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送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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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到這般毛骨悚然的淒厲叫聲,我們剛放下不久的心,馬上又提了起來,此時順子幾人手中抬著屍體,多有不便,我則交代他們回去放置好屍體,帶著家夥在趕過來,而我手持骨笛直接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跑了過去。
我能感覺到,這叫聲很有可能跟第二具屍體有關,在林子裏借著微弱的月光我趕往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來到發出聲音的地方,周圍依舊伸手不見五指,慘叫聲已經消失不見,讓我詫異不解的是,當我來到這個地方時,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此時的林子中寂靜一片,甚至是平添了幾分陰森之意,我放慢了步子,提高了警惕,四處尋看著,當我走到一片灌木叢處,忽然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不等我有所動作,身後猛地襲來一股大力的痛楚。
緊接著我就被一人壓倒在了地上,那人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讓我忍不住發嘔想吐,被壓住的瞬間我心中驚恐不已,忙轉過頭來,一回頭一張慘白麵目猙獰的臉皮近在咫尺,他露出尖銳的獠牙,張嘴就要咬向我的脖子。
還好我手疾眼快抬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這才避免了被咬的悲劇,而此時我和他僵持不下,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我緊緊咬著牙口,一邊苦苦堅持著,一邊在心中期盼獨眼幾人的到來。
就這樣僵持了半盞茶的功夫,我的手臂開始發麻,氣力也逐漸不支,我忍俊不禁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不曾看到獨眼幾人的影子。
此時骨笛還在我懷中,我根本分不出手去拿骨笛,一旦我撤掉一隻手,勢必要被他咬上一口,被這玩意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都是有什麽癔症那就麻煩了。
此時此刻我已經忍不住在心裏罵娘了,這詐屍的屍體,好似有用不盡的氣力,攻勢愈發的凶猛,而我們的距離也在逐漸拉進,我已經能感覺到他嘴角的獠牙若有若木的已經觸碰到了我的身體,隻要在進一步就能咬到我了。
我的背脊開始冒出冷汗,心中更是冷意不斷,有句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現在的這種情況無疑是應征了這句老話,陰溝裏頭翻船了。
遲遲沒有等到獨眼幾人的到來,而我也快堅持不住了,當即我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立即決定拚著被他咬上一口也得拿出骨笛來了,不然一切可都完了。
我一咬牙口,大喝一聲:“拚了..”
就在我要撤手的時候,黑夜中突然傳來獨眼的大喝:“小少爺,你堅持住我們來了。”
跟著話音才落,獨眼幾人手持家夥猛地衝到了壓住我的屍體背後,一下將他按倒在地,沒了身體上的壓迫,我來不及鬆口氣,趕緊從懷中拿出骨笛,照著他的頭一笛子敲了下去。
金光一閃,屍體這才消停下去。
“小少爺,你沒事吧。”製伏了屍體,獨眼幾人有些擔憂的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長呼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還好你們來了,不然我陰溝裏翻船了。”說罷,我招呼他們抬上屍體,往著卡子廟走去。
來到卡子廟將屍體再次封好,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我們都沒有了睡意,順子這小子在原地輾轉反側半天後,緊張的走到我麵前,問道:“小少爺,你說五具棺材有兩具已經詐屍了,還有剩下的三具會不會也…”話到這裏,他便沒有在說出下。
我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這個問題同樣是我所擔心的,五具屍體同樣的身死,既然其中兩具會詐屍,那麽另外三具必然也會詐屍,隻不過不知道何時發作而已。
我搖搖頭,讓他們都多長些心眼兒,一旦有異動先摁住了在說,好在守了一夜,另外三具也沒有詐屍。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早已通知過的錢家班子弟手持家夥來到了卡子廟,這一回錢家班可謂是傾巢而出,光抬棺的就是二三十個,至於其它的那就更多了。
當他們看到五具森森的黑木棺材眼中皆是露出了遮不住的恐懼,哪怕他們在怎麽掩飾,眼中的恐懼也不時會漏出來,對於他們來說這種事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些,恐懼是難免的,我也不會去安慰什麽,當年的獨眼幾人可都是這樣過來的。
棺材埋葬的地已經定好了,就在卡子山的山頂,那兒是一處平頂,風水算不得多好,但也不差,最重要的是隻有那裏可以容納五具棺材不相衝。
這趟抬棺少了許些禮俗,鳴鼓奏樂少了,炮仗引路少了,沒有了這些禮數,幾個抬棺的漢子直接走圍攏在了黑木棺材邊上,等待著指揮,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天邊的太陽已經逐漸升起,一絲暖意在照耀在了我的身上,這時候送棺無疑是最好的時辰,太陽越大,越能壓住棺材裏的煞氣。
我沒有多嘴講解什麽,當即直接道:“上路。”
抬棺的漢子聽到這話,齊喝一聲:“起棺!”抬起了棺材,一具跟著一具順著土路走去。
順子拿著一把白圈子一邊拋撒著一邊問我:“小少爺,我想起一件事來..”
哦?我詫異問道:“什麽事。”
順子左右瞅了瞅,低聲說:“那時候我還小,也沒有吃上抬棺這碗飯,可當時的錢家班我可是清楚著呢,十裏八鄉那個認不得,錢老太爺更是名聲在外,不過…”他遲疑了一下,才道:“不過,當年老太爺他們就是送了五具棺材上山,結果老太爺兒子,也就是你爹。”話到這裏順子試探著抬頭看了我一眼,見得我沒有任何異樣這才繼續道:“錢青龍班主,送棺途中就中邪上吊了,當時還殺了兩個人,後來的事更邪乎,老太爺去救錢青龍班主也上吊走了,小少爺咱們這…”
順子說的事我都知道,而這也是我一直調查爺爺父親死亡的原因,我不相信憑借爺爺的本事會突然上吊走了,況且那時候的我才三歲,爺爺一走,我就成了孤兒,爺爺不忍心,也不會。
所以爺爺和父親的死必然有其它因素在裏麵,甚至是可能跟喪門鬼術上的一個名字有關!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打消順子的擔憂,別說是他,此時此刻換若當年那般的情境我也有些擔憂,不過我擔憂的不是順子猜測的詭異之事,而是棺材裏的三具還未詐屍的屍體。
爺爺和父親的死本就是我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兒,若是當真被順子說中了,有人在背後想要陷害於我,那不正好嗎,我這些年也一直在追尋他,到哪時候爺爺和父親的死必然可以大白於天下了。
順子並不知道我心中隨想,見我遲遲不說話,張了張嘴想什麽,眉頭一皺又咽了回去,一言不發的跟著我身邊。
此時的送棺隊伍已經走到卡子山半山腰上,這時候的路況變得異常難走,清晨的露水還為散去,地上的紅泥還有些軟滑,這地方一定要格外注意,稍不留神就會人仰棺翻。
獨眼顯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走在前麵,一直出聲提醒著抬棺的漢子小心腳下,走過山腰,快臨近山頂的時候,又出現了一條險道,這是一條兩米寬的石土路,而土路兩側毫無遮攔,一眼看去盡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崖底白霧彌漫,走在山頭如有走在仙境一般。
風景雖好,可其中也著實凶險,石土路不寬,隻能容納一具棺材走過,五具棺材隻得一具跟著一具排成一條黑色長龍而行。可就當五具棺材並排著走上石土璐之時,本是陰晴的天空,忽然之間雷聲大作,天邊的剛露出的暖意轉瞬即逝,一股股陰風呼嘯而來,頭頂的白雲也很快被烏雲所籠罩,不知打哪兒飛來一群漆黑的烏鴉一直盤旋在我們頭頂呱呱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