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的金屬網格在陸風掌心烙出菱形印記。
    他盯著全息地圖上跳動的紅點，量子塵埃在證物袋裏折射出冰藍色光斑，與十年前那份未公開的冷卻液事故報告數據完全吻合。
    “製冷係統每隔四十五秒循環一次。”蕭奈用戰術匕首挑開通風口擋板，刀刃在冷凝水上劃出細長水痕，“賀陽，切斷c區電力。”
    “對方在能源樞紐裝了量子幹擾器。”賀陽將燒焦的平板甩到牆角，十指在電競艙操作屏上翻飛如蝶，“但他們的防禦代碼沿用了老版x係統——”破碎的屏幕突然彈出十七個綠色光點，正是當年總工程師驗收通信站時設置的備用接口。
    製冷劑噴湧而出的瞬間，李晴冰將呼吸器濾芯塞進通風管道。
    熒藍液體順著量子塵埃的星圖軌跡蜿蜒流淌，在布滿青苔的混凝土牆麵顯形出蜂窩狀結構——那是被植物根係包裹的廢棄通信站通風井。
    “紅外線陣列三點鍾方向有缺口。”陸風按住蕭奈準備破門的手臂，法醫手套上的生物檢材檢測儀正在嗡鳴，“孫選手的皮屑組織，混合著……電競艙專用營養液的代謝物。”
    金屬撕裂聲刺破黑暗，迷彩人影從通風井頂部縱身躍下。
    蕭奈的戰術匕首擦過對方腰間的x徽章，爆出的火花照亮了布滿陳舊燙傷疤痕的下頜——與檔案庫裏總工程師年輕時參加量子對撞實驗的傷疤分毫不差。
    “他體內有神經接駁裝置的反向脈衝！”陸風扯住蕭奈的後領將人拽離攻擊範圍，證物袋裏的量子塵埃突然懸浮成環狀。
    十七個備用接口同時亮起，將整個空間切割成棋盤狀的激光牢籠。
    賀陽踹翻身旁的電競艙，艙內未冷卻的處理器撞上激光束，迸發的電磁脈衝使牢籠出現0.3秒的波動。
    李晴冰趁機擲出改裝過的呼吸器，壓縮氧氣在高溫中炸開通道，紛飛的量子塵埃如銀河倒卷。
    “冷卻液循環路徑就是逃生路線！”陸風將星圖坐標投射到蕭奈的戰術目鏡上。
    兩人踏著仍在滴落的冷凝水突進，被激光削斷的發梢飄落在冒煙的電競設備殘骸間。
    迷彩人影退到控製台前，布滿老繭的手指懸在紅色按鈕上。
    全息投影突然彈出十年前驗收報告的畫麵，總工程師的簽名筆跡正在量子幹擾下扭曲成孫選手的瞳孔紋路。
    “那些鬧鬼影像……”蕭奈的槍口微微下移半寸，“是你用神經接駁技術將記憶投射到量子塵埃上的？”
    金屬管道深處傳來孫選手虛弱的呻吟，迷彩人影的x徽章突然迸裂。
    賀陽終於突破最後一道防火牆，通信站主屏幕瀑布般瀉出數據流——十年前未公開的冷卻液泄漏事故，與本月電競艙故障報告的重合度高達91.7。
    製冷係統再次啟動的轟鳴聲中，陸風突然發現蕭奈的襯衫血跡擴散到了戰術背心接縫處。
    而迷彩人影破碎的護目鏡後，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蕭奈後頸浮現的螺旋紋路。
    金屬撕裂聲在狹小空間裏炸開回聲，蕭奈反手將陸風護在身後時，戰術背心接縫處的血跡已經洇透襯衫下擺。
    陸風聞到血腥味混著製冷劑的刺鼻味道，法醫手套上的生物檢測儀突然發出尖銳警報。
    "別碰傷口！"陸風扣住蕭奈要撕開止血貼的手，指尖觸到對方腕間跳動的脈搏快得異常。
    蕭奈後頸的螺旋紋路在激光牢籠裏泛著微光，那是上個月追捕跨境走私犯時植入的應急追蹤芯片。
    迷彩人影的護目鏡碎片迸濺到控製台，露出布滿皺紋的眼角。
    賀陽突然踹開冒煙的電競艙殘骸，全息投影裏十年前的總工程師照片開始像素重組——逐漸顯現出錢教練參加國際電競賽事的年輕麵容。
    "冷卻液事故報告是你改寫的。"陸風將證物袋裏的量子塵埃拍在控製台，冰藍色顆粒在警報紅光中組成dna鏈狀結構，"戰隊青訓生猝死根本不是因為過勞。"
    錢教練的冷笑卡在喉嚨裏，蕭奈的槍口已經抵住他後腰的神經接駁裝置接口。
    李晴冰從通風井拽出昏迷的孫選手，他手腕上注射營養液的針孔排列成梅花狀，與錢教練藏在戰術腰帶裏的注射器圖案完全吻合。
    "戰隊要的是能打滿三個賽季的選手。"錢教練被銬住時，戰術匕首挑開了他左臂的仿生皮膚，露出十年前冷卻液灼傷的疤痕，"那些承受不住神經接駁的孩子……本來可以成為完美的實驗數據。"
    賀陽突然將電競艙主屏轉向眾人，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麵裏，錢教練深夜調試設備的影像與鬧鬼視頻的時間線完美重疊。
    被篡改的通風係統日誌顯示，所謂"幽靈投影"其實是量子塵埃搭載的神經電波殘留。
    "你利用孫選手當活體信號塔。"陸風扯開孫選手的衣領，後頸皮膚下的微型發射器還在閃爍，"把十年前事故受害者的腦電波投射到戰隊基地。"
    蕭奈的戰術匕首突然擦著陸風耳畔飛過，釘住錢教練企圖啟動自毀程序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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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風轉身時正撞進蕭奈懷裏，對方溫熱的呼吸混著血腥味拂過後頸，作戰服裏藏著的心跳監測儀發出規律嗡鳴。
    "醫療隊三分鍾後到。"李晴冰將止血凝膠拍在蕭奈傷口時，目光掃過兩人交握的手指。
    賀陽蹲在控製台前敲擊鍵盤，突然從數據廢墟裏拽出加密文件夾——裏麵是錢教練與境外電競賭博組織的資金往來記錄。
    結案報告簽字時，陸風注意到蕭奈簽字筆停頓了三次。
    刑偵組的白熾燈下，對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隨著呼吸輕顫，戰術背心側袋裏還裝著被激光燒穿半邊的法醫證物袋。
    慶功宴定在戰隊基地隔壁的港式茶餐廳。
    賀陽把檸檬茶裏的冰塊咬得哢哢響，忽然盯著手機屏瞳孔驟縮。
    李晴冰正要伸手奪手機，窗外突然炸開的霓虹燈牌將他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
    "垃圾郵件。"賀陽翻轉手機的速度比平時快了0.7秒，但陸風已經看清鎖屏通知欄掠過的暗紅色加密符號——那是他們追蹤半年的跨國犯罪組織專屬標記。
    蕭奈在桌下輕輕碰了碰陸風的膝蓋，沾著奶茶漬的紙巾被推過來，上麵用番茄醬畫著簡易星圖。
    陸風認出是通風井裏量子塵埃排列的坐標，而蕭奈指尖還殘留著止血凝膠的薄荷味。
    戰隊基地的探照燈穿透玻璃窗，將餐桌切割成明暗交錯的格子。
    李晴冰擦拭槍械的動作突然停頓，她看見賀陽的手機屏幕在桌布下亮起幽藍冷光，郵件預覽欄閃過半句殘缺的俄語代碼。
    陸風起身續奶茶時，戰術目鏡的餘光電量恰好捕捉到蕭奈後頸的螺旋紋路。
    那些原本銀白的線條此刻泛著淡金，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皮下蘇醒。
    茶餐廳的老式掛鍾敲響整點報時，玻璃櫥窗外的戰隊海報突然集體熄滅。
    賀陽突然攥緊發出震動提示的手機，檸檬茶裏的冰塊撞在杯壁發出清脆聲響。
    戰隊基地的備用發電機開始轟鳴，街道對麵的大屏幕上，本該播放慶賀戰隊解除調查的新聞畫麵，此刻卻跳動著雪花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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