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血染朝堂的儲君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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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對方臉上,
    \"本殿要他們自己爬著來認罪。\"
    當最後一名侍衛領命而去,夏昊軒獨自憑欄。
    遠處三王子府邸的琉璃瓦正反射著血色朝陽,他眯起眼睛,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名單。
    羊皮紙上\"影衛\"二字被朱砂圈得觸目驚心,下麵密密麻麻記載著三十七個名字——這些都是三皇子精心培養的死士。
    \"殺我的人?\"
    他輕輕彈了彈名單,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那本殿就誅你的心。\"
    第一縷陽光終於刺破雲層時,夏昊軒的身影已被拉得很長。
    他身後宮牆上\"忠孝節義\"四個鎏金大字正在晨光中漸漸蘇醒,而更遠處,午門外的刑場剛剛傳來清洗地麵的潑水聲。
    帝都的夜,靜得可怕。
    戶部尚書李嚴的死,像一塊巨石砸進朝堂這潭深水,激起千層暗湧。
    而今晚,距離朝會僅剩兩日,軍部侍郎王崇義的書房裏,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
    他粗糙的手指翻動著奏折,紙張沙沙作響,卻壓不住他胸腔裏那股莫名的不安。
    窗外,樹影婆娑,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窺視。
    “父親,您看起來有些不安。”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王雪兒提著一壺熱茶走進來,淡藍色的武袍襯得她身形修長,眉宇間透著英氣。
    她放下茶壺,目光敏銳地落在父親緊繃的指節上。
    王崇義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一絲笑:
    “無事,隻是朝堂上的事情,總是有些紛擾。”
    他不想讓女兒擔心。
    朝堂如戰場,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更何況,李嚴的死太過蹊蹺,背後牽扯的勢力,恐怕連他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王雪兒沒說話,隻是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茶香氤氳,卻驅不散那股縈繞在心頭的寒意。
    “您最近睡得不好。”
    她淡淡道,
    “朝會之後,我陪您去城外走走。”
    王崇義搖頭,
    “朝會之後……”
    話音未落——
    \"咣當——\"
    燭台被勁風掃落在地,滾燙的蠟油濺在王崇義染血的官靴上。
    那個黑影就像從硯台裏爬出來的墨汁,悄無聲息地暈染在書房門口。
    \"你......是誰?!\"
    王崇義的劍鋒在顫抖——不是恐懼,而是震驚。
    二十年戎馬生涯,他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殺氣。
    對方明明就站在那裏,氣息卻像融進了黑暗裏。
    \"錚!\"
    刀光乍現的瞬間,王雪兒看清了父親瞳孔裏炸開的血絲。
    那個蒙麵人的刀法根本不像在殺人,倒像在完成某種邪惡的儀式。
    刀鋒劃過空氣的軌跡,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韻律感。
    \"當!\"
    王崇義格擋的虎口已經崩裂。
    他忽然笑了,笑聲裏混著血沫:
    \"大殿下就這麽急著滅口?\"
    蒙麵人的動作微不可察地滯了滯。
    就是現在!
    王崇義突然變招,劍勢如虹直取對方咽喉。
    這一劍凝聚了他畢生功力,劍尖刺破空氣發出毒蛇般的嘶鳴。
    \"叮!\"
    蒙麵人竟用刀柄精準卡住了劍鍔。
    兩人角力時,王崇義突然壓低聲音:
    \"告訴大殿下......那本賬冊......\"
    話未說完,刀鋒已沒入胸膛。
    \"父親——!\"
    王雪兒的尖叫驚飛了簷下的夜梟。
    蒙麵人抽刀時帶出的血箭,在宣紙上潑墨般綻開一朵妖豔的牡丹。
    守衛們破門而入的瞬間,窗欞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那個黑影已經融進了夜色。
    \"快追!凶手往......\"
    侍衛長的吼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見了地上那本攤開的殘卷,燭光正好照在\"密謀造反\"四個朱砂大字上。
    王雪兒顫抖的手指撫過卷軸邊緣,嶄新的折痕裏,還沾著父親未幹的血。
    更漏滴答聲中,某個侍衛突然發現:侍郎大人臨死前,左手一直死死按著胸口。
    扒開染血的衣襟,一塊被捏變形的青銅令牌當啷落地、
    夜雨初歇,帝都的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腥氣。
    夏昊寧站在窗前,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欞,目光穿透陰沉的雲層。
    “王崇義……死了。”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
    身後的心腹低著頭,聲音壓得極低:
    “三殿下,現場留下的‘密謀造反’卷軸……”
    夏昊寧緩緩轉身,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可那雙眼睛卻冷得讓人心驚。
    “大哥,你真狠。”
    他嘴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是要逼我上殿參本?”
    金鑾殿上,九龍寶座高懸,國主夏明德麵色陰沉,目光如刀,掃過殿下的兩位皇子。
    朝堂之上,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
    “夠了!”
    夏明德一聲斷喝,聲音如雷霆炸響,震得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朝堂之上,竟如此失態!”
    夏昊軒一襲墨黑色龍紋錦袍,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跳上。
    他站定,雙手負於身後,目光銳利如刀,直刺向對麵的夏昊宇。
    “父皇,兒臣今日前來,並非為了爭執,而是為了揭露真相!”
    夏昊宇一襲月白色長袍,麵容清俊,氣質儒雅,可那雙眼睛裏卻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潭。
    “真相?”
    他輕笑一聲,笑意未達眼底,
    “大哥口中的真相,莫非是指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本殿下身上?”
    “李尚書,是我朝的重臣!”
    夏昊軒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慘死在家,且現場均遺有指向三殿下的‘證據’!這難道不正是殿下急於鏟除異己,鞏固自己地位的鐵證嗎?!”
    殿內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夏昊軒冷笑一聲,抬手一揮,身旁的心腹立刻捧著一疊奏折上前,恭敬地呈遞到國主案前。
    “父皇明鑒,兒臣手中握有確鑿證據,可證明李尚書之死,均與三殿下府上的暗衛有關!”
    他目光如炬,聲音冷厲,
    “這些人,早有訓練有素的殺手,手段殘忍,專司暗殺!”
    夏昊宇眸色微沉,卻依舊從容,隻是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緊。
    \"啪!\"
    那疊奏折被重重摔在鎏金龍案上,濺起一層細密的灰塵。
    夏明德枯瘦的手指死死按在奏折上,青筋暴起。
    \"這是什麽?\"
    夏明德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裏撈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大殿內,檀香與血腥味詭異地交織在一起。
    那位呈遞奏折的官員額頭抵著冰冷的金磚,聲音發顫:
    \"回陛下,這是...這是從李尚書房暗格裏搜出的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