輕吐一口氣。但是他這一下卻撞動了床頭櫃。劉穎的身子也跟著微微晃動了一下。
    王良立刻緊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劉穎。
    過了一會兒，劉穎沒被驚醒，這才完全放心。但他還要把被子蓋到劉穎的身上。
    現在他的身子已經前傾，距離劉穎不足20公分了。他右胳膊抵著床頭櫃，左手的手腕撐著被子的前端，向劉穎的方向送過去，蓋在了劉穎的肩上。
    他傾吐一口氣，對自己的成就感到滿意。但此時劉穎還露著一大片後背。他還要把被子的後半部分蓋在劉穎的背上。為此他必須要下地了。
    他試著把腿放到床下，兩隻腳踩在地上，再試著站起來。將將站起來，兩條腿忽然軟的像麵條，沒有了支撐了的身子就朝劉穎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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