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妖丹已經全部耗完，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太多必要了……”
    石鈴兒在心底思考著。
    他現在的實力，隻要低調一些，不去主動招惹那些強者，已經足夠在外界行走了。
    至於接下來去哪裏……石鈴兒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打算。
    他要去尋找傳說中的菩提祖師！
    在傳說裏，大聖正是拜菩提祖師為師，才習得一身本領。
    他現在空有功法，卻沒有任何仙術手段。
    而且……他還要去向菩提祖師詢問下大聖毫毛之事。
    以及，詢問大聖的所在。
    菩提祖師身為大聖師尊，想來應該知道大聖的去向吧？
    正想著，石鈴兒再度拿出那根毫毛。
    給了他諸多助力的毫毛，此時色澤盡失，看上去與普通毛發並無差別。
    石鈴兒輕歎一聲，將這毫毛小心地收了起來。
    他將包袱整理了一下，再度背回身上，從待了諸多時日的洞中走了出來。
    此時，正值清晨。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將光輝灑向這片樹林。
    微風輕輕吹拂，石鈴兒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這段時間，他可謂脫胎換骨。
    煉氣期十層的實力，換做以前，他連想都不敢想。
    就算在此刻，他都有種如身處夢境的恍惚之感。
    簡單辨別了下方向，石鈴兒便踏上尋找菩提祖師之路。
    剛一上路，石鈴兒頓時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
    現在他趕路，腳掌輕輕一跺地麵，身形便仿佛沒有重量一般，向前跨越數米。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靈氣也自發運行起來，提供給身軀源源不斷的動力。
    一路上，石鈴兒白天趕路，晚上就在附近隨便找個地方打坐。
    自從明白自己天賦平平後，石鈴兒沒有浪費一分一秒，始終堅持打坐修行。
    雖然，每一次打坐都收獲甚微，但他相信，每一分努力都不是白費的。
    ……
    在第七天時，石鈴兒來到了一座青山的山腳下。
    這座山比他記憶中的花果山相比，都要高上不少，自下而上地望去，盡是鬱鬱蔥蔥發樹林。
    這些樹木也與石鈴兒見過的大相徑庭。
    此地的樹木，幾乎沒有一個的樹幹能是一人合抱。
    在樹林深處，甚至還有這諸多參天巨樹，遠遠看去，約莫得有百年以上的光景。
    “這就是那位老人家口中的方寸山？”
    石鈴兒看著這座山的氣勢，忍不住低聲喃喃道。
    他口中提到的老人家，是他在路上遇見的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
    那老者似是靠著砍柴為生，身後還背著一捆柴薪，正沿路走著。
    “老家人，敢問這附近，可住有神仙？”
    聽到石鈴兒的問話，老者回過頭來，見出聲者是一隻猴子，神情居然沒有露出奇怪之色。
    他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在此路的盡頭，有一座山，名為方寸山。”
    “那裏有著你想要的答案……”
    說完這兩句話，老者若有深意地看了石鈴兒一眼，旋即轉身離開。
    石鈴兒對老者的反應有些奇怪，但他想了想，也沒有多問，而是點了點頭，說了句“多謝老人家”後，便沿著路走去。
    然後，就到了這座山峰之下。
    簡單準備過後，石鈴兒便小心地進入了這座山峰。
    行走於這片樹林中，陽光被樹葉打碎，灑落在地麵上，拚出細碎的光影。
    石鈴兒就這樣邊走邊四下張望，尋找著周圍的蛛絲馬跡。
    不過，石鈴兒在這座山裏整整尋找了三天，幾乎把整座山都逛了個遍，但始終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蹤跡。
    別說菩提祖師了，甚至整座山都異常荒蕪，沒有一絲人氣。
    “怪事了，難道是那位老者騙我？”
    石鈴兒靠坐在一棵樹下思考著。
    一開始，他確實覺得或許是那個老者的消息錯了，這裏並沒有神仙，也不是菩提祖師的所在。
    但是他這三日下來，卻隱隱發現，這座山著實有些奇異。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山中徘徊。
    但是他也隻能察覺到一絲，每當想要追尋的時候，那股力量便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這裏確實也有些古怪。”
    沉吟片刻，石鈴兒竟然原地坐下。
    他的心中已經有些許決斷。
    看似他的舉動有些反常，但若是尋找有用的話，先前幾日他早就找到了菩提祖師的所在。
    而他將山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就說明菩提祖師並不想讓所有人都能隨意進入，而是在其中設下了門檻。
    至於這門檻是什麽，石鈴兒並不知曉。
    他隻知道，想要跨越這道門檻，需要的不是蠻力。
    石鈴兒靜靜地盤膝坐著，他目光平視前方，放空自己的心神，任由思緒隨著微風起伏。
    隨著他的放空，過去自己的諸多記憶，也仿佛在自己的腦海中回響。
    他想到了阿爸阿媽，想到了大聖傳說，想到了水簾洞……
    以及……孫爺爺。
    “眾生因何而修……”
    孫爺爺曾經提到過的這句話，不知為何突然占據了石鈴兒的思緒。
    這話語仿佛是在感慨，又仿佛是在問詢。
    簡單的六個字，卻仿佛包羅了世間萬象。
    “因何而修……”
    石鈴兒下意識地喃喃道。
    他之前從未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蕩，石鈴兒的心神也隨之默念。
    似乎是在向天地問詢，又仿佛是在問自己的內心。
    自己……因何而修……
    石鈴兒的雙眼不知何時悄然閉上，他仿佛進入到了某種奇異的狀態。
    而他沒有察覺的是，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正在靜靜看向這裏。
    “看來倒是有些悟性……”
    “就是不知，你能走到何等地步……”
    那個身影輕聲喃喃著。
    陽光灑落，能看到此人約莫中年，身穿粗布麻衣，好似山野中人。
    但若是細細看去，會發現他的雙眸異常明亮。
    如果石鈴兒看到此人，就會驚訝地發現，此人的眉宇之間，居然與告訴自己方向的那位老者，頗為相像。
    不過此刻的石鈴兒，正在那句問話中，問著天地，也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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