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舞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林天緊繃的下頜線，指尖帶著若有似無的涼意。
    \"先生，這是在欲拒還迎合呢？\"
    她紅唇微啟，吐出的每個字都裹著蜜糖般的甜膩。
    水晶吊燈的光線在她精致的鎖骨上投下一片陰影，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林天指間的威士忌酒杯紋絲不動，冰塊碰撞的聲音在靜謐的包廂裏格外清脆。
    他抬眼時，蘇輕舞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
    \"能坐到您腿上的女人，可不多吧？\"
    蘇輕舞故意用膝蓋蹭過他的大腿內側，絲綢旗袍開衩處露出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很多，坐我腿上的女人，不計其數！\"
    林天的聲音低沉，喉結滾動時在領帶結投下的陰影裏若隱若現。
    蘇輕舞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她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指甲不經意劃過劃過他的後頸，滿意地感受到那片肌肉瞬間繃緊。
    \"嗬嗬，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
    她突然貼近，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
    \"你的身體太僵硬，動作太多古板，先生，不會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林天突然扣住她作亂的手腕，兩人在昏暗中對視，呼吸交錯間都是對方的氣息。
    他聞到她發絲間藏著的、與這紙醉金迷格格不入的消毒水味。
    \"這隻是你的猜測！\"
    他拇指摩挲著她腕間突起的青色血管，
    “你那麽喜歡猜，你就猜一猜我為什麽來這裏。\"
    蘇輕舞睫毛輕顫，包廂角落的射燈突然掃過她的臉，照出妝容下轉瞬即逝的蒼白。
    \"先生，來這裏都是找人，我們這裏百個姑娘，\"
    她舌尖緩慢舔過下唇，
    \"先生想要哪種？\"
    \"我要找的是一個，叫黑狐的人。\"
    林天聲音輕得像歎息，卻讓蘇輕舞猛地從他腿上彈起。
    蘇輕舞的笑容終於收斂了幾分，她直起身子，卻沒有完全離開林天的大腿，
    隻是微微調整了坐姿，雙腿交疊，高跟鞋的尖輕輕點地，像是隨時準備抽身而退。
    她的眼神變了，不再是那種勾人的媚態，而是帶著一絲銳利的審視，像是獵手在評估眼前的獵物是否值得出手。
    “黑狐？”
    她輕聲重複，紅唇微啟，聲音卻冷了幾分，
    “先生，是說那個掌控帝都地下勢力的黑狐？”
    林天唇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
    “對，就是他？”
    蘇輕舞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唇，指甲上的暗紅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像是未幹的血跡。
    她低笑一聲，嗓音卻比剛才沉了幾分：
    “先生，黑狐那種人物，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不過……”
    她頓了頓，眼神驟然銳利如刀，
    “我倒是聽說，見過黑狐真麵目的人，最後都‘意外’消失了。”
    林天的目光鎖住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偽裝。
    他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是冰刃劃過空氣：
    “意外？消失？”
    蘇輕舞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微微傾身，指尖輕輕點在林天的胸膛上，力道不輕不重，像是試探，又像是警告：
    “先生，我隻是個陪酒的，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地‘消失’。”
    她的指尖緩緩下滑，最終停在他的西裝領口，輕輕一勾，嗓音帶著蠱惑的意味：
    “不過……如果先生願意多‘照顧’我幾次，說不定，我能幫您打聽點消息？”
    林天沒躲，隻是微微抬眸，眼底浮起一絲玩味。
    “好。”
    他嗓音低沉，尾音未落，手臂已環上她的腰。
    掌心溫度透過她絲絨旗袍的鏤空剪裁，烙在她肌膚上。
    蘇輕舞呼吸一滯，脊背本能地繃緊，但轉瞬又軟下身子，側臉貼上他胸膛。
    她聽見他的心跳——平穩，冷靜，像精密儀器。
    他的手臂收緊，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
    那不是情欲的占有，而是掌控。
    蘇輕舞睫毛輕顫，指尖沿著他後頸的短發邊緣遊走，像蛇信輕探。
    “先生這般疼愛我……”
    她仰頭，紅唇幾乎擦過他下頜，
    “我受寵若驚呢。”
    嗓音裹著蜜，眼底卻藏著刀。
    林天垂眸看她，目光像x光，一寸寸剝開她精心堆砌的媚態。
    他捕捉到她瞳孔深處一閃而過的緊繃，又在她加重指尖力道時，看著她用更濃的笑掩過去。
    “哦。那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我‘照顧’了。”
    他應得漫不經心，卻讓空氣陡然凝滯。
    蘇輕舞輕笑，借著他鬆手的間隙滑出懷抱，卻不退反進。
    她指尖勾過茶幾上的威士忌，琥珀色酒液在冰球上晃出細碎的光。
    “先生，包你滿意，來為了我們合作愉快，”
    她將杯沿抵上他唇邊，自己亦傾身靠近，吐息間帶著白蘭地的甜苦，
    “喝個交杯酒？”
    她端起桌上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映著燈光，像是流動的黃金。
    她將酒杯遞到林天唇邊，自己則微微傾身，紅唇幾乎貼上杯沿，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在試探他的反應。
    林天神色淡然，伸手接過酒杯。
    他的動作很穩，卻在指尖觸碰到杯壁的瞬間，手腕微轉——那串古樸的檀木手串從袖口滑出，在昏暗的燈光下，珠子上的暗紋一閃而過。
    蘇輕舞的笑容驟然凝固。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擊中，整個人僵在原地。
    酒杯從她指間滑落，砸在厚實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酒液濺起，浸濕了她的裙擺，可她渾然未覺。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原本嫵媚的眼神此刻隻剩下震驚、敬畏，甚至……一絲近乎瘋狂的虔誠。
    “你……你怎麽會……”
    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調，像是喉嚨被什麽扼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林天察覺到她的異樣，眉頭微皺：
    “你怎麽了？”
    蘇輕舞沒有回答。
    包間裏的燈光依舊昏暗，但氣氛卻徹底變了。
    蘇輕舞的指尖懸在半空，距離林天腕上的檀木手串僅有一寸之遙，卻像是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不敢真正觸碰。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塗著暗紅色口紅的唇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近乎狂熱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