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燃血丹？"
    林天眯起眼，
    "看來你死都不想帶我去了。"
    黑衣人的皮膚迅速泛出不正常的青灰色，血管暴突，
    肌肉膨脹，整個人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撐大了一圈。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喉嚨裏滾出低沉的咆哮，像是野獸瀕死前的掙紮。
    下一秒，他猛地撲向林天，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
    林天冷哼一聲，右手握拳，指節發出輕微的爆響。
    兩人碰撞在一起——
    "轟！"
    氣浪炸開，巷子裏的碎石被震得四散飛濺。
    幾塊碎磚砸在牆上，留下蛛網般的裂痕。
    黑衣人的拳頭停在林天胸前半寸，再難寸進。
    他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低頭看去，林天的左手已經按在他的胸口。
    "哢嚓。"
    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黑衣人張嘴想說什麽，卻隻噴出一大口鮮血，隨即軟軟倒下。
    他的身體抽搐了兩下，最終徹底靜止。
    林天收回手，甩了甩指尖的血珠。
    巷子裏隻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
    他低頭看了眼屍體，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塊石頭。
    "可惜了。"
    他輕聲自語，
    "本來還想留個活口帶路。"
    他轉身走向巷口，皮鞋踩過血泊，留下一串暗紅色的腳印。
    夜風吹過，卷起幾張廢報紙，在空中打了個旋，又緩緩落下。
    林天站在巷口，抬頭看了眼遠處的霓虹燈。
    "玫瑰……"
    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久不見。"
    戰鬥結束得突然。
    艾千刃正踩著某個黑衣人的後背數錢，菜刀插在對方腦袋旁邊。
    江流螢甩了甩斷刀上的血珠，突然轉頭看向巷尾：
    "還有一個。"
    陰影裏，最後幸存的黑衣人瑟瑟發抖。
    見行蹤蹤暴露，他猛地掏出一個竹筒對準天空——
    "咻！"
    血色煙花在夜空中炸開。
    "求援信號？"
    林天皺眉，一腳踢起地上一把斷刀。
    刀光閃過，那人的手掌連同竹筒一起釘在了牆上。
    江流螢的拇指抵住刀鐔，斷刀在鞘中發出細微的嗡鳴。
    "又來了。"
    他聲音冷得像冰。
    遠處腳步聲如悶雷滾動，青石板路麵微微震顫。
    聽動靜，至少有五十人正從三條街口同時包抄過來。
    林天甩了甩手上的血，血珠在月光下劃出暗紅色的弧線，啪嗒砸在積水裏。
    "還沒完沒了。"
    艾千刃一屁股坐在鼓囊囊的麻袋上，胸口劇烈起伏，菜刀插在腳腳邊。
    她扯著嗓子朝黑暗處喊：
    "小道！你再不來我可就沒錢分了！"
    巷子深處的陰影突然扭曲了一下。
    "嘿嘿，老大你早說分錢，道爺我早就來了。"
    莫不言晃著身子走出來，道袍下擺沾著血漬。
    他左手搖著符咒扇，右手五指間夾著四張黃符，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
    林天眼角抽了抽：
    "你一個出家人要什麽錢？"
    "沒錢太難了！"
    莫不言說道，
    "我這次來帝都一路跑著來的，腿都累斷了，我打算掙錢搞幾張飛行符玩玩。"
    艾千刃突然指向街口。
    第二批黑衣人已經出現，打頭的幾個正在給手弩上弦。
    "小道！"
    她眼睛滴溜溜一轉，
    "你把這些人搞定，我把給我表弟那份錢分你一半！"
    江流螢猛地轉頭，鴨舌帽下的眼睛眯成危險的細線：
    "假小子，你敢！"
    莫不言已經樂嗬嗬地往前走去：
    "老大，瞧好吧！"
    他右手一抖，四張黃符無風自燃。
    詭異的是火焰火焰呈青黑色，照得他臉龐陰森森的。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黃符甩出的瞬間，莫不言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媽的...符紙受潮了..."
    本該爆開的符咒軟趴趴地飄落在地。
    最前麵的黑衣人愣了一下，隨即發出嗤笑。
    江流螢的斷刀突然出鞘三寸：
    "廢物。"
    艾千刃急得跳腳：
    "小道你行不行啊！"
    眼看弩箭已經對準這邊，她突然福至心靈：
    "表弟！你去幫忙，小道那份錢分你一半！"
    斷刀徹底出鞘。
    "成交。"
    血紅色的刀芒暴漲，江流螢的身影瞬間消失。
    幾乎同時，最前排五個弩手的弓弦齊齊斷裂——不是被砍斷，而是被某種銳氣隔空震斷！
    莫不言趁機咬破手指，在扇麵畫了個血符。
    "風來！"
    符咒扇猛地揮動，平地突然卷起狂風。
    飛沙走石間，十幾個黑衣人被吹得東倒西歪。
    有個體重兩百斤的壯漢直接被掀到半空，砸塌了路邊餛飩攤的棚棚子。
    林天看著這雞飛狗跳的場麵，歎了口氣。
    他彎腰撿起地上一把完好的砍刀，在手裏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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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讓開。"
    聲音不大，卻讓混戰中的三人同時後撤。
    林天右腿後撤半步，砍刀平舉。
    這個起手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當他揮刀的瞬間——
    "轟！"
    三十米外的茶樓招牌突然一分為二。
    切口光滑如鏡的斷口處，還有絲絲白煙升起。
    正準備衝上來的黑衣人集體僵住。
    最前排的人緩緩低頭，發現自己的皮腰帶不知何時已經斷開，褲子正慢慢下滑。
    莫不言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
    "我靠..."
    他呆呆地看著林天，
    "林大師，你什麽時候偷學的劍氣？"
    艾千刃趁機大喊：
    "投降不殺！把武器扔到左邊，錢袋扔到右邊！"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真有幾個黑衣人開始解錢袋。
    江流螢的斷刀突然指向東南角屋頂：
    "還有個看戲的。"
    眾人轉頭，隻見月光下蹲著個穿西裝的男人，手裏捧著爆米花，正往嘴裏扔。
    見被發現，他他不好意思地笑：
    "你們繼續，我就是個路過的編劇..."
    林天眯起眼睛：
    "狗仔隊的人？"
    西裝男動作一僵，爆米花撒了一身。他幹笑著後退：
    "誤會！純屬誤會！我這就..."
    話沒說完，莫不言的符咒扇、江流螢的斷刀、艾千刃的菜刀同時飛來。
    "等等！我真不是..."
    "轟！"
    煙塵散去後，屋頂隻剩個"大"字形的人形窟窿。
    遠處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緊接著是"救命啊我不會遊泳的慘叫。
    林天把砍刀隨手一扔：
    "收拾東西，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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