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居然會主動碰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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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錦的身體醒來,但大腦還沒有開機。
她被蕭祈然抱在懷裏。
近距離看著他鬼斧神工一樣的五官。
一時間竟呆住了。
蕭祈然,可真好看啊。
這張臉也太違規了。
同樣宕機的還有蕭祈然。
此刻他正怔愣於自己先於意識的身體自然反應。
這是頭一次,他居然會主動去碰一個女人!
而且,他還完全沒有經過思考。
按理說。
這樣類似的橋段,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曾經。
也曾有過幾個拎不清自己位置、企圖攀龍附鳳的女子。
也對他使過這樣類似的招數。
但無一例外。
全都被他卸了胳膊,扔到了亂葬崗喂狼。
他很清楚自己。
隻要他不想。
不論是什麽樣的女人。
定然都不可能有機會近得他的身。
可、可如今眼下這樣……
這是什麽情況?
意識到自己正抱著一個女人以後,蕭祈然立馬反應過來。
接著,隻見他雙手一鬆。
什錦“撲通”一聲便被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什錦被強製開機了。
上一秒還三觀跟著五官跑的什錦:……
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現實。
不過也好。
蕭祈然可是她的仇人。
是她要不惜一切手段除掉的人。
更何況。
這人嗜血又殘暴。
陰晴不定的。
被他抱上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就是……
真特麽疼啊。
什錦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摔痛的腰。
她低頭看了看還懸掛在腰間的破布條。
唉,怪不得會掉下來。
這布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了,早就已經脆的不像樣子。
昨兒個能支撐她一晚,已是實屬不易。
糟了,蕭祈然!
什錦忽然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不是青花大蟒蛇了,是個丫鬟!
見到蕭祈然,她是怎麽敢站起來的?!
想著,什錦立馬雙膝一軟,“撲通”就又跪了下去!
“王爺恕罪!”
她剛才從樹上掉下來,是不是砸到了蕭祈然?
蕭祈然頭一次感到了些許不自在。
但在什錦麵前,卻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隻見他不動聲色地整理好衣裳。
又平複了幾許方才的詫異。
這才垂眸望向地上跪著的什錦。
緩緩道:
“你剛冒犯了本王,這罪,恕不了。”
什錦:……
什錦瘋了。
她冒犯他?
是她讓蕭祈然去樹下站著的嗎?
是她讓蕭祈然接住她的嗎?
怎麽就變成她冒犯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這口大鍋背的她那叫一個天怒人怨!
不過什錦不禁還有些疑惑。
聽蕭祈然的意思,是鐵了心要罰她的。
可直到現在,她卻都沒從他身周感受到任何嗜血的威壓。
這就說明這尊大殺神並未真的動怒。
哎?
這是為啥?
那既然都沒動怒,為啥還非要罰她?
巨大的疑惑促使著什錦抬頭看向了蕭祈然。
一雙呆萌又清澈的眼睛,猝不及防就闖入了蕭祈然的視線。
他忽然驚了一瞬。
他不由輕皺起眉。
又是這股奇怪的熟悉感。
什錦也不敢多看蕭祈然。
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後,趕忙又將頭低了下去。
蕭祈然輕嗤。
嗬,現在知道不敢抬頭了?
剛才幹什麽去了?
“為何要睡在樹上?”
蕭祈然問。
什錦:嗬嗬噠,我替我太奶問候你全家。
心裏雖然吐槽,但嘴上她卻是不敢這麽說一點兒的。
“回稟王爺,現下正值盛夏,地上潮濕多蟲。
奴婢怕蟲,所以便睡在了樹上。”
什錦乖巧回道。
蕭祈然看著她圓溜溜的、毛茸茸的顱頂,忽然就很想上手盤一盤。
不過他自持身份,到底是沒有這麽做的。
“哦,是嗎?你不說,本王還差點兒以為你是本身就喜歡睡在樹上呢。”
什錦:……
喜歡個毛線啊!
你才喜歡!
你全家都喜歡!
那不是因為這裏除了那個樹,根本就沒有能睡人的地方嘛!
屋子都荒廢好幾年了,桌椅床褥也都被搬走了!
叫她睡哪兒?
冰涼清爽的地板磚上嗎!
這狗男人,說話夾槍帶棒的,真討厭!
不過……
說起來她小時候真的是沒少睡樹。
當蟒蛇的時候也在樹上睡了一年多。
所以。
如果沒有床的話,其實她還是挺喜歡睡樹的。
“回王爺……奴婢……奴婢……”
什錦很鬱悶。
這讓她可怎麽回答?
說她不喜歡,就等同於是在怨蕭祈然不給她睡的地方。
可說她喜歡。
以蕭祈然那變態的性子。
她又怕他會直接讓自己以後都睡在樹上。
啊啊啊!
她真是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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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然見她半晌都答不上來,心裏不由又升起一絲笑意。
做人不圓滑,話也不會說。
怪不得隻能當個刷馬桶的粗使丫鬟。
“行了,起來吧。
時候不早了,你該去灑掃院子了。”
蕭祈然緩緩道。
什錦:……
她用眼尾掃了掃都還沒亮透的天色。
心中又跑起了草泥馬!
行。
你的地盤兒你做主!
你說時候不早了那便不早了!
真真是蕭扒皮本皮!
什錦乖巧應“是”,接著便起身準備去幹活兒。
不過蕭祈然怎麽還不走?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
蕭祈然抬手,門外的侍衛便送了張金絲楠木雕花貴妃榻進來。
他慢悠悠地靠在榻上,朝什錦無所謂地擺手。
道:“你忙你的。本王今日閑來無事,便在這兒待著了。”
什錦:……
閑來無事,就來監督她開荒唄?
昨晚把她關在這裏一宿!
一天沒給她吃飯就算了!
今天還一大早就來盯著她幹活兒!
蕭祈然現在折磨人的法子,都這麽變態了嗎?
“是,王爺。”
什錦繼續乖巧應道。
特麽,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雖是讓她幹活兒。
但擺明了蕭祈然並沒打算給她工具。
什錦暗暗將他罵的要死,麵上卻半點兒不敢有怨言。
然後。
她就在烈日炎炎下。
光榮地徒手拔了一天的草。
但饒是這樣。
她也隻才整理出來了一小塊兒地方。
傍晚的風微拂,終於帶來了些許涼爽之意。
一陣頗有力道的清風拂過。
院內一人多高的雜草,層層疊疊地浮動起來。
什錦看著滿院子風吹麥浪般壯闊的場景。
隻覺得一陣心力交瘁。
沒飯吃沒水喝,還要這樣高強度地幹活兒。
照這樣下去。
不出三天。
她就得再重新穿一次。
再看不遠處的蕭祈然。
隻見他眉目輕緩。
正悠哉悠哉地躺靠在金絲楠木的雕花貴妃榻上。
他一手正輕輕抵在一側的額角。
幾根修長的手指自然垂落。
微風輕動。
輕緩撩動著他如瀑一般垂落的發絲。
榻旁的小幾上茶水糕點俱全。
甚至蕭祈然的暗衛白日裏還吩咐了人來。
專門搭建了個用來遮陽的臨時布幔。
什錦:……
金烏西沉,桑榆霞光。
晚風徐徐,美人在榻。
如果不是什錦此刻還在賣力地在叢草中開荒的話。
那這畫麵自當是極怡人的。
她心中怨念叢生。
天都快黑了,他怎麽還不走?
虐待一個下人難道真就讓他如此享受嗎?
太特麽變態了!
很快,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
再很快,青苑裏就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什錦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她想暈又不敢暈,還在機械地拔草。
她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怎麽還不走!
究竟怎麽樣才能讓他走?
在線等,挺急的!
終於,當天都已經黑透了。
她終於覺得蕭祈然該走了的時候,她崩潰了。
因為一隊侍衛魚貫而入,在院中的各處都點上了燈。
什錦:……
這一刻她失去了應有的一切表情管理!
她不可置信地瞪向蕭祈然!
連周扒皮都不敢這麽偷雞!
什錦的反應,自然是一絲不漏地都落進了蕭祈然的眼睛。
他唇邊染上笑意。
嗬,小家夥兒剛才那是在瞪他?
怎麽,一雙眼睛是不想要了?
什錦卒,享年十四歲。
好吧,也沒死,她隻是終於控製不住地暈了。
待她暈倒後。
蕭祈然便讓人搬來了一張床。
還傳了王府的大夫來給她瞧看。
他坐到床邊,十分有興致地看著她。
居然能堅持這麽久。
他以為,她早就該暈了才是。
他看了一會兒她的臉。
奇了怪。
這張臉明明他從未見過。
可這該死的熟悉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越好奇他就越想深究。
越深究他便越想將那張臉瞧的更仔細。
於是不知不覺間,他就逐漸俯身湊到了她的麵前。
燭火搖曳。
暈著的人沒發覺有人已經靠的那麽近。
醒著的人卻也沒發覺。
他仔仔細細瞧著她。
眉毛,眼睛,嘴巴,下巴。
睫毛,皮膚,臉上的斑點和唇上的紋路。
他反複確認自己已經將她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但,卻依舊沒有得到一點兒頭緒。
還沒等他端詳出結果。
就有侍衛來稟報。
說南疆公主發病了,問他要不要去看看。
蕭祈然收斂回心神,直起身來。
他麵色如水般,看不出有什麽情緒波動。
得去看看的。
他想道。
又看了一眼正昏睡的什錦,他這才起身帶著侍衛離開了。
離開前。
他眼角瞥見什錦已經血肉模糊的雙掌。
真是沒用。
看她一整天下來都一聲不吭。
還以為她多能耐。
不過拔了一天草而已。
就破成那個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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