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幫真要出事？”
    而此刻，三清幫總部——那座仿古建築裏，葉青一把將報紙撕得粉碎，碎片如雪片般飄落。
    “媽的！給我找出那個神棍！”
    他額頭青筋暴起，
    “我要讓他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手下人噤若寒蟬，沒人敢接話。
    帝都的地下世界，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任何風吹草動。
    有人躲在暗處，死死盯著三清幫的動向，伺機而動；
    有人開始調查莫不言的底細，想看看這“昆侖虛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還有人摩拳擦掌，準備趁亂分一杯羹。
    莫不言和百小生縮在城南一家破舊的小酒館裏，油膩的木桌上擺著半瓶二鍋頭和一碟花生米。
    “大師，您這招真是絕了！”
    百小生興奮得直搓手，
    “點擊率破紀錄了！我都接到好幾個電話，要買您獨家采訪呢！”
    莫不言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酒，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些都是小錢。”
    他指了指手機上的新聞，壓低聲音：
    “我又仔細掐算了一下，明天……三清幫要出大事！”
    百小生“蹭”地站起來，椅子“哐當”一聲倒地。
    “大師，您說真的？！”
    莫不言捏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裏，嚼得嘎嘣響。
    “真的，還是大事。”
    百小生一拍桌子，眼中閃過狠色。
    “好！我信您！今晚我就在三清幫對麵租個房子，全程直播！”
    可下一秒，他又泄了氣，肩膀垮下來。
    “可萬一……什麽都沒發生呢？那我這錢不就打水漂了？”
    莫不言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你這輩子，永遠吃不上三個菜。”
    他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拍在桌上，
    “費用我出，掙了錢……我拿大頭。”
    百小生眼睛一亮，立馬抓起鈔票鈔票，咧嘴笑了。
    “成交！”
    當晚，三清幫對麵的破舊公寓裏，百小生架好了直播設備，鏡頭對準了三清幫的大門。
    “兄弟們，今晚見證曆史！”
    他對著鏡頭壓低聲音，
    “昆侖虛高人預言，三清幫必有大劫！咱們拭目以待！”
    直播間人數瘋狂上漲，彈幕刷得飛起，
    “真的假的？”
    “蹲一個！”
    “這小道神了！”
    而莫不言，早已找了個借口溜回南郊的侍郎舊宅。
    南郊，侍郎舊宅。
    莫不言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時，院子裏已經站了個人。
    月光斜照，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輪廓，林天背對著他，血海彎刀斜插在青石板上，刀身暗紋在夜色中泛著微弱的血光，如同沉睡的凶獸在呼吸。
    "林、林大師！"
    莫不言喘著粗氣，道袍上還沾著夜露，顯然是一路疾奔回來的。
    林天沒回頭，隻是淡淡道：
    "小老道，回來得正好。晚上我們一起碼頭！"
    莫不言擦了擦額頭的汗，湊近幾步：
    "你知道是陷井……"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
    "你還是去！"
    "我知道，去是一種態度！"
    林天終於轉過身，眼神冷峻如刀，
    "但不去，會讓跟著我的人心寒。"
    莫不言皺眉：
    "可老大的毒已經解了，沒必要冒險！"
    林天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我不隻是去拿解藥。"
    他抬手握住刀柄，刀身暗紋驟然亮了一瞬，
    "我更想知道，對方到底想幹什麽。"
    莫不言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最終歎了口氣：
    "行吧，我陪你走一趟。"
    東碼頭的夜，潮濕而陰冷。
    海風裹挾著鹹腥味，卷起廢棄集裝箱上的鐵鏽，在月光下飄散如血霧。
    林天站在12號倉庫的陰影裏，血海彎刀斜指地麵，刀鋒上的暗紋在黑暗中微微發亮，像是某種活物在呼吸。
    莫不言站在他身側，手指掐訣，耳垂上的銅錢無聲震顫。
    "林大師，這裏不對勁。"
    他壓低聲音，
    "周圍至少埋伏了三十個人，但……"
    "但什麽？"
    林天眯起眼。
    "但他們的心跳頻率……不正常。"
    莫不言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太慢了，而且完全同步，就像……"
    "就像被同一根線牽著的木偶。"
    林天冷冷接話。
    遠處的集裝箱縫隙間，隱約可見人影晃動，可那些人的動作太過僵硬，關節彎曲的角度分毫不差，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操控著。
    突然，
    "錚！"
    一道銀光如毒蛇般刺破黑暗，直取林天咽喉！
    林天手腕一翻，血海彎刀橫斬，火星在刀刃與軟劍相接處炸開，照亮了襲擊者的臉，那是個青衣女子，手腕上紋著蛇攀劍的刺青。
    可她的眼睛……不對勁。
    瞳孔深處，一縷銀絲般的細線在遊動，讓她的眼神空洞得像是蒙了一層霧。
    "她被控製了！"
    莫不言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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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冷笑，刀鋒一震，軟劍被硬生生彈開。
    可就在這一瞬，倉庫頂棚突然傳來"哢嗒"一聲輕響。
    兩人同時抬頭。
    一道人影立於高處，青銅鬼麵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林殿主，好久不見。"
    林天眯起眼，血海彎刀斜指地麵，刀鋒上的暗紋微微發亮，如同嗅到血腥的野獸。
    林天眼神一凜：
    "是你。"
    跨海大橋上那個黑衣人！
    "第二次見麵，總該有個稱呼吧？"
    林天握緊刀柄，刀身暗紋微微發亮。
    "千麵佛。"
    對方抬手，青銅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林天沒動，眼神冰冷：
    "我是來拿閻王笑的解藥，你可不可讓唐門的人出來見我！"
    千麵佛手腕一翻，一枚青玉盒憑空出現在掌心，
    "解藥就在這裏。"
    林天伸手說道：
    "說拿來吧！"
    千麵佛歪了歪頭，麵具下的笑聲更加詭異：
    "林殿主，你似乎沒搞清楚狀況。"
    他指尖一彈，玉盒在空中劃出弧線，穩穩落在林天腳前三尺處，
    "解藥可以給你，但我們想借林殿主一物用一用。"
    林天盯著地上的玉盒，沒彎腰：
    "說。"
    "麒麟大印。"
    空氣驟然凝固。
    林天忽然笑了，笑聲裏帶著刺骨的冷意：
    "現在麒麟殿四分五裂，那破印就是個擺設，你們拿去擦屁股都嫌硬。"
    千麵佛不惱，聲音依舊帶著戲謔：
    "你拿麒麟印換解藥，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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