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公寓本來是沈霜自己的房子。
    但公寓所在的大樓變成種植研究基地之後，為了讓它得以保持原狀不變，就歸到了田原名下，變成了田原的私人休息室。
    所以沈霜個人目前在大型避難所內部，確實算不上擁有一個固定的住處。
    “你怎麽又私自出入種植基地？”
    田原從營地過來，一見這女人，頭都大了。
    “都說了，基地內部有研究機密，外人不許進出！”
    “那她怎麽能在你家待著？”
    “這原來就是她買的房，人家偶爾回趟家怎麽了？”
    “公寓樓的居民都統一遷到了外麵的居住區，補償款也沒少給，這裏早就不歸原居民了，這理由不成立！”
    “這裏是不能算我家。”
    沈霜本來就想找一個新的住處。
    原來這間公寓，能確保是自己人占著，方便他們走跨位麵通道進出就行了。
    “我收拾點東西，這就走。”
    “這屋子裏都是田教授的私人財產，你收拾的哪門子東西？”
    那女人把高跟鞋踩得震天響，一隻腳踏入門內。
    田原當即冷了臉，使出一記飛毛腿，把她踢飛出去。
    “我說過，我的休息室裏，很多研究資料的。不踏過這道門，是底線。”
    說罷，他看都不看摔在對麵牆上的女人一眼，“砰”地合上門。
    “那是誰啊？”
    沈霜不安道。
    “你力道跟一般人不同，不會把人踢死吧？”
    “嗨，不至於，我又不是謝少爺……”
    田原擺手。
    “剛才那是避難所負責人的女兒，叫方琳琳，是我教過的一個學生，大學四年沒學多少東西，淨顧著談戀愛了，還對我表過白。”
    “你學生？看著跟你差不多大嘛。”
    “哎，我小時候跳級跳得比較頻繁，帶過的一些研究生比我還大呢，這不算什麽。”
    關於田原跟方琳琳的愛恨糾葛，那真是一語道不盡。
    據田原說，方琳琳這女人其實處過一堆男朋友，對他多癡情倒算不上。
    但她對自己的魅力有著謎之自信，被田原拒絕過後就滿心不甘，起了征服之心，誓要讓田原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他對外宣布跟沈霜在一起之後，方琳琳自然而然要找沈霜的麻煩，前段時間沈霜網店的評論區被黑子占領，就有這位出的一份力。
    “你跟燕九登記這件事，也是她挖出來的。”
    要不然，避難所居民婚戀狀況屬於個人隱私，哪能這麽容易就被曝光。
    “算了算了，我本來也要找新地方住。那好歹是避難所負責人的家屬，還是先看看人有沒有被踢壞……”
    “田原！”
    方琳琳的聲音突然從外麵響起，同時公寓的防盜門也被拍得震天響。
    “你，你們……你們等著！”
    “我就說吧。”
    田原攤手。
    “這女人生命力很頑強的，為人這麽欠扁，不還是長這麽大都沒被打死。”
    “……行吧，人沒事就好。”
    隻是基地負責人的女兒，又不是基地負責人本人，沈霜沒太把方琳琳放在心上，轉而問起申請住處的問題。
    “在大型避難所申請到一個固定住所，需要什麽條件？”
    “剛搬到避難所的公民，隻能分到一頂流動帳篷，而且要隨時按照官方要求轉移。這帳篷吧……應該滿足不了任務條件。”
    要不然，沈霜營地裏堆了這麽些隔熱帳篷，隨便在避難所找個空地搭上一個，豈不是就算完成任務？
    係統肯定了他的想法。
    【沒錯，固定住所，“固定”是硬性要求】
    “想要在名下有固定的住處，要為避難所工作，賺取貢獻值，付出一定數額的貢獻值，就能換到房子住。”
    “找不到工作也不要緊，避難所有大大小小的探險隊，基本上都占據著一棟固定建築。有探險隊接收，馬上就能住進探險隊的駐地。”
    “探險隊是做什麽的？”
    “就是每天外出采集物資，搜救居民。”
    兩種選擇，各有優劣之處。
    在避難所找工作，旱澇保收，但收入固定，要攢一兩個月才能換到一個小房間的居住權，往後每個月還要接著繳納一定的貢獻值作為租金。
    選第二條路，所加入的探險隊是否有實力就很重要。
    探險隊自負盈虧，避難所每月隻收取一部分物資作為租用駐地的費用，盈餘物資全由探險隊自由分配。
    隊伍實力強，隊友能幹，弄到的物資豐厚，探險隊的成員生活自然滋潤。
    探險隊成員裏，過得好的，日日吹暖氣，隔幾天就能分到肉罐頭吃。
    過得差的，連避難所裏住帳篷領救濟糧的無業遊民都不如，餓死凍死的不在少數。
    當然，搜救回來居民也有獎勵，獎勵還挺豐厚。
    可惜隨著氣溫越來越低，加上為了節省燃料，城市其他區域已經停止供暖，隻有避難所有暖氣可用，已經很久沒有探險隊搜救到活人了，找到的全是凍得硬梆梆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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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原說這麽多，主要是為了給沈霜說明目前現代位麵的基本情況。
    至於隊友們的去處，他早就想好了。
    “我跟幾個大型探險隊的負責人都很熟，打個電話就能把你們都塞進去，給避難所打工大可不必。”
    趁田原打電話的功夫，沈霜出門轉了一圈。
    過了這麽長時間，公寓樓已經被改造得麵目全非。
    整棟建築擴建到了原本的三倍大，對門鄰居大媽家的大門早已消失不見，變成了長長的走廊，兩側是一個個帶小窗的單開門。
    從門上的正方形小窗往裏看，能看到一排排種植箱，裏麵養著營養土，不過土壤表麵光禿禿的，什麽都沒長。
    沈霜是第一次在種植實驗基地裏四處參觀，但她對那堆種植箱跟營養土可太熟悉了。
    這些實驗室裏堆放的東西，就是專供古代位麵種植用的——
    邊城每建好一棟立體種植園，田原就會搜集起這些營養土，通過沈霜的營地運往邊城。
    至於種植箱，有的賣給邊城百姓自家種菜用，有的則銷往鬼市，鬼市的糧食產出基本上就是從實驗室的種植箱裏出來的。
    不過鬼市現在也開始建立體種植園了，所以到後麵幾個房間，裏麵連種植箱都沒有，隻堆了成堆的營養土，臭烘烘的。
    種植實驗基地給古代位麵耕種工具，古代位麵種成的作物又通過沈霜的網店賣到現代位麵。
    從這個角度看，現代買家消費的農產品，確實能算基地的產出。
    她轉一圈回去，田原電話也打完了。
    隻是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像是有好消息的樣子。
    “老板，計劃有變。”
    他一臉凝重。
    “避難所，貌似出現了一個古代來的供貨商。我在避難所的人脈……可能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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