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林聽和柚子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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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想讓你整個孕期能夠清靜一些,不要被這些人來打擾到。”
周自衡看著身側坐著的女人,懷孕中後期的她,皮膚格外的光滑細膩,車窗外的陽光打落在她的側臉,風輕柔地穿過她長長的睫毛,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此刻,周自衡握著林聽的手,又緊了緊,明明她就在他的麵前,他卻怕她有閃失似的,無比地緊張。
“隻要能讓你孕期心情好,那些錢都不重要。”
開車的洛高,笑著望了望後視鏡裏的兩個人,“太太,放心吧,剛剛我已經錄音了。江遇父母開口就要三個億,才肯消停這,這屬於嚴重的敲詐勒索了。如果下次他們再敢要錢,家主肯定會把他們送進監獄的。如果他們不念心,拿了錢就能消停下來,不再來找太太的麻煩,家主念在他們是江遇父母的份上,不會怎麽樣的。”
洛高補充道,“以家主的處事風格,江遇父母剛剛那筆敲詐勒索,家主會立馬聯係律師,立馬送他們進監獄,讓他們一輩子都在裏麵吃牢改飯。但是家主說,現在他不是以前單身一個人了,他有家庭,有太太,有柚子,還有太太肚子裏的小唯一。所以他做什麽事都要留有餘地,不想樹敵。因為樹敵越多,就越容易讓太太和孩子們更有危險。家主時時刻刻都在為太太和柚子還有小唯一考慮。”
周自衡望向駕駛室的洛高,眼神嚴肅起來,“多話!”
洛高笑了笑,從車內後視鏡望向家主時,瞧著他牽著太太的手,嘴角邊上是心滿意足的笑意。
這樣的笑意染上窗外的春風和陽光,正印證了那一個詞——歲月靜好!
真好,家主以前有一大家子的親人,可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美好的幸福和溫暖,家主終於有家,有牽掛的人,有自己的骨肉了。
可是洛高並不開心。
這樣的歲月靜好,又能維持多長時間呢?
洛高怕家主的身體……
車後排的林聽,嘴角上掛著笑意,今天的風吹著讓人神清氣爽,陽光也正好,車窗外的風景也是美美噠!
她看著開車的洛高,問,“洛高,你也知道小寶的名字叫唯一呢?”
“當然啊。”洛高抽回神思,忍俊不禁,“你都不知道家主在我麵前提了多少回。剛好,柚子叫瑾一,小寶叫唯一,兩姐妹的名字隻差一個字。林瑾一,林唯一,以後這兩姐妹的感情一定很好。“”
“周自衡!”林聽望向周自衡,“你真準備讓小寶跟著多姓,不姓周?”
洛高插了一句,“太太,家主恨不得自己也能改姓呢。這周姓,他才不稀罕。”
確實如此,周自衡根本不願意當周家的人,不願意自己身上流著周家的血脈,他才不在乎什麽傳宗接代,他恨不得自己也能冠以林聽的姓氏,叫林自衡,和林聽永遠在一個戶口本上。
聽了洛高的話,林聽想到周自衡小時候受過許多周家人的欺負,很多次她親眼見證了周自衡童年時的創傷。
不由反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阿衡,沒關係的,以後你有我,還有柚子和小唯一了。周家的那些事情,你不在放在心上。”
周自衡揉了揉她的腦袋,“周家人不配。”
他們還沒有那麽重要,不會讓他的心湖因此而有任何漣漪。
聽聞著林聽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帶著無比寬慰的力量,驅盡了他心中所有的陰霾——他的身邊有她,有柚子,有小唯一,就有了全世界。
“嘶……”
“怎麽啦?”
“小唯一踢我,嘶……”
周自衡不由彎腰,撫著林聽肚子鼓包的地方,道,“小唯一,你可不許在裏麵調皮,媽媽很辛苦的,乖一點,不然爸爸打你屁屁。”
“你別嚇著小唯一。”
“不會的,小唯一知道我是爸爸。”
……
兩日後,江遇的父母給江遇安排了一場葬禮。
追悼會辦得極其簡單。
江家向來信佛教,江遇爺爺奶奶過世的時候,追悼會的場地定在寺廟,但是在寺廟辦一場追悼會最少得向寺廟捐贈五十萬的香油錢,還不包括場地布置、僧人誦經、司儀、安保團隊和攝影及其餘的棺木,接送親友的交通住宿費。
當時江遇爺爺奶奶去世,光是向寺廟捐贈的錢,就高達三千萬。
如果給江遇的追悼會定在寺廟,捐贈的香油錢肯定不能少於這個數。
為了省下這筆錢,江遇父母商量後,追悼會就定在了一個小的殯儀館。
現場布置也是極其簡單,就連鮮花挽聯也是少之又少。
江書臣和夏靜姝一身黑衣,帶著小嘉樹出現在追悼會上時,見到這般寒酸的追悼會,真是替江遇不值。
夏靜姝小聲抱怨了一句,“老公,你四叔四嬸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兒子死了,辦場追悼會如此寒酸。江遇活著的時候,就隻把他當賺錢的機器,死了還舍不得把葬禮辦風光一些。聽說他們給江遇立衣冠塚的地方,是普通人家的墓地,一塊墓地才三萬塊錢,連請風水大師看風水的錢也省了。這江遇真是可憐,有這樣一對父母。”
江書臣心裏替江遇難過,見江遇母親一身黑衣,故作憔悴,故擠眼淚的模樣,更是心裏窩著火。
他走上前,把江遇的父親請到一邊,壓低了聲音,沉沉道,“四叔,江遇的追悼會怎麽辦得如此寒酸?你們在我麵前哭窮,說是沒錢,我不是給了你們五千萬。這錢是給江遇辦葬禮的,你怎麽一分也不舍得花?”
今天這場葬禮,看起來最多不過花了不到十萬。
江書臣氣得胸口鈍痛,“四叔,我說我來安排葬禮,我來請高僧為阿遇超度,你們非不讓。拿了錢,也一分不願多花,你們把江遇當作什麽了?”
江父陰沉著臉色,“人都死了,花再多錢都沒有意義。”
“四叔,那是你兒子,親兒子。他活著的時候,你們不理解他,經常對他冷暴力,把他當賺錢的機器,死了還不能好好安葬嗎?”
“那你要我們怎麽辦,人都死了。他死之前拿著兩千個億,花在一個根本不值得的女人身上,絲毫不顧我們老兩口的死活。難道我和你四嬸就不活了嗎?”
“那些錢也是江遇自己掙的。江年林江醫藥瀕臨倒閉,是我和阿遇把林江醫藥救活的。”
林江醫藥,江遇負責醫藥研發這一塊,江書臣負責管理和市場,他們踩了很多坑,吃了很多苦,也遭受了很多白眼嘲諷甚至是欺辱,揮灑了許多的血汗,才有林江醫藥的今天。
“再說,阿遇不是還給你們留了一筆錢,兩個億,加上阿衡給的三個億,還有我那五千萬。你們給江遇辦的葬禮,你自己看看,像什麽樣子?”
“我覺得沒必要鋪張浪費。”
江父說完,轉身,回到江遇的衣冠槨前,前來送別的親友見了這寒酸樣,私下紛紛議論——這江家不是要破產了吧,追悼會搞得如此寒酸。
殊不知,那是江父江母不願意在江遇身上多花一分錢。
他們甚至請來了媒體,在記者麵前哭著說江遇不孝,為了一個女人花不兩千億,他們辦這樣一場上不了台麵的追悼會也是迫不得已。
記者拍到江母哭得肝腸寸斷,仿佛狠心的那個人是江遇,不是他們。
遠處,江遇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裏,看著自己這寒酸的追悼會,胸口一陣陣窒息——這就是他的一雙好父母,從小打壓式的教育,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他在父母的身上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其實今天他來自己的追悼會,是想看看林聽和柚子會不會來送別。
追悼會的結束時間是中午十二點,眼下已經十一點一刻了,也沒有見周自衡和林聽還有柚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