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林殿主多能打呢。\"
    九名殺手配合默契地輪番進攻。
    鋼爪撕開林天後背布料，在他脊背上留下四道血痕；
    重拳轟在胸口時，林天清楚聽見自己肋骨的哀鳴。
    他吐著血沫後退，皮靴在青石板上拖出長長血印。
    \"林天！\"
    宋詩瑤的尖叫刺破大殿。
    不知哪來的力氣，撞開兩個攔路的九靈盟雜兵就往戰圈裏衝。
    使匕首的殺手眼睛一亮。
    他故意放宋詩瑤衝到半途，這才突然擰腰轉身，淬毒的匕首直奔她咽喉而去。
    \"去你媽！\"
    林天額頭暴起青筋。
    血海彎刀脫手擲出，同時整個人炮彈般撞向殺手。
    匕首捅進他右肩時，旋轉飛出的彎刀正好剁掉殺手半隻手掌。
    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林天用受傷的肩膀死死壓住殺手喉嚨。
    他左手掐著對方完好的那隻手腕往石板上猛砸，直到聽見腕骨碎裂的脆響。
    宋詩瑤跪在旁邊發抖，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林天的血泊裏。
    \"傻妞...\"
    林天喘著粗氣撐起身，右肩的血順著胳膊往下流，
    \"不是讓你...躲好嗎...\"
    林天咳出一口血沫，右手死死按住肩上汩汩冒血的傷口，左手推著宋詩瑤的肩往後送。
    宋詩瑤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牙齒狠狠咬破自己食指。
    殷紅的血珠滲出來，帶著奇異的藥草香氣。
    \"你幹什——\"
    話沒說完，少女染血的指尖已經按在他眉心。
    \"轟！\"
    像是有人往腦漿裏灌進滾燙的岩漿。
    林天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後背弓成誇張的弧度。
    暗紅色的紋路順著血管瘋狂蔓延，轉眼爬滿全身。
    \"啊啊——！\"
    嘶吼聲震得大殿梁柱簌簌落灰。
    林天跪在地上，雙手抓著青石板，指甲生生摳出十道溝壑。
    他皮膚下的血管一根根暴起，像是有熔岩在血管裏奔湧。
    圍攻的殺手們剛要上前，最前麵那個鋼爪男突然僵住，他看見林天抬起頭，眼白已經變成駭人的暗紅色。
    \"退！快退！\"
    晚了。
    林天張開嘴，噴出的不是慘叫而是赤紅火浪。
    首當其衝的三個殺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作戰服瞬間碳化，皮膚像蠟像般融化脫落。
    焦糊的肉味混著蛋白質燃燒的惡臭彌漫開來。
    火舌舔過之處，十幾個蛻皮者像紙人一樣自燃。
    有個屍傀還想撲上來，剛碰到林天三米之內就炸成火球，燒焦的骨架嘩啦散落一地。
    烈焰中心，林天慢慢站直身體。
    肩上那個血窟窿在火焰中收縮愈合，露出粉紅的新肉。
    他甩了甩手腕，關節發出爆竹般的炸響，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烙下燃燒的腳印。
    \"八嘎......\"
    淩霄手裏的短刀當啷掉在地上。
    她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看見有人能站著把九靈盟的精英燒成灰。
    莫不言的道冠都被熱浪掀歪了。
    莫不言死死盯著林天眉心的那一抹鮮紅，嗓子啞得不像話：
    \"鳳凰真血點麒麟火，古籍裏寫的都是真的！\"
    火圈圈還在擴大。
    青石地磚燒得通紅，梁柱上的漆皮卷曲脫落。
    林天每呼吸一次，鼻孔就噴出兩道白汽，周圍的空氣因為高溫扭曲變形。
    玫瑰早在第一波火浪時就退到了殿角。
    她扯下半邊燒焦的麵紗，露出的半張臉上全是冷汗：
    \"撤！所有人立刻——\"
    話沒說完，林天突然轉頭。
    那雙燃著火的眼睛鎖定了她。
    \"林天！你敢動我？！\"
    淩霄的嗓音突然拔高，尖利得像是玻璃刮過鐵板。
    她踉蹌著後退，鞋踩進一灘還沒凝固的血裏，濺起的血點沾在她蒼白的臉上。
    \"東瀛十萬大軍就駐在邊境線！\"
    她手指發抖地指著殿外，
    \"你今天殺我，明天鐵騎就會踏破山河關，整個帝都要給我陪葬！\"
    玫瑰趁機閃到一根石柱後麵，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死死摳摳著柱麵。
    她眼珠子轉得飛快，聲音卻故意放軟：
    \"林殿主，你可是大夏的守護者...真要為了私仇害死千萬百姓？\"
    火焰在林天的衣服上流動，燒焦的布料碎片像黑蝴蝶般飄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燃燒的拳頭，指關節發出熔岩般的暗紅色。
    \"民族大義？\"
    林天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讓玫瑰後背竄起一片雞皮疙瘩，她見過被逼到絕境的野獸露出這種表情。
    \"我生在大夏，長在大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大夏。\"
    血海彎刀上的火焰突然暴漲，刀身周圍空氣扭曲，
    \"我專殺屍傀，以及，\"
    淩霄還想說話，突然看見林天屈膝。
    \"砰！\"
    青石板炸開蛛網狀的裂紋。
    林天像炮彈一樣衝過來，帶起的風壓把沿途血泊吹出扇形波紋。
    玫瑰隻來得及抬起短刀，就看見一道赤紅刀光劈開視野，
    \"嗤！\"
    燃燒的刀刃切開皮肉的聲音像燒紅的鐵塊按上凍肉。
    玫瑰的格擋姿勢凝固了，她慢慢低頭，看見自己胸口出現一道斜貫軀幹的焦黑刀痕。
    沒有血，傷口瞬間就被高溫碳化了。
    \"你...\"
    她張嘴想罵，喉嚨裏卻噴出一股帶著火星的黑煙。
    林天甩了甩刀，玫瑰的屍體栽進燃燒的屍堆裏，燒得蜷縮起來像隻蝦米。
    玫瑰的屍體在熊熊烈焰中蜷縮成焦炭，而後“啪”的一下崩散為黑灰。
    她那精鋼鑄就的短刀斷成三截，刀尖彈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金屬顫音。
    林天在空蕩蕩的大殿裏怒吼：
    “像你這樣的東瀛鬼！”
    聲音撞出層層回音。
    林天心中明白，自己這一殺，或許會招致東瀛大軍洶湧壓境。
    可他更清楚，今日若放過玫瑰，那大夏將永遠被東瀛間諜的陰影所籠罩。
    他用行動表明，在自己心中，守護家國比那些虛偽的民族大義重要得多！
    當林天將玫瑰斬殺成灰的瞬間，麒麟殿內的空氣好似被凍住了一般。
    周圍彌漫的烈焰，烘托出林天如戰神降臨般偉岸的身軀，每一塊肌肉輪廓都被火光染成暗紅色，活脫脫一尊剛從熔爐中淬煉而出的戰神。
    宋詩瑤癱坐在三米開外之處，手指還在滴血。
    她目睹林天焚燒玫瑰的全過程，喉嚨裏卡著半聲驚叫。
    突然——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