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在吉鳳山廠區試探的便衣都撤退了，石陽那邊多了大量的警力，不過好像他們沒有完全放棄吉鳳山，我們探查到山裏有大量蹲守的特警，真搞不懂他們為什麽就不肯放棄吉鳳山呢！”
    大頭找到博士，把最新的情況匯報了。
    鬼伯從機器屏幕上抬起頭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不管他們，隻要警察沒闖進鬼堡，都不要來打擾我！”
    大頭還想說什麽，可是博士已經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實驗上，大頭看了看像個死人一樣躺著那的申媛，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退了出去。
    “博士，這兩次實驗都很奇怪，實驗體隻對罪惡程序會有反應，那些傀大部分還是對美好程序有反應的，這高級實驗體還真是不一樣。”
    汪助理真是不懂，實驗體不是號稱什麽通靈神探，專門懲惡揚善抓罪犯的嗎？怎麽把她丟進美好的程序裏她沒有任何反應，一放進罪惡的，充滿了折磨的程序就都能捕捉到她的反應？
    “博士，總感覺咱們最終會培養出一個超級惡傀出來啊！”汪助理憂心忡忡的。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啊！
    “不要擔心，沒看見每次到最後那些程序都被修改了嗎？哈哈！小汪，瑪麗，老葛，你們說呢？”
    這幾次都是這樣，雖然實驗時間越來越長，但是他們總能等到程序被更改，那些數據最後都變了，實驗體到最後總能給他們驚喜。
    “管她會不會成為超級惡傀，反正不管怎麽樣，她的實驗數據我們都拿到了，我想我們得搞清楚為什麽她總能更改既定的程序，把這點搞清楚，那我們實驗就成功了，我們可以反推，這樣就可以隨意更改任何記憶，輕易改變人的善惡，博士！我們要出名了！”
    “瑪麗，你就隻想著出名！哈哈！不過你說的不錯，不管她最後變成什麽樣，我們把我們要的拿到就行，別聊天了，等了這麽久，終於出現反應了。”
    申媛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倒不是說她拿著槍殺人的這一幕，就是這種苦難像是她上輩子也經曆過，她上輩子是怎麽做的？也是直接毫不猶豫痛下殺手嗎？
    又或者她現在在夢裏？為什麽她總覺得不太對勁呢？
    “申媛，你殺人了！你居然殺人了！天啦！你怎麽可能殺人？”
    申媛拿著槍回過身來冷冷的看著這個誇張的大喊大叫的女人，她好像是她的同學來著，她好像霸淩過她，和其他同學一起往她內衣裏放毛毛蟲，和她們一起嘲笑她，欺負她，嘖嘖嘖！她的聲音太聒噪了。
    砰！申媛抬手就是一槍！
    爽！這樣太爽了，這張聒噪的嘴巴就該永遠的閉上才對。
    還有誰？還有誰該死？申媛拿著槍像是死神一樣踱步在校園裏，那個男生好像看見他搶過同學的錢，殺了！
    那個老師上課的時候故意握著女同學的手，他用他肥胖的下半身故意挨著女生，他還偷偷的叫女生去他的辦公室補習，惡心！殺了！
    這個老師帶頭造學生的黃謠，帶頭霸淩學生，殺了！
    這個也不是好人，殺了！
    殺了！都殺了！
    這輩子好像殺的很過癮，這個世界的槍裏麵的彈藥是能自動填滿的嗎？為什麽她打了這麽多槍還有子彈？
    申媛拿袖子擦了擦臉上被濺的血跡或者是腦漿，她站在滿是屍體的校園，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那麽大聲，那麽肆意，可是為什麽內心卻有股悲涼？
    明明就該這樣的，她做的沒錯啊，為什麽她會覺得悲涼？
    “博士，程序僵住了，好像並沒有被更改的痕跡。”
    “不急，做好捕捉的準備，這次一定要抓到。”
    申媛靜靜的站在屍體中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隻知道天從白天到了晚上，又從晚上到了白天，她就那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不會累，不會餓，她細細品味著殺戮的快樂，她要努力記住這種感覺，可是為什麽她忽然好傷心好難過？
    不！不是這樣的，她很快樂，她很快樂！她不難過！這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會難過？
    難過殺死那些人？不是不是，她心中對那些人沒有憐憫，那她在難過什麽？憐憫什麽？
    好像是難過她動了殺意？好像是在憐憫她自己？
    憐憫什麽？她掌握了自己的命令有什麽值得憐憫的？
    她站在這很久很久了，她好像忘記了什麽，卻又好像什麽都沒忘記。
    忘記了什麽呢？她是申媛啊！她是一個天天被欺負的高中生啊！她是一個孤兒啊！她是一個無父無母被人天天霸淩到想死的孤兒啊！
    申媛僵硬的把目光從天空上挪了下來，她望著校園的牆壁又發起了呆。
    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嗬嗬！真是可笑，這座學校哪有好人？連她也是一個雙手沾滿血的殺人犯！
    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智….美…..美智！
    “她的眼睛那麽漂亮，看上去就聰明，我的女兒就叫美智，下一個孩子孩子就叫美德！”
    誰？這是誰說的話？
    美智！美智！美智！申美智是她的姐姐！
    可是她的孤兒啊！她哪來的姐姐？不！她有姐姐！她有姐姐！她的姐姐叫申美智，她叫申媛！她的名字是姐姐取的，不是爸爸取的美德！
    申媛！她是申媛！這裏是假的，這裏是假的！她怎麽會在這？對了！鬼堡！她被抓到了鬼堡裏，她是來抓凶手替姚貝貝報仇的，她是來調查真相，她是來破案的！
    她怎麽會殺人！她怎麽可能有殺人的思想？
    申媛觸電般丟掉了手裏的手槍，她抱著腦袋她覺得她的腦袋好痛，好疼！她是申媛！她不是什麽高級實驗體！
    她想起來了！她是申媛，是通靈偵探，她現在被當成了實驗體，不！她不會成為那些沒有思想的殺人機器！
    她是申媛！她不能成為殺人機器！這是假的！她被當成了實驗體，她差點就忘記了！她差點就忘記了，她是申媛！她絕不會屈服，她絕不會成為殺人機器！
    “博士！來了，來了！程序開始更改，程序終於開始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