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委屈的劉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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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夕,顧有為帶著顧靖和吳麗芬回到了鄉下老家。車子緩緩駛進村子,村口,父母早已等候多時。父親的背愈發佝僂,寒風中,他的身子微微顫抖,目光卻始終緊緊盯著村口的方向;母親的臉上布滿皺紋,眼睛也不再明亮,可一看到車子,眼裏瞬間有了光彩。
顧有為急忙下車,快步走向父母,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爸,媽,我們回來啦!”父親咧開嘴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裏滿是欣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在城裏當了大官了,忙壞了吧?”母親拉著吳麗芬的手,笑得合不攏嘴:“一路上累壞了吧,快進屋,飯菜都準備好了。”
走進家門,熟悉的煙火氣撲麵而來。牆上的舊年畫雖已褪色,卻滿是家的味道。簡單和親戚們打過招呼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飯桌上,父親罕見地打開了一瓶平日裏舍不得喝的酒,給顧有為倒上一杯,手微微顫抖:“兒啊,你可給咱們家爭了大光,能當上副區長,是你有本事,也是咱顧家的榮耀。”父親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滿是驕傲。
母親往顧有為碗裏夾著菜,嘴裏念叨著:“這些年你在外麵打拚,吃了不少苦,我們都看在眼裏。現在好了,熬出頭了,我們也能放心了。”說著,母親的眼眶也紅了。
顧有為鼻子一酸,端起酒杯:“爸,媽,這都多虧了你們的教導,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今天。”
這時,爺爺放下筷子,看著正在吃飯的顧靖,臉上滿是期許:“靖靖啊,你爸已經很有出息了,不過爺爺相信,你以後肯定能比你爸做更大的官!”
顧靖被這話嗆得咳嗽了幾聲,吳麗芬連忙給他拍背,笑著說:“爸,您這期望可夠高的,靖靖現在高三,還是先把高考這關過好。”
爺爺爽朗地笑了起來:“對,對,先把高考考好,咱們家靖靖這麽聰明,肯定沒問題!”
父親看著顧靖,一臉認真:“靖靖,高考是你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一定要全力以赴。你爸當年沒什麽機會,你現在條件這麽好,可別給自己留遺憾。”
母親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學習上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說,我和你爸全力支持你。”
顧靖點了點頭,嘴裏還塞著飯菜,含糊不清地說:“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不會讓你們失望。”
父親轉過頭,看向顧有為,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兒啊,你現在當了官,手裏有了權,可千萬不能忘本。咱莊稼人,一輩子講究的就是踏踏實實、本本分分。這做官和種地一樣,你得用心去耕耘,不能想著走歪路、耍心眼。”
父親頓了頓,目光炯炯地看著顧有為,接著說:“公家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能貪;老百姓的事,再小都得放在心上。隻要你心裏裝著百姓,踏踏實實地幹,就算再辛苦,也能睡得安穩。”
顧有為認真地點點頭,心中滿是感動:“爸,您放心,我都記著呢。我一定清清白白做人,幹幹淨淨做事。”
這個春節,沒有城裏的喧囂繁華,卻處處洋溢著濃濃的親情。父母對他的成就感到驕傲,對顧靖的高考滿懷關心;爺爺對孫子的未來充滿期待。在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上,他感受到了家的力量和傳承的意義。他暗暗下定決心,不僅要在工作中為百姓謀福祉,也要當好兒子和父親,讓這份親情和期望延續下去 。
年後,距離高三最後一學期開學隻剩五天。
顧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給官凡舒發了條微信:“凡凡,明天準備去省城了?”
官凡舒看著手機屏幕上彈出的消息,秀氣的眉毛瞬間擰成了麻花,手指飛速在屏幕上敲著:“不許叫我凡凡。”
敲完後,她頓了頓,又繼續寫道:“就我們倆嗎?”打完字,她卻又猶豫起來,手指在刪除鍵和發送鍵之間來回徘徊,最後,才猶猶豫豫地將消息發了出去。
幾乎是消息剛發出去的瞬間,顧靖的回複就來了:“那我叫上劉思雨和李煥成?”
官凡舒看到這條消息,臉瞬間就綠了,手指在屏幕上瘋狂地敲著:“劉思雨去我就不去了。”
發完後,她直接把手機屏幕一按,整個人往後一倒,靠在床頭。
可沒過一會兒,她又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地坐起身,一把抓起手機,快速地打下一行字:“你們倆慢慢玩吧。”隨後,氣哼哼地將手機砸在了枕頭上。
顧靖看著手機屏幕上官凡舒的回複,完全沒想到她翻臉這麽快,一時間手足無措,端著手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猶豫再三,他幹脆把聊天記錄截了個屏,發給了李煥成。
李煥成收到顧靖發來的消息,看著屏幕上的內容,心裏樂開了花,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著:“顧靖啊顧靖,你這不是找罵嗎。”
“別廢話,快幫我分析分析。”顧靖心急如焚,迅速回複道。
“我能怎麽著,你去找劉思雨啊。”李煥成繼續調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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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靖看到這條回複,火冒三丈,長按著語音鍵就對李煥成開噴:“你存心找我樂子是不是!”
李煥成聽著手機裏顧靖炸毛的怒吼,趕忙收起戲謔,一本正經地回複:“兄弟,你是真遲鈍啊!官凡舒這麽大反應,還不明白?她又和劉思雨不對付,哪樂意你們仨湊一塊兒,你可長點心吧!”
顧靖盯著這條消息,腦海裏瞬間閃過和官凡舒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平日裏被他忽視的細節,此刻像走馬燈般不斷回放。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凡舒,剛是我沒考慮周全,就咱倆去省城,絕對沒別人。”
消息發出去後,顧靖緊緊攥著手機,眼睛死死盯著屏幕,每一秒的等待都讓他愈發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屏幕上終於跳出官凡舒的回複:“真的?”顧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回道:“真的,我發誓,騙你我以後都不理劉思雨!”
那邊很快回了個“好”字,顧靖這才長舒一口氣。
第二天,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在大地上。顧靖早早來到約定地點,不停地張望著,看到官凡舒的身影時,他的心跳莫名加快,臉上不自覺地揚起笑容:“你來啦。”官凡舒輕輕點頭,嘴角也微微上揚,兩人並肩走向車站。一路上,顧靖有意無意地找著話題,從最近看的一本好書,聊到各自喜歡的音樂,歡聲笑語回蕩在街道上。
到了省城,繁華熱鬧的街道讓人心生向往。顧靖看到一家極具文藝氣息的書店,興致勃勃地拉著官凡舒進去:“這家店書可全了,說不定能找到複習的好資料。”兩人在書架間穿梭,手指輕輕撫過一本本封麵,偶爾目光交匯,又迅速躲閃開,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別樣的情愫。
從書店出來時,天色漸晚。顧靖摸了摸肚子,笑著提議:“有點餓了,去吃點甜品怎麽樣?聽說前麵有家店超棒。”
官凡舒眼睛一亮,欣然答應。走進溫馨的甜品店,暖黃色的燈光灑在身上,讓人倍感愜意。兩人點了店裏招牌的草莓蛋糕,你一勺我一勺地分享著,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也讓兩人的心越靠越近。結賬時,顧靖搶先一步,官凡舒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輕聲說:“謝啦。”
這時,顧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劉思雨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劉思雨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顧靖,你和官凡舒出去玩都不叫我,是不是她不讓你理我啦?”
顧靖下意識地看了眼官凡舒,發現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忙對著電話說:“不是這樣,今天就我倆有點事,下次再一起。”掛了電話,顧靖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她就愛多想。”
官凡舒輕哼一聲:“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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