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古武世家不參與任何勢力，這是家訓。"
    江流螢抱著清風刀，指節發白。
    艾千刃翻了個白眼，紅繩辮子甩得啪啪響：
    "死心眼！
    說白了就是自己不行，不敢去帝都怕死，打不過那些人。"
    她故意提高音量，
    "真給我姑媽丟人，還不如我一個女孩子。
    以後別說我們是親戚！"
    江流螢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青。
    懷裏的清風刀嗡嗡震顫，刀鞘鞘上的雲紋像是活了過來。
    他猛地抬頭看向林天，咬肌繃得死緊：
    "打贏我，就跟你們去帝都。"
    "好！"
    艾千刃拍手跳起來，拽著林天就往外走，
    "找個寬敞地方！"
    林天被她扯得一個踉蹌：
    "等等，我還沒..."
    "姐夫你傻啊？"
    艾千刃湊到他耳邊低語，菜刀柄上的紅穗掃過林天臉頰。
    "江家"流螢十三式"號稱能斬斷瀑布，這種打手不要白不要！"
    林天在他現在真的很缺人手，
    尤其像江流螢這種純粹的高手。
    ……
    郊外荒山上雜草叢生，幾塊風化嚴重的巨石歪斜地地插在土裏。遠處有烏鴉啼叫，翅膀撲棱聲驚起一片飛蟲。
    艾千刃掏出手機，指甲上的骷髏貼紙在陽光下閃得刺眼。
    "家人們看好了！"
    她調整著直播角度，
    "古武世家挑戰天衍齋林大師，火箭刷起來啊！"
    直播間人數瞬間飆到五萬。
    彈幕炸開鍋：
    【臥槽真是江家那把清風刀！】
    【前排出售瓜子板凳】
    【這賒刀人拿菜刀好颯】
    場中央，江流螢解開刀囊，右手握鞘，左手按柄，
    青衫下擺無風自動，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鋒芒內斂卻又銳不可當。
    林天卻鬆鬆垮垮地站著，雙手插兜，連個起手式都懶得擺，活像個看熱鬧的路人。
    "你不拔兵刃？"
    江流螢皺眉，聲音冷得像冰渣子。
    林天整理了下衣領，漫不經心道：
    "趕時間，速戰戰速決。"
    江流螢眼神一寒，不再廢話。
    "錚——"
    清風刀出鞘的瞬間，整座荒山上的蟲鳴戛然而止，連風都似乎凝固了一瞬。
    刀身映著夕陽，在岩石上投下一道流動的水紋狀光影，仿佛連空氣都被切開了。
    莫不言鬼鬼祟祟摸到岩石後麵，剛掏出手機，就被艾千刃一腳踹在屁股上。
    "小老道又想偷拍？"
    她菜刀指著莫不言的鼻尖，笑得狡黠，
    "先交場地費！！"
    "無量天尊！"
    莫不言捂著屁股跳開，一臉正氣，
    "貧道，這是記錄武道盛事！"
    說完，他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劃拉，直播間標題赫然寫著——
    【古武天才vs天衍齋林大師！外圍開盤！】
    古武天才1賠8，林大師1賠6！
    直播間瞬間炸了。
    【臥槽！真打啊？】
    【這年頭還有人玩冷兵器？】
    【賠率這麽低？林大師不行吧？】
    【博主送錢？那我壓古武天才！】
    【我也壓壓古武天才！】
    彈幕瘋狂滾動，莫不言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手指飛快地敲著鍵盤：
    "各位道友，買定離手啊！"
    ……
    "螢火紛飛！"
    江流螢動了。
    他身形如電，青衫化作模糊的殘影，清風刀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光，直取林天咽喉！
    "砰！"
    林天側身一閃，刀鋒擦著他的衣領掠過，原先站立處的岩石"哢嚓"一聲裂開，切口平滑如鏡，像是被激光切割過一般。
    直播間瞬間瞬間沸騰——
    【這特麽是特效吧？】
    【岩石跟豆腐似的！】
    江流螢眼神微凝，刀勢未收，手腕一翻，第二式"螢火逆浪斬"自下而上撩起！
    刀鋒過處，十幾根飄落的草莖齊齊斷成兩截，切口整齊得像是被尺子量過。
    林天後仰避過，突然探手抓向江流螢的手腕。
    "啪！"
    兩人手臂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江流螢瞳孔一縮——他的虎口居然被震震得發麻！
    這家夥……什麽怪力？！
    清風刀順勢劃出半圓，第三式"螢火斷雲"斜劈林天腰腹！
    "嗤啦——"
    林天的牛仔褲被劃開一道口子，布料撕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低頭看了眼，嘖了一聲：
    "新買的褲子。
    "下一刀，就不是褲子了。"
    江流螢的聲音比刀鋒還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林天抬眼，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是嗎？"
    話音未落，江流螢身形驟變。
    "螢火貫月！"
    刀光如瀑，青衫獵獵作響。
    江流螢整個人與清風刀合二為一，化作一道青色閃電直刺林天心口。
    這一刀太快，快到連空氣都發出刺耳的尖嘯。
    林天眼神一凝，右手猛地探向背後。
    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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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海彎刀出鞘的瞬間，整座荒山的溫度驟降三度。
    刀身暗紅如凝血，刃口泛著詭異的寒芒。
    "叮！"
    兩刀相撞，火星四濺。
    清脆的金屬顫音響徹山穀，清風刀的軌跡被硬生生偏移三寸。
    刀尖擦著林天肩膀刺入後方岩石，花崗岩應聲炸裂，碎石如雨點般飛濺。
    "哢嚓！"
    一聲脆響，半截刀尖當啷落地。
    直播間瞬間炸了：
    【臥槽！清風刀斷了？！】
    【這特麽是是拍電影吧？】
    【林大師這刀什麽來頭？】
    江流螢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刀柄滴落。
    他盯著地上那截斷刃，瞳孔劇烈收縮。
    "還打嗎？"
    林天甩了甩血海彎刀，刀身發出嗡嗡的顫鳴。
    江流螢胸膛劇烈起伏，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斷刀上。
    他死死盯著林天，眼神從震驚到不甘，最後歸於一片死寂。
    半晌，他緩緩收刀入鞘，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我去。"
    "早這樣多好！"
    艾千刃刃一個箭步竄過來，紅繩辮子甩得啪啪響。
    她伸手就要勾江流螢脖子，卻被對方一個側身避開。
    "再碰我，剁手。"
    江流螢聲音冷得像冰。
    艾千刃撇撇嘴，菜刀在指尖轉了個圈：
    "切，小氣鬼。"
    岩石後麵，莫不言捧著手機的雙手抖得像篩糠。
    直播間打賞金額已經突破六位數，下注金額更是翻了三番。
    老道那張皺巴巴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連帶著山羊胡子都翹了起來。
    "無量天尊！"
    他搓著手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貧道，終於財富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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