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當然是直接審問李瀝泉啊！”陶北川理所當然的說。
    申媛點頭道：“那行，直接回去吧，吃完午飯我們直接提審他。”
    她肚子其實不餓，兩座山雖然不算高，但是上上下下的折騰，再加上剛才跟李瀝泉簡單的搏鬥，申媛覺得她又有一開始使用能力那種體虛的感覺，她想借著吃飯的功夫休息一下。
    陶北川看了一下申媛不太好看的臉色，沒有遲疑，立即答應了。
    “好的！你先到車上等我一下，我跟鑒證科的同事打個招呼馬上過來。”
    申媛點頭，帶著雷子就起身往外走。
    雷子看出了申媛的疲憊，上了車，他強行把降噪耳機和眼罩塞給申媛說：“你趕緊睡一會，你的臉色不太對勁。”
    “好！”申媛沒有和雷子去強嘴，一會到了警局她也許還得使用能力，現在她應該盡快恢複精力，免得一會她身體真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她不是怕頭暈目眩的眩暈感，而是怕雷子轉頭就去告訴美智，她不想姐姐太過擔心。
    昨晚沒睡好，加上一上午的折騰，申媛是真的累了，陶北川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蓋著雷子的外套睡著了。
    “噓！”就守在車邊的雷子一見到陶北川就做了一個別驚醒她的手勢。
    “申探長是不是身體不太好？”陶北川壓低聲音問。
    雷子沒有回答，而是冷漠的看了一眼他，然後就上了車，接著輕輕的帶上了車門。
    果然是身體不好，這敵意那麽深，陶北川暗暗想著也輕手輕腳的上了車。
    車子啟動，拋下圍觀看熱鬧的村民，拋下全程目睹申媛和李瀝泉打架她把人綁起來後還被警察禮貌相待的道友，喧嘩的人聲掩藏在發動機的聲音下，這一場駭人聽聞的分屍案也即將要落下帷幕。
    “大師，到了。”雷子輕輕推醒熟睡中的申媛。
    “唔！嗯….”申媛睜開了眼睛，晃了晃仍然混沌的腦袋坐起了身。
    “申探長，中午就在外麵食堂吃點便飯吧？”默默等在車下的陶北川見她醒來，客氣的問道。
    如果她想在外麵吃，那也不是不行。
    “嗯！可以，你等等，我去洗個臉。”
    申媛不知道陶北川為啥說話有點小心翼翼的客套，她隻知道她這會腦子仍然有點不清醒，她決定去上個廁所另外洗個冷水臉精神下。
    雷子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看著申媛進了女廁，他才轉身進了男廁，等到他洗好手出來見到申媛臉上還有沒擦幹淨的水漬，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申媛的臉色，見她精氣神比之前好了很多才微微放心一點。
    這會他要是看到申媛有任何不對勁，他一定會阻止申媛去參加審訊，凶手已經被抓了，嚴格意義上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後麵的事情沒必要一定要參與。
    走廊裏的燈閃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雷子的錯覺，他覺得申媛的白頭發越發的多了。
    申媛在食堂找到陶北川的時候，他已經為她們二人打好了飯菜，申媛看到飯菜沒有多想，隻當他是想快點去審訊凶手。
    雷子倒是因為陶北川的這個舉動，對他的敵意稍微少了那麽一點，但是他啥也沒說，隻是接過餐盤，默不作聲的低頭炫飯。
    吃飯的過程中除了陶北川回答了其他組警察的問話，他們之間都沒怎麽交流，麵對刑警們時不時投來的打量眼神，申媛隻當沒看見。
    周圍都是討論分屍案的竊竊私語，也有人小聲的議論申媛並表達羨慕崇拜，雷子全都聽到了耳裏，以前他聽到這些，隻會瘋狂甩動他看不見的得意尾巴，覺得與有榮焉，現在…..
    “唉！”雷子重重的歎了口氣，他跟在大師和陶警官的身後，憂心忡忡的想著怎麽也找不到的老道長到底啥時能出現。
    申媛和陶警官進入審訊室的時候，李瀝泉早已等待多時。
    他仍然和之前一樣，看著打開的審訊室大門，隻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
    他不是猖狂漠視法律，他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不怕承擔法律的後果。
    “你是說你已經癌症晚期，隻有不到三個月生命了？”
    很快，申媛就搞清了他為什麽有這種態度，因為他快死了，他無所謂！
    “嗯！你們動作太快了一點，本來我還想把苟堅也殺了的，我那天失誤了，把苟文昌先帶了回來。”
    李瀝泉像是在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把先殺死苟文昌的失誤描述的就像拿錯了一個快遞，又或者是抓錯了一隻雞鴨。
    審訊進行的相當順利，申媛壓根不需要使用能力，李瀝泉等他們一坐下就自己主動滔滔不絕的交待了。
    “我還有三個人沒殺，苟堅，黎強，還有黎靜說的辛總的情婦，這些都是人渣，你們就不能等我報完恩再來抓我嗎？”李瀝泉淡淡道。
    “跟黎強和苟文昌有什麽關係？你怎麽可以亂殺人，不對，我差點被你繞進去了，你就不該殺人，人家辛茂修自己都釋懷了，你還替他殺起人來了，你是不是有病？”
    陶北川真的無語了，他這樣輕描淡寫的講述殺人事實，實在是氣人的很。
    “我是有病啊！”李瀝泉點頭接話。
    這話接的差點又把陶北川氣的半死。
    “你不覺得苟文昌他們很無辜嗎？那是他們父輩的商業戰，跟他們有什麽關係？你是不是過於濫殺無辜了。”申媛忍不住開口道。
    “他們享受了苟堅黎園林的財富，憑什麽說完全無辜？畢竟辛總的兒子被黎園林他們害的自殺了，所以他們和他們的兒女也得死才對。”
    李瀝泉的歪理一大堆，申媛一時有點語塞。
    罵他？他都要死了，他還怕罵？講道理？他自有一套歪理邪說，看他那理當如此的樣子，講的通道理？
    “那你為什麽又放過了黎靜呢？”申媛問。
    “那孩子也是一個受害者，我自己也有女兒，女孩子活在這世上挺不容易的，我犯了很多錯誤，應該先把苟堅殺了再殺苟文昌，先抓黎強再抓那女孩，隻是不知道當年那辛總的情婦躲哪去了，都怪我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