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開到了學校旁邊的西餐廳，兩人很快地點好了餐。
    在等上菜的過程中，秦斯遠看著棠萍，鄭重地問：“棠同學，你看過末世電影嗎？就是有喪屍的那種。”
    棠萍有些驚詫，什麽意思？
    男主不是很謹慎的人嗎？怎麽這就要攤牌了。
    “看過不少的。”
    秦斯遠觀察了一下棠萍的臉色，很自然，便繼續道：“如果說成為喪屍是人類進化的一種方式，還能保留作為人類的記憶，並且外形上和正常人區別不大，你會介意成為喪屍嗎？”
    這個問題棠萍沒有立即回複。
    隨著棠萍沉默時間的延長，秦斯遠愈發緊張了。
    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餐桌邊緣，緊到手指都開始泛白。
    “如果喪屍是像你口中的那樣，那我想…在末世裏成為喪屍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棠萍的肯定答複，秦斯遠眼睛都亮了，糾結了許久的問題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可既然喪屍會保留人的記憶和意識，那為什麽還會吃人呢？”棠萍問出了主線裏沒有提到的一些問題。
    “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成為喪屍後立刻恢複記憶和意識，這需要時間和契機。沒有覺醒意識的那部分喪屍隻會保留作為喪屍的本能，也就是覓食進食。”
    秦斯遠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會在棠萍麵前暴露自己，但他還是想說。
    雖然自己會保護好老婆，但百密總有一疏，現在讓老婆多掌握一些信息，末世降臨會更安全一點。
    秦斯遠不想裝了，可棠萍還得裝。
    她不能在男主麵前暴露自己知道主線的事情。
    “這些設定好有趣，你是準備寫小說嗎？”
    “嗯…我做了個非常真實的夢，這些是夢裏發生的事情，想和你分享一下，抱歉這可能有點冒昧。”
    重生的事情還是太過玄幻，秦斯遠隻好暫時把這些全推給了夢，如果之後老婆對此有疑問，他再全部交代。
    說到這裏，正好開始上菜了，兩人索性安靜了下來，專心吃菜。
    秦斯遠的確不是個話多的人，在棠萍麵前，他的表現已經算是難得的健談。
    可剛剛半小時的聊天還是耗盡了他腦海裏能想到的所有話題，隻好被迫踐行起了“食不言”。
    棠萍是個在熟人麵前話多，不熟的人麵前話少的人。
    隻認識了一天的秦斯遠，在她這裏毫無意外地被劃為了不熟的人。
    在開動前，兩人還想著，或許可以就著這餐的口味開啟一個新話題。
    可沒想到這家店的味道太過中庸，不難吃，但也談不上好吃，就是那種能想象到的最普通的味道。
    這下好了，這個話題還沒開始就被掐斷了。
    “您好，請問二位現在點單嗎？”
    “和剛剛那桌一樣就好。”
    在沉默的飯桌上，棠萍耳畔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即便已經被刻意壓低了，棠萍還是能立刻聽出來，那分明是江讓的聲音。
    不用多想，肯定是秉謙哥給他倆透露了點啥，這兩人就屁顛屁顛地來了。
    看樣子剛來不久，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秦斯遠說的那些。
    棠萍有些擔心了。
    這兩兄弟很聰明，剛剛秦斯遠提到的那些自己肯定不會亂說，但江昀江讓可不一定了。
    設想一下，在末世前一天，就聽到了末世的真相，等日後這些真相被慢慢證實，大家會怎麽對待這個預知真相的人呢？
    如果秦斯遠能知道棠萍此刻的煩惱，一定會摸摸她的頭，告訴她不用擔心。
    他昨晚就已經吸收了半顆小石頭的能量，覺醒了部分能力，精神感知便是其中之一。
    在告訴棠萍這些信息的時候，他一直用精神力感知著周圍，確保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二人的聊天內容。
    忽然外麵傳來了喧鬧聲，打破了兩人靜謐和諧的氣氛。
    “吃人了！吃人了！”
    “救命啊！有瘋子有瘋子！”
    “你別過來，我已經報警了…”
    秦斯遠神色一凜。
    末世提前了！
    “跑！”他大喊一聲後立即起身，推著棠萍的輪椅就向店門外跑去。
    江昀和江讓本來還在吃著牛排，一看秦斯遠推著棠萍跑了，兩人直接把刀叉一扔，撒腿就準備追。
    卻在門口被店員攔下。
    “先生您好，請先結賬。另外請問剛剛跑單的那一桌您認識嗎？”
    秦斯遠的速度太快，再加上事發突然，店員沒反應過來，所以隻來得及攔住後麵的江昀和江讓。
    “刷卡，快一點，和剛剛那桌一起結。”
    江昀把卡遞給店員，整個人急得不行。
    江讓更是恨不得卡都不要了，直接去追那個搶老婆的男人。
    被秦斯遠推著跑遠的棠萍也沒想到末世會提前，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推走了，她都沒和江昀和江讓打個招呼。
    “秦斯遠，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嗎？”棠萍雖然急著給家人打電話，但也沒有忘記凹人設。
    “這個場景跟我的夢裏一模一樣，應該是末世真的降臨了，剛剛門口說的吃人瘋子，我猜就是喪屍。”
    雖然隻吸收了半塊石頭，但給秦斯遠體質帶來的改善已經可以讓他在推著棠萍勻速狂奔的同時，氣息不亂地解釋發生的事情了。
    他說的這些棠萍早已知道，但需要秦斯遠說一遍，她才好當著秦斯遠的麵給家人打電話。
    “江昀，你和江讓注意安全，可能是末世降臨了，剛剛那個吃人的很可能就是喪屍。我沒有開玩笑，你們不用來找我，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之後再見。”
    “秉謙哥，你和叔叔阿姨都在家嗎？千萬別出門，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末世降臨了，我已經遇到喪屍了。別擔心我，千萬別來找我，我和秦斯遠在一起。”
    段秉謙怎麽可能不擔心，聽到棠萍說遇到了喪屍的那一刻，他都要擔心瘋了。
    甚至忍不住質問上天，都有喪屍了，為什麽不能給他一個瞬移的異能，讓他可以立刻出現在棠萍身邊，哪怕這個異能隻能使用一次。
    理智告訴他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隻能盡可能地用冷靜的口吻，讓棠萍把電話拿給秦斯遠。
    “你放心，她比我自己都重要，我有把握能保護好她。”秦斯遠回答得非常鄭重。
    鄭重得像是婚禮上從嶽父手中接過新娘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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