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軍校夜曲和烈日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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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籠罩著a大的校園,官凡舒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入學第一天的新鮮勁兒已經褪去,黑暗中,孤獨與思念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側身蜷縮著,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父母關切的麵容,耳邊似乎還回響著臨行前媽媽的聲聲叮囑,爸爸沉穩有力的鼓勵。曾經習以為常的家,此刻變得無比遙遠,每一個熟悉的角落、每一次家人間的拌嘴,都成了她心底最渴望的溫暖。
    “要是在家裏,現在肯定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上,和爸媽一起看電視。”官凡舒輕聲呢喃,聲音裏滿是落寞。
    思念如藤蔓般瘋長,很快蔓延到了顧靖身上。她想起顧靖穿上軍裝那挺拔的身姿,笑起來時明亮的眼眸,還有兩人分別時,他堅定又溫柔的眼神。那些一起漫步在公園、分享冰淇淋的甜蜜過往,此刻都變得無比清晰,卻又遙不可及。
    “顧靖在軍校裏,這會兒是不是已經睡了?他會不會也在想我呢?”官凡舒喃喃自語,伸手摸索到枕邊的手機,打開和顧靖的聊天窗口,聊天記錄停留在幾天前,顧靖說自己訓練很忙,暫時不能頻繁聯係。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猶豫地輕點,滿心的思念驅使她打下一行字:“我好想你,也想家了,你呢?”消息發出去後,屏幕久久沒有回應,官凡舒這才想起,顧靖是軍校生,有著嚴格的作息和管理,根本不可能隨時看手機。
    她失落又無奈地放下手機,望著天花板發呆。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坐起身來,決定給家裏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幾聲忙音後,官母熟悉的聲音傳來:“凡凡,這麽晚還沒睡呀?是不是不習慣?”聽到媽媽聲音的瞬間,官凡舒的鼻子一酸,眼眶也紅了:“媽,我想家了,特別想你們。”
    官母溫柔的安慰聲順著聽筒傳來:“寶貝,媽媽知道你想家,剛離開家肯定不適應。但你要知道,這是成長必經的路,你要勇敢獨立起來。爸爸媽媽都很愛你,你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好好學習。”
    和媽媽聊了許久,官凡舒的心情漸漸平複。掛了電話,她望向窗外,月光如水,灑在校園的小徑上。
    她告訴自己,雖然思念讓人煎熬,但不能一直沉溺其中。顧靖在軍校為夢想拚搏,自己也要在a大努力奮進,變得更加優秀。
    官凡舒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在心底默默勾勒著未來的畫麵。在思念與期待的交織中,她漸漸進入了夢鄉,夢裏有家人的陪伴,有顧靖的笑容,還有充滿希望的大學生活 。
    顧靖同誌今晚能睡得著?
    顯然不能。
    夜幕如墨,濃稠地潑灑在軍校的每一寸土地上,白日裏熱火朝天的訓練場景被黑暗悄然隱去,隻留下靜謐的營房輪廓。顧靖躺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盡管周身被疲憊裹挾,可他的大腦卻如高速運轉的機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身旁,徐偉陽那壯碩的身軀把床鋪壓得微微下陷,他均勻的鼾聲如沉悶的戰鼓,一下下敲打著寂靜的夜;而吳斯雷則安靜得多,這個平日裏盡顯斯文的書生,此刻也在睡夢中微皺著眉頭,似是在夢中仍思索著什麽。
    熄燈哨聲早已遠去,可顧靖的思緒卻被官凡舒那句“我好想你,也想家了,你呢?”緊緊揪住。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到枕頭下,摸出那被嚴格限製使用時間的手機,屏幕的微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映出他眼中的眷戀與擔憂。他多想立刻回複,告訴官凡舒自己也在思念著她,讓她別害怕,可軍校鐵一般的紀律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橫亙在眼前,他隻能在心底默默歎息,將手機重新藏好。
    就在顧靖沉浸在思念中時,尖銳的緊急集合哨聲毫無征兆地劃破夜空,如同鋒利的刀刃,瞬間將所有人從夢鄉中狠狠拽回現實。“全體都有,緊急集合!”新兵排長張湘的吼聲在樓道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該死!”徐偉陽猛地從床上彈起,一邊咒罵一邊手忙腳亂地套著軍裝,那龐大的身軀在黑暗中橫衝直撞,差點把一旁的凳子撞翻。吳斯雷則迅速而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著裝,雖然動作不如徐偉陽那般迅猛,卻透著一股沉穩勁兒。顧靖也迅速行動起來,熟練地打背包、係腰帶,腦海中思念的影子被這緊張的氛圍暫時驅散。
    短短幾分鍾,所有人已在營房前的空地上整齊列隊。張湘手持手電筒,冷峻的目光如探照燈般在眾人臉上掃過,“今晚,我們進行戰術演練,目標是翻越那座模擬敵營的小土坡。”他手指向遠處那片被黑暗籠罩的起伏之地,聲音低沉卻有力。
    隊伍如一條黑色的長龍,迅速向目標進發。月光下,徐偉陽的身影格外顯眼,他邁著大步,仿佛腳下生風,絲毫不被沉重的裝備所累;吳斯雷則緊跟其後,呼吸平穩,目光專注地盯著前方。顧靖夾在兩人中間,心中默默想著戰術要領,同時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當他們接近小土坡時,張湘突然下令:“隱蔽前進!”眾人瞬間如靈動的獵豹,分散開來,利用地形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前爬行。顧靖緊貼地麵,感受著泥土的潮濕與冰冷,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在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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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不小心踩到了枯枝。顧靖的心猛地一緊,他迅速轉頭看向張湘,隻見排長也微微皺眉,做出了警戒的手勢。眾人都停下動作,屏住呼吸,黑暗中,每一絲細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
    過了片刻,張湘判斷這可能隻是夜行動物,便繼續下達前進的指令。隊伍再次行動起來,顧靖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土坡。可就在他們準備攀爬時,另一側突然亮起刺眼的手電筒光,同時傳來模擬槍響的聲音。“敵人發現我們了,快反擊!”張湘大喊道。
    眾人迅速尋找掩體,徐偉陽憑借著強壯的體魄,端起模擬槍,對著“敵人”方向猛烈射擊,那氣勢如同猛虎出山;吳斯雷則冷靜地觀察著“敵人”的動向,不時為徐偉陽指示目標,他的眼神中透著文人少有的果敢與堅毅。顧靖也不甘示弱,靈活地變換著位置,配合著戰友的火力,進行反擊。
    一番激烈的“戰鬥”後,他們終於成功突破“敵人”防線,翻越了土坡。當集合哨聲再次響起時,眾人已氣喘籲籲,汗水濕透了衣衫,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回到營房,還沒等眾人喘口氣,第二次哨聲又急促響起。這次是體能訓練,在月光下的操場上,他們進行著高強度的俯臥撐、仰臥起坐和深蹲。徐偉陽咬著牙,每一次動作都竭盡全力,他那粗壯的手臂肌肉緊繃,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吳斯雷雖然身形相對單薄,但也毫不退縮,他的額頭布滿汗珠,卻依然堅持著,眼神中透著倔強。顧靖則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氣,他深知每一次訓練都是對自己的磨礪。
    訓練結束後,大家疲憊不堪地回到宿舍,剛躺下沒多久,第三次哨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是緊急拉動演練,要求在最短時間內攜帶全部裝備,完成規定路線的行軍。眾人毫無怨言,迅速行動起來,在黑暗中穿梭,腳步聲整齊而有力。
    當第三次演練結束,已經接近淩晨,眾人都累得癱倒在床上。顧靖剛閉上眼睛,腦海中又浮現出官凡舒的身影,他心中滿是愧疚與思念,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入睡,是否還在為想家而難過。
    可還沒等他沉浸在思念中太久,第四次哨聲突兀地響起,這一次是緊急集合檢查內務。眾人不得不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迅速整理內務,將被子疊成豆腐塊,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張湘逐一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對不符合要求的地方,他嚴厲地指出並要求立即整改。
    四次哨聲,四次緊急行動,讓這個夜晚變得漫長而又煎熬。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悄悄爬上窗戶,顧靖和戰友們終於迎來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徐偉陽躺在床上,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吳斯雷則輕輕揉著酸痛的手臂,眼神中卻透著堅定。
    顧靖望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天空,心中感慨萬千。在這個夜晚,他不僅經曆了高強度的訓練,更深刻體會到了軍校生活的艱辛與不易。他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充滿荊棘,但為了夢想,為了守護心中的那份美好,他必須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而遠方的官凡舒,也成為了他在這艱難旅程中最溫暖的慰藉和最強大的動力 。
    後麵還有挑戰迎接著顧靖。
    “起床,集合!”清晨七點,天剛蒙蒙亮,張湘那大嗓門就跟炸雷似的,把還在夢鄉裏的學員們全給吼醒了。昨晚折騰了四次緊急集合,大家都累得夠嗆,一個個睡眼惺忪,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顧靖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快散架的肩膀,嘟囔著:“這覺還沒睡踏實呢,又開始了。”旁邊的徐偉陽打了個大哈欠,伸著懶腰說:“可不是嘛,困死我了。”吳斯雷沒吭聲,默默整理著軍裝,雖然一臉疲憊,但眼神裏透著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沒一會兒,大夥就在訓練場上站好隊了。張湘背著手,邁著大步子在隊伍前晃悠,眼睛跟探照燈似的,掃來掃去,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昨晚訓練,大家表現還行,但這才剛開始。今天練軍姿,從現在一直站到中午十二點,誰都不許給我動歪心思!”這話一出口,大夥心裏都“咯噔”一下,不過沒人敢吱聲,都麻溜地站好,挺胸抬頭,雙腳分開六十度,手緊貼褲縫。
    剛開始,太陽還挺溫柔,可沒過多久,就熱起來了。八點多,陽光變得晃眼,汗水順著大夥的額頭、臉頰一個勁兒地往下淌,滴在地上,“呲”的一下就沒影了。徐偉陽那大腦袋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壯實的身子在太陽底下微微發抖,可還是咬著牙硬撐著。吳斯雷的眼鏡片上蒙了一層霧,汗水模糊了視線,他就眨巴眨巴眼,繼續保持標準姿勢。
    張湘在隊伍裏來回走,時不時伸手給學員們糾正姿勢。走到顧靖跟前,他皺了皺眉,伸手把顧靖的手臂往上抬了抬,說:“胳膊伸直點,記住,軍姿站的就是軍人的精氣神!”顧靖趕緊點點頭,心裏對張湘的嚴格要求,那是又敬畏又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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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點,太陽越來越毒,訓練場上熱得像蒸籠,地麵被曬得滾燙,熱氣直往腳底鑽。有幾個學員開始有點中暑的跡象,臉色發白,站都站不穩。張湘眼尖,一下就發現了,趕緊讓醫護人員把人扶到陰涼地兒,又是遞水,又是詢問情況,扯著嗓子喊:“大夥都注意自己身體,不舒服別硬扛著,趕緊打報告!”
    十點,太陽高高掛在天上,火力全開,烤得人頭皮發麻。學員們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後背都結出了一層白花花的汗漬。徐偉陽喘著粗氣,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每一秒都煎熬得很。可他瞅瞅旁邊的戰友,一個個都在咬牙堅持,心裏一熱乎,告訴自己絕對不能當孬種。
    吳斯雷嘴唇幹裂,舔了舔,想緩解一下幹燥。盡管身體難受得不行,但眼神還是那麽堅定,想著自己報考軍校時的雄心壯誌,在心裏給自己打氣:這點苦算啥,必須撐下去。
    張湘一直在隊伍裏忙活,眼睛盯著軍姿,心裏還記掛著大夥的身體。走到一個晃悠的學員麵前,他輕聲問:“還能撐住不?不行就去歇著。”學員咬著牙,大聲說:“排長,我能行!”張湘拍了拍他肩膀,鼓勵道:“好樣的,我信你!”
    十一點,訓練場上熱得能把人點著,空氣裏全是汗酸味。大夥的身體都到極限了,可憑著一股頑強的勁兒,還在硬挺。張湘看著眼前的學員,心裏既欣慰又心疼。他知道,這些孩子都是懷揣著夢想來的,潛力無限,自己作為排長,得把他們培養成真正的軍人。
    “大夥再堅持會兒,馬上就勝利啦!”張湘扯著嗓子喊,聲音裏透著股讓人振奮的勁兒,學員們一聽,都直了直腰杆,咬著牙,跟疲憊和酷熱做最後的鬥爭。
    終於,十二點的鍾聲一響,張湘喊了聲“解散”,大夥像卸了重擔,“嘩啦”一下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張湘看著累得不行的學員們,眼裏滿是心疼和欣慰,說:“大夥都太棒了,今天的訓練,讓我看到了軍人該有的堅韌和毅力。”
    說完,張湘趕緊跑去食堂,催著師傅們準備豐盛的午飯,還特意交代熬上清熱解暑的綠豆湯。食堂裏,大夥圍坐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著飯。張湘挨個桌子轉,問問大夥身體咋樣,還一個勁兒勸多吃點,補補體力。
    “徐偉陽,多吃點肉,長點力氣。”張湘看著埋頭猛吃的徐偉陽,笑著說。
    “謝謝排長,今天這訓練雖然累得夠嗆,但真挺有意義。”徐偉陽一邊嚼著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張湘又走到吳斯雷旁邊,問:“吳斯雷,感覺咋樣?”
    吳斯雷推了推眼鏡,笑著說:“排長,我沒事。今天這訓練讓我明白,想當合格軍人,就得下苦功夫。”
    張湘滿意地點點頭,說:“大夥都好好歇著,下午還有訓練等著呢。記住,咱們是一個集體,不管碰上啥困難,都得一起扛!”
    這個大太陽天的上午,學員們在張湘的嚴格要求下,身體和意誌都經曆了大考驗。他們不光學會了在苦日子裏堅守,還深深體會到了戰友之間的珍貴情誼。而張湘這個又嚴厲又貼心的排長,用實際行動給大夥做出了榜樣,成了學員們心裏的引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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