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冰的戰術手套在防彈玻璃上擦出火星，等離子切割線即將閉合時，珍珠項鏈滾動的脆響讓她瞳孔驟縮。
    通風柵欄後的微型攝像頭閃爍著紅光，那串本應鎖在證物室的南洋珠此刻詭異地排列成dna雙螺旋形狀。
    “蕭組長的戰術手電電量還剩27分鍾。”她默算著破拆時間，耳後植入的芯片突然傳來高頻震顫——這是陸風三天前升級的緊急通訊協議。
    當她轉身要去撿珍珠項鏈，整麵防彈玻璃突然蒙上白霜，低溫寒霧中浮現出十七世紀油畫的龜裂紋理。
    暗門開啟的機械聲裹挾著電子安魂曲撲麵而來。
    李晴冰的虹膜識別鏡片自動調焦，將密室內的詭異陳設與三天前的凶案現場重疊比對：黃金鳥籠裏垂落的腦組織切片、神經纖維地毯上殘留的魯米諾反應、還有那缸福爾馬林溶液中漂浮的……
    “別碰那幅畫！”賀陽的警告從她作戰服領口的微型揚聲器炸響，聲波震得珍珠項鏈突然迸裂。
    李晴冰在滿地彈跳的珍珠中後仰滑步，戰術靴底蹭過地麵時帶起細碎冰晶，特製口紅在防彈玻璃上畫出的切割線突然折射出梵蒂岡博物館藏品級別的礦物顏料光澤。
    當畫布被氣浪掀開的刹那，李晴冰的軍用級抗眩暈訓練起了作用。
    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目睹蒙著黑綢的畫框自動翻轉，露出幅倒置的《最後的晚餐》。
    畫中十二門徒的眼睛正滲出與承重牆裂縫相同的暗紅色液體，猶大手中的錢袋分明是三天前凶案現場失蹤的物證袋。
    “數據恢複了！”賀陽在指揮車裏的歡呼帶著電流雜音，“劉收藏家去年拍賣的十七幅贗品，全部對應凶案經緯度坐標！”他敲擊鍵盤的聲音透過骨傳導耳機格外清晰，“蕭組長小心！姓劉的正在啟動自毀程序！”
    此刻在地下密室，蕭奈的戰術手電掃過液壓裝置殘骸。
    陸風作戰服袖口的熒光貼條在黑暗中劃出淡綠色軌跡，指引他找到承重牆夾層裏的微型冷庫。
    當看到陳列架上四十管標注著不同日期的腦脊液樣本，他終於明白畫作顏料中的神經毒素來源。
    “攔住他！”蕭奈的暴喝在密室引發回聲。
    劉收藏家撞翻的福爾馬林溶液缸裏，漂浮的居然是用納米絲編織的視神經模型。
    特警破門而入時，這個穿著定製西裝的男人正瘋狂撕扯畫作背麵的加密纖維布，那些浸透特殊溶液的布料遇空氣立即揮發成致幻氣體。
    混戰中陸風被撞向陳列櫃，防毒麵具的目鏡出現裂紋。
    他在翻滾躲避時瞥見某幅畫框夾層飄落的鑒定證書，泛黃的紙張上某個波提切利風格的紋章讓他想起上周惡補的文藝複興時期顏料配方——那是用青金石研磨群青時才會形成的特殊結晶紋路。
    當催淚瓦斯充斥整個空間，蕭奈鉗製住劉收藏家手腕的瞬間，陸風突然注意到對方定製襯衫袖扣的異常光澤。
    這種帶著虹彩的鉑金氧化層，分明是三天前那枚失蹤的物證戒指在強酸中浸泡過的特征。
    陸風的手指懸在鉑金袖扣上方三厘米處，作戰服袖口的熒光貼條在催淚瓦斯中忽明忽暗。
    他後撤半步避開揮發的致幻氣體，防毒麵具裏急促的呼吸聲震得耳膜生疼。
    劉收藏家被特警按倒在地時，定製襯衫撕裂的聲響讓他突然想起美第奇家族徽章上的鳶尾花紋——那是三天前在藝術鑒賞課電子筆記裏重點標注過的文藝複興時期暗記。
    “三號陳列櫃！”陸風對著戰術耳機低吼，被化學灼傷的左手精準抓住即將傾倒的青銅燭台。
    蕭奈的戰術手電光柱應聲掃來，照亮了燭台基座雕刻的十二星座符號。
    當光斑停留在雙魚座鱗片紋路時，陸風注意到那些細密的凹槽裏嵌著某種半透明結晶——正是青金石研磨群青時才會產生的次生礦物。
    蕭奈的作戰靴碾過滿地碎玻璃，戰術背心的夜光條在催淚瓦斯中劃出冷冽的弧線。
    他扯下防毒麵具甩給陸風，露出被化學氣體灼紅的顴骨：“賀陽說畫框夾層有電磁屏蔽裝置，需要實物密鑰。”
    陸風將紫外線筆貼著《最後的晚餐》邊沿掃描，焦糖色的畫布突然顯現出熒光藍的化學式。
    這些用骨螺紫與硫化汞混合書寫的符號，正是三天前他在藝術史講座上記錄的十五世紀煉金術密碼。
    當第十二個符號與燭台基座的雙魚紋重合時，整麵承重牆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
    “東南角安全通道！”李晴冰的戰術靴踹開變形的防火門，虹膜識別鏡片已經捕捉到三個倉皇逃竄的熱源。
    她甩出磁吸式監聽器黏在消防栓上，作戰服內置的震動傳感器立即將腳步聲轉化為頻譜圖——其中某個頻率與三天前凶案現場遺留的鞋印完全吻合。
    賀陽在指揮車裏猛灌能量飲料，筆記本電腦屏幕映亮了他鼻梁上的防藍光眼鏡。
    當陸風傳來的化學式被輸入解密程序，整個公寓的三維建模圖突然開始自動標注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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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起對講機的指節發白：“蕭組長！地下車庫b2區有異常電磁脈衝，建議......”
    話音未落，整棟公寓突然陷入黑暗。
    蕭奈戰術手電的剩餘電量顯示跳至紅色警戒，他在絕對黑暗中準確扣住了物業經理的手腕。
    這個男人試圖銷毀的電子門禁卡，此刻正在特製證物袋裏發出微弱的射頻信號。
    “青金石結晶的折射率是1.5。”陸風的聲音突然在公共頻道響起，他正用紫外線筆照射著某幅贗品畫的簽名區，“這些顏料裏摻雜的矽酸鹽成分，恰好能反射冷庫的溫度數據。”當第十七道紫外線掃過猶大衣褶時，隱藏在油彩下的經緯度坐標終於顯形。
    蕭奈的戰術平板突然震動，賀陽破解的坐標與刑偵數據庫的未結案件瞬間匹配成功。
    他對著微型麥克風下達指令時，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二隊包圍東側貨運電梯，三隊守住天台直升機坪，那個藝術評論家的真跡鑒定證書是三個月前在蘇富比拍賣行......”
    李晴冰的磁吸監聽器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
    她反手抽出戰術腰間的陶瓷匕首，削斷了正要閉合的液壓防火閘門。
    當看到孫藝術評論家正在焚燒的賬本殘頁，她作戰服肩部的執法記錄儀自動開啟了微光模式——那些燒焦的邊角料上，還能辨認出某家跨國醫藥公司的ogo水印。
    “腦脊液樣本的編號對應臨床試驗日期！”陸風的聲音陡然提高，他舉著從冷庫搶救出來的樣本管，管壁上用納米級激光刻印的日期正是三年前醫藥醜聞爆發的時間點，“這些神經毒素的分子結構......”
    整棟公寓突然恢複供電，刺目的白熾燈照亮了劉收藏家扭曲的麵容。
    這個被特警按在瓷磚地麵的男人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你們以為破譯了密碼就能......”他的咒罵被防暴叉的電流聲打斷，定製西裝的袖口卻在掙紮中露出了半截紋身——正是美第奇家族紋章的改良版。
    當增援警力押解著物業經理和保安隊長走出電梯時，蕭奈的戰術平板突然彈出紅色警報。
    賀陽黑進公寓監控係統的程序，此刻正在自動播放三十天前的刪除片段：張經理深夜篡改電梯監控時間戳，吳保安將可疑人員放進收藏室，還有孫評論家在地下停車場接收裝著現金的醫療保溫箱。
    陸風摘下破損的防毒麵具，被化學氣體刺激的鼻腔突然嗅到某種熟悉的苦杏仁味。
    他轉身看向正在取證的證物台，那幅倒置的《最後的晚餐》背麵，有人用丙烯顏料寫著串看似隨機的數字——正是三天前結案報告中失蹤的臨床試驗編號。
    慶功宴的霓虹燈在刑偵大樓二十三樓閃爍時，賀陽的筆記本電腦突然彈出郵件提示。
    加密郵件的發件人地址跳動著亂碼，預覽欄裏隻有半截被馬賽克處理的黑白照片。
    他剛要伸手去碰觸屏幕，陸風帶著碘酒味的手掌已經按住他的肩膀。
    “蕭組長說結案報告還差最後......”法醫的白大褂下擺掠過鍵盤，袖口沾著的青金石粉末在屏幕藍光中泛著星點幽芒。
    賀陽迅速合上筆記本的動作讓轉椅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這個從來嬉皮笑臉的技術員此刻的瞳孔收縮得像是被入侵的防火牆。
    落地窗外忽然掠過民航機的紅色航燈，陸風擦拭眼鏡的動作停頓了半秒。
    他望著玻璃幕牆上扭曲變形的城市光影，忽然想起那幅《最後的晚餐》裏猶大的右手小指——那截本應握著錢袋的手指，在紫外線照射下分明比正常比例多出一段指節。
    賀陽的喉結在警局中央空調的風口下動了動，戰術腰包裏的備用手機突然發出特定頻率的震動。
    他借口續咖啡快步走向茶水間，作戰靴膠底與大理石地麵摩擦出短促的吱呀聲。
    陸風望著技術員僵硬的肩部線條，無意識地將證物袋裏的鉑金袖扣舉到眼前——那抹虹彩在日光燈下折射出的光譜，與三小時前在冷庫發現的神經毒素結晶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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