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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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間,我感覺到了溫暖的眼光照印在我的臉,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發現此時我正躺在一炕,邊睡得是桂子叔,在我們身裹著一床打著補丁的棉被,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環境,房屋是土積房,陳設也很簡單,看著模樣並不是富裕人家。 vw
正當我睜開眼睛打量著周遭環境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我抬眼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張不滿皺紋的老臉,跟著老頭抬腳進來我這才又瞧見,老頭年紀怕是已經過了花甲。
見到來人,還不待我起身道謝,他便已經開了口,咧開嘴慈祥的笑道:小娃子,你醒了啊。
我強忍著身的酸痛要下地,老頭見著,忙小跑過來一把扶住我,急忙道:快歇著,快歇著,你們這傷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哦。
我點了點頭,道:老伯,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老頭兒拉過一個凳子,坐下後,有些無力的說起:這裏是西莊,你們哦,前天滿身帶傷的倒在了棺材路,本來哦,擋了棺材,是沒人敢救你們的,怕遭報應,我呀都快下土的人了,見你們可憐哦,把你們用車給拉回來了。
聽完老人口的話,我再也坐不住,也不顧身的傷痛,直接下了地,給老頭行了個禮,說:謝謝老伯,要不是你,我們可能死在外頭了。說著話,我往兜裏摸了摸,發現我身這票子已經沒了,當即又抬手在桂子叔身翻了翻,從摸出了好些票子出來,遞給了老頭又道:老伯,大恩不言謝,這些票子你先收著。
老頭故作臉一沉,將手背起,惱怒道:收起來,我救你們不是為了你們兜裏的票子喲,我這都快入土的人了,也用不了幾個錢,你們拿給我也沒用咯。
小子,收起來吧。正當我神思恍惚的時候,桂子叔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到這聲音,我驚喜的回頭看去,一臉虛浮的桂子叔,不著痕跡的朝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老頭說:老伯,你家裏人呢。
老頭聽到這話,歎了口氣說:都走了,家裏娃兒嫌我窮,都進城裏頭咯,老伴呐,早兩年沒了。說完這話,他好像又蒼老了幾歲。
我看著老頭有些不忍,桂子叔又道:老伯,我們哦,以後留在這家裏頭給你養老咯,給你當兒子勒。
老頭聽過,又咧開了嘴,笑道:好著勒,好著勒。交談了一番,老頭便高興的出了門,說要給我們買點兒好吃的補補身子去。
待得老頭出門,桂子叔滿是笑容的臉,刷一下沉了下去,他冷不丁的道:這老伯快走了,咱們留下給他送喪。
我一愣,不解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看他身子骨也不算差啊,怎麽
桂子叔搖了搖頭,臉布滿凝重,說:你說的不錯,按理說他這身子骨確實還得活兩年,可我剛才發現了這個東西,你看看。話到這裏,桂子叔伸出了被子下的手,摸出了一根帶鏽的針,我本以為這是一根平常的繡花針,不過待我仔細看了後,這才詫異的發現,這根針非尋常,從針尖到針尾都刻有密密麻麻的符,這符看去頗為詭異,這還不算,最讓我困惑覺得驚的是,這針的符是如何刻去的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桂子叔說:這針的符不是刻去的,而是印去的,此針名為攝魂針,需取七七四十九種毒物和針浸泡三十六天,然後將毒物撈出,和針放在一起用火燒融,當兩者相融的時候,這攝魂針也成了,而這攝魂針除了偷人陽壽以外,還可以搬運人的氣運。說到這,桂子叔停頓了一下,抬頭打量了一眼窮的叮當響的房屋,繼續說:我想老伯家這麽窮,跟這針肯定脫不了關係,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村裏頭一定有個厲害的相士,甚至是不止老伯一家,很有可能還有其它人家,也有此針
聽完桂子叔的話,我滿臉不可思議,當即又問他:你是怎麽發現的。
桂子叔,冷笑一聲說:從我醒來感覺到了,隻不過老伯剛才在這兒,我沒有說出來罷了。
我又繼續道:那你能不能想想法子,把這邪乎的玩意破了啊,老伯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桂子叔苦笑一聲,無奈的歎息道:我何曾不是這麽想的,要是早兩年過來,我姑且可以一試,現在嘛,即便我破了這法,也沒一點用處,老伯的命數這樣了。
桂子叔說完想了想又快速道:老伯對我們有恩,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兩件事,一來將他好生葬了,二來是為他找出這個下咒的相士,把這恩怨了了。
在我們談話間,門外傳來了一道沙啞無力的聲音:小娃子們,起床吃飯咯。
來咯。我應了一聲,攙扶著身子發軟的桂子叔走了出去,院裏老頭已經擺好了幾個歪七扭八的小凳子,在凳子間放了快木板當做飯桌,桌放著三兩小菜,飯菜雖然清淡,可我和桂子叔卻吃的格外可口,老頭見我們吃的急,大笑道:嗬嗬,慢點吃,慢點吃,不夠還有,別噎著了。
吃過飯,我們便在小院裏嘮了起來,桂子叔借勢打探道:老伯,你知道咱這村子裏頭,有啥大能耐的人物嗎。
老頭聽過,想了想說:有勒,靠近小河邊,有個送棺的李班主,那家夥可是咱們村最有錢的人勒,手底下養著一大班子人勒,那娃子心善得很,有時候還會給我送兩票子呢。
他說的興起,又繼續道:還有還有,村裏西邊有個婆子,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他這本事可不得了,據說啊,她能通鬼神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頭說的隨意,可我們卻聽得真切,從剛才桂子叔的哪一番話不難聽出,下咒的人,肯定是為財為命,而這李班主因為他的村最有錢的名頭自然成為了我們的頭號懷疑對象,至於這通鬼神的老婆子則直接被我拋到了腦後,畢竟要真說通鬼神,那她可不能跟我。
不過桂子叔的想法明顯跟我不一樣,他摸著下巴,又問:老伯這村叫個啥哦,那老婆子有多厲害呢。
老頭擺了擺手,說:這裏叫個西莊,是個小村子,至於那老婆子有多厲害,我告訴你,這老婆子能知道你的前世今日,你說厲不厲害嘛,邪乎著勒。
桂子叔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往下問去,而是和這老頭撈起了家常,老頭孤獨這麽些年,難得有人陪陪他,一說起來收不住話茬子,一直說到了半夜,說到最後他的情緒愈發的高漲,竟然還要給我們唱一出京劇,我看桂子叔臉色不太好,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給他,桂子叔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低探了一口氣。
而我則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有板有眼的老頭,卻見他跳著跳著突然一頭栽倒在了地倒在地的時候,他的臉一直洋溢著開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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