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樂韻昭雪：失竊案終章與新啟
    探照燈熄滅的刹那，李晴冰的軟劍在黑暗中擦出火星。
    她聽見琴盒內部傳來齒輪咬合的聲響，那些價值連城的斯特拉迪瓦裏琴正在密封艙裏發出蜂鳴——這是超低溫保存裝置啟動的前兆。
    &34；次聲波發生器還有三十秒預熱完成！&34；賀陽的吼聲被淹沒在金屬震顫中。
    他麵前的六塊屏幕同時跳出紅色倒計時，劉教授蒼白的指尖已經將功率旋鈕轉到最大值。
    陸風的指尖劃過蕭奈腕間的脈搏，在對方即將拔槍的瞬間輕輕按壓三下。
    這是他們辦案時的暗號，蕭奈後頸的肌肉明顯鬆弛下來——法醫的視線始終鎖定在院長皮鞋的褶皺處，那些靛藍色結晶正在吸收頂棚直升機灑下的探照燈光，折射出詭異的星芒。
    &34；2019年維也納金色大廳修繕工程。&34；陸風突然提高嗓音，金屬解剖鑷精準夾住院長褲腳的一片結晶，&34；當時失竊的三噸聲學塗料裏，摻著中東實驗室流出的次聲波共振劑。&34；他舉起密封袋，淡藍色顆粒在證物袋裏碰撞出細碎鈴音。
    蕭奈立即抓住轉瞬即逝的破綻，黑色戰術手套&34；啪&34；地拍在控製台麵。
    全息投影在空中炸開成蛛網狀證據鏈：賀陽早將音樂學院地下管廊的混凝土樣本與凶案現場的聲波殘留做了光譜比對。
    &34；您辦公室的雪茄保濕櫃第三層暗格，&34；蕭奈的槍口突然調轉向天花板射擊，懸掛式消防噴淋應聲啟動，&34；除了古巴煙葉，還藏著與凶案現場相同的次聲波發射器芯片。&34；
    冷水澆在院長頭頂的刹那，李晴冰的軟劍已割斷三條液壓管。
    她像獵豹般弓身躍上橫梁，劍尖挑開中控室通風蓋板的瞬間，二十年來深埋心底的情愫化作精準刺入電纜接縫的利刃——蕭奈後仰躲避電弧時揚起的發梢，與她記憶中警校操場上那個迎著朝陽奔跑的少年重疊。
    &34；破門！&34；隨著蕭奈的指令，賀陽咬著手電筒將解碼器捅進控製台接口。
    當象征著學院最高權限的六芒星校徽在屏幕上碎裂時，倉庫的鈦合金閘門正被液壓鉗撕開猙獰的裂口。
    陸風在硝煙中按住耳麥：&34；西南角立柱第三道螺紋有裂痕。&34；他的提醒讓衝鋒的警員及時避開坍塌的混凝土塊，而蕭奈的子彈正穿過兩名雇傭兵之間的狹小空隙，擊中孫經紀人準備擲出的電磁幹擾器。
    &34；小心琴盒！&34；李晴冰的驚呼與金屬撞擊聲同時響起。
    她淩空踢開某個撲向斯特拉迪瓦裏琴的歹徒，卻發現劉教授布滿血絲的眼球正在玻璃艙內詭異地轉動——這個被院長操控的聲學專家，此刻正用指甲在操作台刻出莫爾斯電碼。
    蕭奈的瞳孔驟然收縮。
    當他看清那些帶血的劃痕意味著&34；自毀程序&34；時，陸風已經扯著院長衣領將人摜在控製台上。
    法醫向來溫潤的嗓音淬著冰碴：&34；告訴我終止代碼，或者我現在就解剖你鞋底的共振劑反應痕跡。&34；
    倉庫頂棚突然傳來鋼板撕裂的巨響。
    李晴冰在蕩過鋼索時揮劍斬斷最後一根液壓杆，三百年前的斯特拉迪瓦裏琴在氣密艙解封的嗡鳴中重見天日，鬆香與血腥味在空氣裏交織成詭異的和弦。
    當蕭奈的戰術匕首抵住院長咽喉時，這個始終優雅的陰謀家終於吐出帶著顫音的字符。
    賀陽的鍵盤在暴雨般的敲擊聲中冒出青煙，倒計時暫停在000017的瞬間，所有琴弦突然齊聲震顫，發出類似鯨歌的悠長鳴響。
    &34；是定位聲呐！&34；陸風突然抓住蕭奈的手腕，兩人掌心的汗水在戰術手套間交融。
    法醫的鏡片映出倉庫穹頂正在擴散的漣漪狀裂紋——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樂器裏，竟藏著更危險的秘密。
    硝煙在倉庫穹頂凝結成灰藍色的霧靄，陸風鬆開蕭奈手腕時，戰術手套內側的防滑紋在他掌心印出淺紅色痕跡。
    破碎的斯特拉迪瓦裏琴盒在他們腳邊綻開，鬆木碎片上跳動著證物袋折射的幽藍星光。
    &34；警報解除。&34；蕭奈的喉結在汗濕的頸間滾動，戰術背心第三顆紐扣正抵著陸風的白大褂口袋——那裏裝著裝有靛藍色結晶的密封袋。
    當賀陽踹開最後一塊變形的控製台麵板，他們聽到金屬琴弦在真空艙解壓時發出的鯨鳴漸漸消散。
    李晴冰的軟劍在立柱上擦出最後一道火星。
    她望著三米外交疊的身影，劍柄雕著的冰裂紋突然刺痛掌心。
    十八歲那年在警校靶場，蕭奈教她組裝格洛克17時，食指也曾這樣擦過她虎口的舊疤。
    &34；小心音孔！&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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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教授的嘶吼撕裂了短暫的平靜。
    這個被銬在立柱上的聲學專家突然用鞋跟碾碎半截小提琴弦，高頻震顫瞬間讓兩名警員的防暴盾牌炸開蛛網紋。
    孫經紀人趁機甩出藏在袖口的鍍金琴弓，鋒利的弓尖竟劃開了防彈背心的凱夫拉纖維。
    蕭奈旋身時戰術匕首已脫手，卻在半空被陸風用解剖鑷截住。
    法醫鏡片後的瞳孔微微收縮，鑷尖輕挑匕首柄部的凹槽——那是他們上個月在爆炸案現場發現的共振腔結構。
    當匕首釘入劉教授腳邊的混凝土時，特定頻率的震動波立刻讓老教授膝跳反射失控跪地。
    &34；第七頸椎第三節。&34；陸風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過無影燈下的解剖台。
    蕭奈的側踢精準命中孫經紀人後頸，那人手中的鍍金琴弓還未觸及氣密艙，就被李晴冰甩出的劍鞘擊成兩段。
    斷裂的琴弓內部露出微型儲存芯片，在落地前被賀陽用解碼器磁吸扣捕獲。
    圍觀的人群爆發出掌聲，音樂係女生懷裏的樂譜被秋風吹得嘩嘩作響。
    陸風注意到有個戴鴨舌帽的學生正用琴弓尖端在譜架上刻劃，立即按住耳麥：&34；三點鍾方向，五線譜第三線。&34；蕭奈閃電般扣住那人的手腕，從琴盒夾層抖落出沾著靛藍色結晶的鬆香塊。
    暮色染紅倉庫頂棚的裂縫時，賀陽正蹲在警車引擎蓋上敲擊鍵盤。
    三塊折疊屏組成的光譜圖上，音樂學院地下管廊的混凝土樣本呈現出詭異的波狀紋路。&34；這些次聲波蝕刻痕跡，和上個月碼頭集裝箱爆炸案殘留的震動頻率完全吻合。&34；他咬碎棒棒糖，玻璃糖紙在屏幕上折射出彩虹色光斑。
    慶功宴設在市局頂樓露台。
    李晴冰的黑色風衣被夜風掀起時，露出內側暗袋裏泛黃的照片——那是七年前特勤組選拔時，她和蕭奈在泥潭格鬥訓練後的合影。
    當她看到陸風自然地替蕭奈抹去戰術腰帶上的鬆香碎屑，不鏽鋼餐叉突然在瓷盤上劃出刺耳鳴響。
    &34；國際刑警剛發來協查通報。&34；蕭奈舉著香檳杯的手停頓在半空，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正順著他的腕骨滑進袖口，&34；維也納失竊的聲學塗料裏檢測到納米級共振晶體，和院長皮鞋上的樣本......&34；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加密電話打斷。
    陸風注意到來電顯示閃爍著&34；趙氏公寓物業&34；的字樣時，蕭奈的拇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腰帶左側的彈孔——那是三個月前銀行劫案留下的印記。
    月光掠過法醫的白大褂，照亮了他悄悄收進內袋的半塊鬆香，上麵沾著的靛藍色結晶正在證物袋裏緩慢旋轉。
    倉庫廢墟的方向忽然傳來夜鶯的啼鳴。
    李晴冰倚著欄杆舉起酒杯，琥珀色液體裏倒映著城市天際線新燃起的霓虹。
    當蕭奈的戰術靴聲消失在消防通道，她將劍柄上的冰裂紋貼緊心口，仰頭飲盡了最後一口帶著鐵鏽味的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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