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扶月,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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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請叫我榮樂郡主!”江扶月目光不帶一絲感情掃向宋之遠,“畢竟,尊、卑、有、別!”
    尊卑有別?!
    “江扶月,從嫁從夫!”宋之遠眼神犀利如刀,陡然看向江扶月,“你既已嫁到了我們將軍府,就別跟我耍你那郡主的威風!”
    江扶月毫無笑意地一笑,“所以呢?我不耍我郡主的威風,由著你們將軍府的人在我跟前耍威風,欺辱我的人?”
    蘇氏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喉嚨裏響起了拉破風箱的聲音,“反了,反了……”
    說著反了反了,蘇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宋之遠急了眼,也顧不上繼續跟江扶月置氣,趕緊喊人把蘇氏給攙扶了下去。
    將軍府裏一片人仰馬翻,而江扶月的榮樂居卻是一片安寧。
    氣死了好,狼心狗肺的東西,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隻是,蘇氏卻是禍害遺千年,並沒有被氣死。
    落霞居裏,蘇氏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是宋之遠那張比死了爹娘還要難看的臉。
    “母親,你可算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宋之遠一臉擔心地問。
    一年前,父親戰死邊關,母親成了寡婦,若是母親也出了什麽意外,他以後有何顏麵麵對九泉之下的父親?
    蘇氏疲憊地歎了口氣,“江扶月……留不得了。”
    ……
    榮樂居裏,江扶月坐在公主榻上,手指輕輕敲著邊桌,眸光微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慧瑩安靜地侍立在江扶月身後,神色間隱約有些擔憂,“郡主,今日跟將軍府的人撕破臉皮,隻怕以後,咱們在將軍府的日子,不好過了。”
    若是榮陽王還在,江扶月就算做得再過分,將軍府的人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
    但如今,榮陽王新喪,長公主纏綿病榻,皇帝對江扶月不管不問,她們郡主真的已經無人可依了。
    “誰讓你過不了好日子,那就讓誰永遠沒有好日子!”江扶月停止敲手指的動作,緩緩垂下眸子,“幫我去給師姐送個信兒,我要知道,宋之遠和父王征西這一年,西疆到底發生了什麽!”
    父王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在世上已經是鮮有敵手,可他居然在征西回來的路上,被幾個劫匪給殺了!
    這事兒,本身就透著荒唐!
    隻是,父親新喪,母親悲慟欲絕,江扶月顧念母親感受,才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慧瑩低頭應了一聲是,轉身出了門。
    外人隻道榮樂郡主千嬌百寵,金尊玉貴,可是他們不知道,這位外人眼裏千嬌百寵金尊玉貴的郡主,在十五歲之前一直過的是與世隔絕的日子。
    榮陽王為了讓她擁有不被人欺負的底氣,遍訪名師,教她習武,教她謀略,教她騎射……
    外人眼中嬌滴滴的榮樂郡主,戰力並不比榮陽王差。
    尤其是教江扶月功夫的老師,那可是整個大商國都奉為神明的存在……
    慧瑩出了門,江扶月換了一身衣服,也出了門。
    宋之遠想要娶平妻,自己對宋之遠失望至極,這段婚姻維係下去也是孽緣。
    但,皇帝不肯賜予她和離書,她就無法順利帶走她那富可敵國的嫁妝。
    宋家不當人,她的嫁妝絕對不能便宜了這一家人渣!
    皇帝不幫她,她總得給自己另尋出路。
    大概是蘇氏暈倒,宋家上下都在圍著蘇氏轉,倒也沒有人注意到江扶月趁著月色,錦帽貂裘的出了門。
    晚上的京城很安靜,皎白的月光灑在街上,像是一條銀色的帶子。
    江扶月一路向西,腳步輕盈,身形如風,一刻鍾後,已經站在了京西一處莊子外。
    莊子門口掛著兩個燈籠,昏黃的光從燈籠裏透出來,讓夜色也暖了幾分。
    江扶月走上前,正要拍門,耳畔卻是隱隱傳來一陣打馬疾馳的駕駕聲。
    江扶月收回想要扣門的手,轉身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莊園三裏外,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奔馳在白茫茫的雪野上。
    孤月高懸,清冷的月光下,兩名少年,錦帽貂裘,縱馬狂奔,風吹大髦,獵獵作響。
    黑馬全身油光如緞,偏生四蹄雪白,卻是一匹正宗的四蹄踏雪!
    馬上少年頭戴金冠,身披貂裘,一手勒著韁繩,一手高舉過頭頂,手上落著一隻鷹。
    飛奔的馬蹄,踐踏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霧,少年意氣,揮斥方遒。
    白馬通體雪白,偏生在馬的兩眼之間有一撮毛是黑色,宛若黑色的月牙。
    馬上少年一襲紮眼的紅衣,頭發同樣用紅色的絲帶紮起,背上背著一個箭筒,忽而馬兒人立而起,他拉弓射箭!
    嗖!
    箭矢被射出的瞬間,錦衣少年手中的鷹也是疾速飛出!
    不遠處,一隻冒著風雪出來覓食的兔子,瞬間中箭倒地。
    “你輸了。”紅衣少年薄唇輕動,紅色的大髦和紅色絲帶一起隨風舞動,平白多了幾分粗狂與豪放不羈。
    錦衣少年慵懶地嗯了一聲,低頭便看到了雪地上,多了一道影子。
    一回頭,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扶月。
    錦衣少年臉上肉眼可見的慌張,“榮樂,你怎麽來了?”
    江扶月輕輕一笑,“打擾到你們了?”
    錦衣少年翻身下馬,牽著馬韁繩走到了江扶月跟前,“大晚上,你有事要找我們,讓人傳個話,我們自會去尋你,何必出來受這個罪!”
    江扶月心中一暖,“我隻是,想出來透口氣。”
    蒼鷹叼著兔子飛回來,將兔子丟在了錦衣少年身前,而它則是盤踞在了錦衣少年的肩頭。
    “算你有口福,一會兒咱們吃烤兔肉!”錦衣少年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紅衣少年也翻身下了馬,一雙妖冶的丹鳳眼審視地打量著江扶月,“榮樂,你想開一點。”
    江扶月笑了,“你們若是想要安慰我,大可不必。”
    紅衣少年聞言,臉上笑意輕鬆了幾分,“也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江扶月心中一暖,“謝謝你啊,岫白。”
    林岫白,皇後娘娘的親外甥,相府三代單傳的獨苗,京城最混不吝的紈絝子弟。
    若是有誰還能幫她在皇帝跟前說得上話的,林岫白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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