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姐嘴角哦哦哦的哄著孩子出來時，就見那個女老師忽然不找招呼就往二樓跑。
    “誒，你幹嘛去？”大姐著急的問。
    “申老師尿急，她去上廁所，大姐，您家廁所是在二樓嗎？”姚貝貝靈機一動攔住了大姐。
    “廁所不在二樓，在外麵，在豬棚。”
    大姐抱著孩子就要往樓上追。
    在雲貴川地帶，有些人家裏養豬的話，會在豬圈放兩塊木板子，有些人就在自家解決個人問題，拉出來的排泄物經過發酵後又打回地裏去澆菜，這就是農家肥。
    當然也有不養豬的，不喜歡家裏搞的臭烘烘的，都是跑去村裏的公廁解決，一般有公廁的都是人口密集的村子，有些小村子甚至公廁都沒有。
    樓上大姐的叫喊聲，和姚貝貝裝模作樣的喊她下樓廁所在外麵的話，申媛全部聽到了，她也已經看到了二樓不是放在陽台晾曬的女孩衣物。
    她快速的拍好照，然後裝作羞赧的樣子快速跑下樓，噔噔噔的跑到大姐說的豬圈裝作解決個人衛生。
    好在這雜貨老板應該是賺了一點錢，廁所是裝有衝水的現代版廁所，雖然隔壁有豬圈的味道飄過來，但是不是真要蹲在豬圈裏演一遭讓申媛暗自慶幸。
    她無法想象這些人光著屁股上大的，那邊豬就在旁邊哼唧哼唧看著是怎麽習慣的。
    申媛躲在廁所裏聞著若有若無的豬圈味腦子卻在瘋狂運轉，當她以為大姐可疑的時候，她卻告訴自己家裏有孩子就打消了自己的猜疑，當她放下猜忌時，卻又讓姚貝貝在二樓發現了女孩的衣物。
    這雜貨老板真的無辜嗎？
    看來，今天不管怎麽樣也要拖到雜貨老板回來，她說什麽也要和他握個手之類的。
    幾件衣服並不能說明什麽，如果申媛現在就咋咋呼呼的跳出來指責大姐，說不定反而會打草驚蛇。
    打定主意的申媛打開廁所的門，淡定的走了出來。
    麵對戴星耀和姚貝貝的瘋狂眨眼示意，她全當沒看見。
    “大姐，你老公快回來了吧？我們想拜托他到城裏幫我們給孩子買點東西，這些米啊油啊我們也要，能不能便宜一點啊？”
    申媛出來後，大姐並沒有糾結她不打招呼就隨便上別人家二樓去找廁所的事，好像並沒做什麽虧心事的樣子。
    “應該也要回來了，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催催。”
    看她們好像要買挺多東西的，大姐拿出手機就撥通了丈夫的電話。
    幸運的是，雜貨老板今天並沒有走的太遠，大概五十多分鍾後，一個憨厚的中年漢子就開著哢哢作響的小貨車回來了。
    聽見那聲音，戴星耀眼裏的光又亮了幾分，不光他，就連工作人員也是一樣。
    小貨車上堆滿了貨物，有新鮮的瓜果，香蕉，也有瓜子花生，桂圓大棗這些幹貨，散裝的麵粉，大包裝五斤的麵條，各種貨色非常齊全。
    申媛看見小貨車的鐵架上用繩子拴著一把水果刀，現在車子剛停，還會微微搖晃。
    讓人注意的是，車子上是放著大喇叭的，但是雜貨老板開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聽見賣貨的喇叭響。
    “老板，我聽我學生說，隻要是山裏聽見你這個喇叭聲音就知道你去賣貨了，怎麽回來的時候沒放啊！”
    申媛笑著走上前跟老板說著玩笑話。
    “你們是新來的支教老師吧？哈哈！我接到電話就把喇叭關了，這樣回來的路上不用讓聽到喇叭想要買貨的村民等不到我。”
    雜貨老板背著一個斜跨收錢包，包上貼著支付寶，微信的收款二維碼，人看上去真的很是憨厚，看不到一丁點小商小販的精明和市儈。
    “老師，你們要買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送到學校去，你們真是好人啊，從城裏跑來支教還給孩子們買這買那，大好人啊！”
    “老板說笑了，我們想買半頭豬，最好是肉和骨頭都分好的，再要一些魚和雞蛋，米麵這些也要，我們可以先給你一筆錢，你每隔一段時間幫我們送一些肉到學校，老板你電話多少？”
    申媛拿出手機，準備存下老板的電話。
    她倒不是胡亂說的，她想在這段時間包下所有學生的夥食，他們每天爬山涉水的來學校都是帶的盒飯。
    她看見孩子帶來的飯菜都很簡單，土豆，紅薯，青菜居多。
    這些孩子都是在長身體需要好好補充營養的時候，既然來了，那總要為孩子們做點什麽吧！
    “行啊，米的話就買我自家的，先送二三百斤過去行不行？”
    雜貨老板很是高興，這些城裏頭的老師真有愛心。
    “先送五百斤吧！辛苦你了！”
    申媛把手在雜貨老板肩上拍了拍，戴星耀立即瞪大了眼睛。
    他會是凶手嗎？
    接觸到老板的一瞬間，申媛腦海裏並沒有出現奸殺畫麵。
    她先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震驚和恐慌，接著腦海裏就出現了他把一個女孩扛著丟進了車廂並用布蓋住。
    之後他就發動車子來到昨天申媛去的那個山路，把車停下，四下張望後下車了。
    當他扛著女孩往身後望時，申媛看見了他的妻子慌張的跟在身後。
    他們一個棄屍，一個放哨，他們原本是想挖坑掩埋的，卻在這時看到了徐萌。
    徐萌被抓了，但是申媛卻沒有觸發有關徐萌的被害畫麵。
    驚愕，恐慌，愧疚，害怕，她隻感受到了這些情緒，沒有殺意，沒有欲望，沒有其他的變態思想。
    怎麽會？難道…..
    “徐萌在哪裏？”
    申媛拿下手，原本笑著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她雙眼如鷹，整個人的氣勢忽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前一秒她有多和善，這一秒她就有多緊繃嚴肅。
    “什麽？”
    雜貨老板愣了一秒，下意識的問道。
    “我說你們夫妻倆把賀蘭蘭帶去拋屍時，被你們抓走的徐萌萌在哪裏？你們為什麽要去拋屍，凶手跟你們什麽關係？”
    雜貨老板瞳孔猛地一縮，接著雙眼瞪大，嘴巴微張，整個人忽然臉色煞白，完全慌了。
    “老..老師…你..你在說什麽？我..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