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鞋尖不朝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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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風離開之後,張建軍與納蘭紅秀才略帶疲憊地轉身朝著家裏走去。
    就這樣,我也被張建軍夫婦帶回了家。
    張建軍與納蘭紅秀二人見我入眠,於是移步至客廳。
    家中添了一女娃,張建軍和納蘭紅秀內心雖喜,卻也略有緊張。
    一來,他們之前沒有養育過小孩,沒有經驗。
    二來,我是李慕風委托他們照顧三年的,這其中所需要承擔的責任也是極大的。
    俗話說:養育之恩大於天,即便隻是三年的時間,我內心依舊是十分感激他們。
    我幼時體弱多病,常發熱病倒,夜半三更也需人照料。
    直至一歲多,我身體狀況稍稍好了許多。
    那一年,張建軍生意剛有起色,納蘭紅秀也需要時不時幫助他處理公司業務。
    我一歲多時,張建軍將我送至農村老家,托他父母照看。
    張建軍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爺爺奶奶,今已五十多歲,身體還算健康。
    第一次見到我時,他們喜笑顏開,笑的合不攏嘴。
    ......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農村的夏夜便拉開了各種撲朔迷離,稀奇古怪的帷幕。
    村子裏有個姓馬的老頭,是村裏的赤腳醫生,每次我有什麽不舒服的,爺爺都會帶著我去他那瞧病。
    馬老頭滿臉皺紋,頭發花白,夏天的時候喜歡穿著白色汗衫和灰色的大褲衩,手裏時長拿著一把大蒲扇。
    他有些封建迷信,經常會和大家說起一些民間禁忌,有時候也會給大家說一些村裏的奇聞異事。
    夏天的夜晚,大家都喜歡去他家的院子裏乘涼,聽他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這一晚,繁星點點,月光高照。
    “你們知道嗎?晚上睡覺的時候,鞋尖一定要朝外,不能朝床!”
    馬老頭眯著眼睛,一臉神秘兮兮地開口和眾人說道。
    “馬老頭,為啥子?”
    說話的正是村子裏的劉嬸兒,她穿著碎花的短袖襯衫,搖晃著手中的蒲扇驅趕著蚊子。
    奶奶帶著我也在那嗑著瓜子,一邊說著:“你倒是說清楚嘛?為啥不能鞋朝床?”
    馬老頭喝了一口小酒,然後吧嗒吧嗒抽了一口水煙,目光平靜而深邃。
    “我和你們講個故事吧,我也是聽我爹和我說的!”
    馬老頭睜開眼睛,望向遠方那無盡的黑夜,似乎回憶起了曾經的往事。
    那時候還是民國時期,村東頭,有一處老屋,裏頭住著一對母女,兩人相依為命。
    母親叫桂蘭,已經年近五十,早年的時候丈夫就因為出去參軍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她平時常年一個人勞作,身形總是看起來有些佝僂。
    她的女兒叫曉鳳,正值青春年華,麵容清秀,常年紮著馬尾辮。
    村子裏的人都說曉鳳長得好看。
    有一天,曉鳳上街趕集,遇到了一個賣舊貨的攤子,她被一雙漂亮的繡花鞋吸引住了。
    那繡花鞋做工很精美,鞋子上的花紋和走線都十分的講究,一看就是上好的物件。
    曉鳳牢牢地被那雙繡花鞋吸引住了,內心的那一份渴望感難以抑製。
    她問了一下那攤主鞋子的價位,也不貴,於是她便忍不住買下了一雙繡花鞋。
    那天晚上,曉鳳就忍不住換上了那雙鞋子。
    她在屋子裏仔細打量著,越看越好看,愛不釋手,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就把那雙繡花鞋放在了床旁邊。
    當時那雙繡花鞋正好是鞋尖朝著床!
    深夜的時候,迷迷糊糊,曉鳳好像聽到了輕輕地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她的床邊,隨後腳步聲便停止了!
    曉鳳當時並沒有睡著,當她聽到了這恐怖的腳步聲來到床邊後,她的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心跳陡然加速,頭皮一陣發麻,渾身的寒毛也一根根的豎立起來!
    因為那一晚,她母親桂蘭並沒有在家!
    也就是說,她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那,這腳步聲從何而來?
    想到這裏,曉鳳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呼吸也變得開始急促了起來,腦子仿佛都要被那恐懼所凍結了!
    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一個身穿戲服的女人。
    這女人身上的穿的一身詭異的戲服,紅如鮮血,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女人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漆黑的眼眶凹陷,眼珠子沒有眼白,血紅色的嘴唇微微張開,嘴唇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嘴角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鮮血。
    此時,那女人兩條慘白的胳膊沿著床邊,緩緩地滑動,身體前傾,正在一步一步地往她床上爬了過來!
    “啊!你個馬老頭,專門講這些恐怖的東西來嚇唬我們!”
    村裏的王寡婦怒罵道,剛才她嚇得臉色蒼白,一時間都代入進去了。
    馬老頭眯著眼睛,透過微弱的月光下,他看到了那王寡婦一邊罵著,一邊不停地拍著那兩團白皙的豐滿,嘴角輕輕地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弧度。
    “哎呀,沒得事,這麽多人,你怕個啥嘛。馬叔,你莫管,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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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居家的剛子叔趕緊開口催促道。
    正聽的津津有味,他一下子被這王寡婦打斷了故事情節,倒是一時間覺得被打亂了興致。
    “嘿嘿,沒得事,這麽多人,不用怕,那我接著往下說。”
    馬老頭笑了笑,轉而又拿起了水煙袋抽了起來,一縷縷白煙縈繞在那夜色中,仿佛故事又回到了那個場景。
    借著微弱的月光,曉鳳看到那個穿著戲服的女人爬上了她的床,嘴裏喊著:“還我的鞋子......還我的鞋子....”
    小鳳當時身子不自主的顫抖著,渾身上下仿佛被釘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她眼巴巴地看著那女人爬到了自己的身上,身體前傾,把她那一張慘白恐怖的臉湊到了自己的臉麵前。
    “你看到我的鞋子了嗎?”
    第二天,曉鳳原本清秀的麵容就開始變得扭曲和猙獰,頭發也變得蓬亂如麻,時而放聲大笑,笑聲淒厲而恐怖,時而嚎啕大哭,哭聲悲痛欲絕,讓人心生寒意。
    她母親桂蘭就找了當時村裏的神婆也叫仙娘婆)幫忙看事。
    “柳婆婆,我這女娃兒怕是撞邪了!您老人家救救她吧。”桂蘭朝著柳婆婆哭訴道
    那柳神婆穿著色彩奇特的古樸長袍,仿佛多年未曾換洗過,她的臉上畫著奇奇怪怪的符文,顴骨高高的凸起,眼神裏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隻見她圍著曉鳳念念有詞,雙手不停地在虛空中舞動著,時而高舉,時而下垂,手上也不停地做著奇怪的手勢。
    曉鳳當時好像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所籠罩,她時而發出尖銳的長嘯,時而低沉嘶吼,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看起來十分猙獰恐怖,眼神裏也充滿了怨毒。
    “放開我!你這老不死的別多管閑事!”
    曉鳳劇烈地掙紮,試圖掙脫那死死地按壓住他的那幾個村子裏的壯漢。
    柳神婆口中念念有詞,手裏揮舞著一根布滿符文的紅色皮鞭,在曉鳳身上狠狠地抽打了幾鞭子。
    “咻咻”的聲響隨著皮鞭在空中劃過,一聲一聲地響徹在了周圍圍觀的村民耳中。
    曉鳳麵容扭曲,發出淒厲的嚎叫,隱隱約約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曉鳳的聲音,而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曉鳳惡狠狠地說完,隨即眼睛一閉,口吐白沫昏死了過去。
    那柳神婆和桂蘭說,曉鳳買的那雙鞋子是死人鞋!是從墳墓裏麵挖出來的。
    她睡覺的時候把鞋子又鞋尖朝著床,這女鬼才上了她的身。
    柳神婆說這女鬼很凶,她自己道行有限,隻能將這女鬼暫時鎮壓,但是女鬼死活不肯走,她也沒有辦法將女鬼從曉鳳身體裏麵驅趕出來。
    桂蘭哭的不成人樣,抹著眼淚便讓人將那曉鳳帶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柳神婆七竅流血,死在了家中,死狀極其恐怖。
    再後來,村子的夜晚,經常半夜聽到從曉鳳家傳來的唱大戲的聲音,那聲音飄忽不定,時高時低,像是半夜的幽靈一般幽怨。
    “啊!這太恐怖了!我寒毛都豎起來了!”
    王寡婦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臂,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馬老頭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轉而一臉嚴肅的開口道。
    “我和你們說這個故事,是真的!不是我編的。我小時候也聽到過那個唱戲聲!你們莫以為我是和你們開玩笑。”
    “真的假的哦!你莫嚇老子呢。”劉嬸兒開口罵道。
    “真的蠻恐怖的。我今晚都要嚇得睡不著覺了。”
    王寡婦也有些害怕,本來她一個人坐的比較遠,現在也把椅子搬到了距離眾人近一點的位置。
    “睡不著覺我來陪你睡啊!”剛子叔笑著打趣了一句。
    “你給老子死一邊去。”王寡婦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口罵道。
    “我哄你們做什麽咯。這件事是真的呢!老子可以發誓!”
    馬老頭急眼了,當即就準備賭咒證明自己沒有撒謊。
    “哎呀,沒得事沒得事!犯不著發願!”
    劉嬸連忙阻止道,這大半夜的賭咒也怪不吉利的。
    “你們要記得,鞋朝床,鬼上床!”
    馬老頭嘿嘿一笑,一縷縷白色的煙從他的嘴裏一縷一縷的冒著,這鄉下夜晚,聊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是很常見的。
    奶奶懷中攬著我,她倒也沒有那麽驚恐,我當時依偎在我奶奶懷裏,一邊啃著西瓜一邊聽著他們講完,然而我並未有絲毫懼怕之感。
    因為我那時候還聽不懂這些事情。
    隻是,那晚和奶奶回家的路上,透過那迷離的夜色,我仿佛聽到了村東頭傳來隱隱約約的女人唱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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