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雪影中的曖昧：靠近的真相
    冰霜攀附在觀察窗上的速度超出所有人預料。
    李晴冰踹開備用安全閥時，防爆玻璃已經凝結出六邊形冰花，她軍靴底部的融雪劑在金屬地板上劃出焦黑色痕跡。
    神秘人頸後的螺旋紋路正在全息投影中緩慢旋轉，與陸風吊墜的3d建模重疊出詭異的雙螺旋。
    “審訊室溫度零下十二度。”賀陽把發熱的終端機貼在臉頰取暖，鼻尖幾乎要戳進監控屏幕，“這瘋子把自己改造成了活體製冷劑？”
    蕭奈的戰術匕首插進解剖台冰層，飛濺的冰碴擦過陸風蒼白的耳垂。
    被凍在金屬台麵的白大褂發出布料撕裂聲，陸風踉蹌著撲向滾到牆角的血液樣本，手套上的冰晶在離心管表麵刮出細密劃痕。
    “三小時。”李晴冰用軍刀挑開恒溫係統電路板，冷凝水順著她的小臂流進戰術背心，“如果溫泉區泄露的液氮不能……”
    爆炸聲從東南區傳來時，陸風正將x光片舉過頭頂。
    幽藍的應急燈下，無名屍腓骨螺旋紋路在他虹膜上投下淡金色光暈。
    蕭奈突然抓住他懸空的手腕，兩人交疊的掌心裏，證物袋中的翡翠吊墜開始共振。
    “他頸後的刺青是接收器。”陸風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呼吸在蕭奈的防彈衣肩甲凝成白霧，“那些遊客看到的雪霧反光……”
    賀陽的驚呼打斷了他的話。
    技術組終於破譯了神秘人皮膚的電磁波圖譜，全息投影中褪色的曼陀羅花紋正在分解成無數雪藻狀微生物。
    李晴冰突然將電磁脈衝槍抵住觀察窗，槍口噴出的藍火照亮了神秘人皸裂的嘴角——那抹滲血的冷笑突然凝固成冰晶。
    當溫泉區的二次爆炸震落天花板冰錐時，陸風終於看清x光片邊緣的滑雪場經緯度坐標。
    他沾著血漬的指尖劃過蕭奈戰術背心的卡扣，在對方腰間的電子地圖標注出七個閃爍的紅點。
    “三年前的暴雨夜……”蕭奈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裏，他扯開陸風凍結的防護麵罩，用體溫融化對方眉骨上的冰棱，“曼穀屍體的齒痕排列……”
    警報聲再次響起時，陸風的後背撞上了急救艙的恒溫裝置。
    蕭奈的戰術手套按在他鎖骨處的翡翠吊墜上，兩人的呼吸在防彈玻璃的倒影裏交織成螺旋狀白霧。
    李晴冰踹開艙門的瞬間，看到陸風染著冰晶的睫毛擦過蕭奈的下頜線。
    技術組的藍光籠罩著證物台。
    賀陽將電磁幹擾器插進神秘人的神經接口，突然發現對方視網膜殘留的最後一幀畫麵——滑雪場纜車監控裏，錢教練的滑雪杖尖閃過同樣的螺旋紋路。
    “溫泉區的液氮管道被人為改造過。”李晴冰用軍刀挑開冷凍的屍體，刀刃刮過錢教練上周簽字的設備檢查單，“這個月十五號……”
    蕭奈突然按住耳麥。
    溫泉區傳來的熱成像顯示，某個融化的雪堆裏露出半截刻著螺旋紋路的氧氣瓶。
    陸風沾著血樣的棉簽突然停頓在證物袋封口處，他想起三天前錢教練堅持要親自檢查滑雪板的詭異舉動。
    寒流在淩晨三點達到峰值。
    陸風蜷縮在技術組的加熱毯裏，被凍傷的手指懸停在錢教練的行程軌跡圖上。
    蕭奈的體溫從背後貼上來時，他聞到戰術背心上融雪劑混合著血腥味的特殊氣息。
    “呼吸機。”蕭奈用犬齒咬開戰術手套，掌心覆住陸風凍僵的指節，“曼穀屍體的肺葉殘留物……”
    賀陽的驚呼聲炸響在加密頻道。
    被修複的通訊記錄顯示，錢教練曾在事發前夜接收過加密的雪場結構圖。
    李晴冰的軍靴碾過結冰的血跡，突然在溫泉區東南角發現了改裝過的製冷裝置。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雪霧時，陸風終於拚湊出螺旋紋路的生物電波圖譜。
    他沾著咖啡漬的袖口擦過蕭奈的戰術腰帶，在對方掌心的電子沙盤標注出滑雪場地下管網的關鍵節點。
    蕭奈的呼吸突然加重，他認出某個排水口坐標與三年前曼穀案發現場的經緯度完全重合。
    “休息。”蕭奈突然扯掉陸風鼻梁上的分析鏡，染著硝煙味的大衣裹住對方單薄的肩膀。
    陸風踉蹌著撞進他懷裏時，證物室的紅外警報器突然亮起六個紅點。
    李晴冰的子彈穿透通風管道的瞬間，賀陽鎖定了信號發射源。
    電磁幹擾波在雪場上空形成螺旋狀雲層時，陸風凍傷的指尖正劃過蕭奈鎖骨處的舊傷疤——三年前曼穀暴雨夜留下的彈孔擦痕。
    溫泉區的冰層開始崩裂，雪藻狀的微生物在液氮中瘋狂增殖。
    當技術組破譯出最後一個加密文件時，陸風終於靠著蕭奈的肩甲陷入半昏迷。
    他頸間的翡翠吊墜突然發出蜂鳴，全息投影顯示錢教練的雪地車正駛向未開放的十三號雪道。
    蕭奈的戰術手套在錢教練的電子工牌上敲出清脆的金屬聲，審訊室的恒溫係統將融雪劑的氣味蒸發成刺鼻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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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投影中，放大後的雪地車輪胎印與十三號雪道的監控畫麵重合，壓過了錢教練三小時前簽字的設備檢修單。
    “上月十五號，你修改了液氮管道的壓力閾值。”蕭奈把結著冰晶的平板電腦推過金屬桌，屏幕上跳動著修複後的液氮閥門操作記錄，“用滑雪杖觸發安全鎖——手法很專業。”
    錢教練的喉結在防寒麵罩裏動了動，滑雪服袖口的反光條在應急燈下忽明忽暗。
    他後仰時，後頸蹭到觀察窗上凝結的冰花，融化的水順著脊椎流進保暖內衣，“對設備進行例行檢查是教練的職責。”
    “那麽這些呢？”陸風帶著寒意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解剖台上的全息投影突然穿透防彈玻璃。
    被凍在金屬台上的屍骸胸腔內，螺旋狀微生物正在吞噬殘留的液氮結晶，“三號纜車底座的生物傳感器顯示，昨天淩晨三點，有人用你的工牌關閉了溫控警報。”
    李晴冰的軍靴突然踹開配電箱，飛濺的電火花照亮了她戰術背心上的冰碴。
    她把改裝過的製冷裝置殘骸砸在審訊桌上，斷裂的銅管滲出熒藍色的冷凝液，“這種軍用級冷凝劑，可不是滑雪教練能弄到的。”
    錢教練的瞳孔在防爆麵罩後急劇收縮，他手套上的融雪劑在桌麵上畫出扭曲的弧線。
    當蕭奈調出滑雪場地下管網的三維模型時，某個被標紅的排水口突然與曼穀暴雨夜的經緯度重合，暗紅色的坐標線像血管一樣爬滿整個投影。
    “三年前你在曼穀考取了滑雪教練資格。”蕭奈的指尖劃過電子沙盤，暴雨衝刷過的彈道軌跡突然與滑雪場的冰裂帶重合，“需要我聯係清邁警署調取當年的屍檢報告嗎？”
    金屬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錢教練突然暴起的身體被電磁鐐銬拽回座椅。
    他滑雪鏡邊緣的反光條突然亮起詭異的青綠色，與全息投影中的螺旋紋路產生共鳴。
    觀察窗外，賀陽的終端機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聲，破譯進度條在97的位置瘋狂閃爍。
    “小心神經脈衝！”陸風的警告伴隨著解剖台冰層開裂的脆響。
    他染著血漬的防護服撞開審訊室門時，錢教練頸後的螺旋紋路正滲出熒藍色液體，與神秘人皮膚潰爛處的微生物一模一樣。
    李晴冰的電磁脈衝槍擦著蕭奈的戰術背心射出，藍紫色電弧在錢教練的防寒麵罩上炸開火花。
    全息投影中的三維地圖突然扭曲成螺旋狀，某個標注著“vip休息區”的雪屋在地底二十米處閃爍紅光。
    “他視網膜裏有東西！”賀陽的吼聲震落了天花板上的冰錐。
    技術組的藍光掃過錢教練皸裂的眼角，暗藏在角膜下的微型發射器正在傳輸加密信號。
    陸風凍傷的指尖突然停在屍檢報告的某處——死者指甲縫裏的雪藻微生物，與錢教練手套上的保暖層絨毛呈現相同的基因序列。
    蕭奈的戰術匕首突然插進審訊桌的縫隙，刀鋒挑出半隻凍僵的雪地蜘蛛。
    這種隻存在於海拔四千米以上的節肢動物，正用八隻複眼映照著錢教練逐漸灰暗的麵容，“你給遊客推薦的觀景路線，恰好穿過這種毒蛛的巢穴。”
    溫泉區傳來的二次爆炸震得證物櫃的玻璃嗡嗡作響。
    陸風踉蹌著扶住蕭奈的戰術腰帶，呼出的氣在對方防彈衣的肩甲上凝成白霜，“他改裝的氧氣瓶……混合了雪藻代謝物……”
    錢教練的冷笑卡在結冰的聲帶裏，他痙攣的手指突然指向觀察窗外。
    滑雪場全景地圖在暴風雪中亮起七個紅點，每個都對應著未開放的探險雪道。
    李晴冰的軍刀突然停在電磁鐐銬的電路板上——某個刻著雙螺旋標誌的芯片正從錢教練的袖口滑落。
    “你們不該查那個排水口。”錢教練的聲音仿佛從冰層深處傳來，他破裂的嘴唇滲出熒藍色血液，“三小時後，二十國滑雪裝備展的媒體團就要入駐。”
    蕭奈的瞳孔突然收縮，戰術目鏡顯示滑雪場官網更新了首頁——巨幅海報上，佩戴白金雪鏡的貴賓正站在標注“十三號雪道”的冰川前揮手。
    陸風沾著冰晶的睫毛輕輕顫動，他認出貴賓身後那台除雪車的輪胎花紋，與碾壓過無名屍肋骨的痕跡完全吻合。
    “重啟三號證物室的恒溫係統！”李晴冰的軍靴碾碎滾落的芯片，飛濺的金屬碎屑在空氣中劃出螺旋軌跡。
    她拉開戰術背包的暗格，軍用級解碼器正顯示著與錢教練神經接口同頻的加密波段。
    賀陽突然把發熱的終端機砸向防彈玻璃，破譯完成的文件在雪霧中展開成血色地圖。
    某個標注“媒體中心”的坐標點，正與三年前曼穀案發現場的彈道測算點重疊。
    陸風凍僵的手指突然抓住蕭奈的戰術背心卡扣，法醫專用的分析鏡片映出詭異的畫麵——錢教練正在融化的右耳裏，藏著一枚刻有媒體集團標誌的微型接收器。
    “立即封鎖地下管網！”蕭奈的吼聲震落了通風口的冰淩。
    他帶著硝煙味的手套按在陸風後背，把他推向正在啟動的急救艙，“帶技術組去b2層排水口，那裏肯定有……”
    滑雪場廣播突然切入加密頻道，歡快的音樂裹挾著董事長致辭在走廊回蕩。
    李晴冰的電磁脈衝槍瞄準天花板的音響設備，藍紫色電弧卻意外照亮了通風管道裏的生物傳感器——二十三個紅點正在向媒體中心聚集。
    陸風在急救艙門關閉前最後回頭，看見蕭奈的戰術匕首正挑開錢教練凍結的衣領。
    那個三年前曾出現在曼穀屍檢照片上的彈孔傷疤，此刻正在暴風雪中滲出熒藍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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