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壽數不過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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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逸宸看著來人,太陽穴兩旁的青筋頓時突突的。
府內正在忙碌著的眾人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朝來人行了個禮。
轉眼功夫,一道身影就已經撲在了慕逸宸的懷裏哭喊道:“兒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給娘補償補償,你娘我啊,就這麽一點小金庫了啊,誒喲,你說你,怎麽就娶了這麽個黑心肝的王妃啊。”
慕逸宸連忙扶起安華靜,看著她這個撒潑的模樣,一個頭兩個大:“娘,到底怎麽一回事?”
安婉彤看著慕逸宸,眼神都快挪不動了。
之前就知道這個表弟生得極好看,可是以前他因為生著病,一直都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現在臉色好了許多,看著也不像是一個重病快死的人,沒想到竟是如此俊朗。
“彤兒,你說。”安華靜卻不願意起來,擺了擺手讓安婉彤說。
安婉彤這才緩過神來,向慕逸宸行了個禮後,說道:“姨母進京一路上風塵仆仆,身子有些不適,聽聞未來弟妹開了一家心和堂,想著去瞧瞧病,也是順便瞧瞧未來弟妹。
可不曾想,才剛到門口就被郡主給趕了出來,看病不成。
後來又去了一趟熙樓,姨母看上了一些衣裳和首飾,一打聽隻是幾件東西竟然就要九萬多兩銀子,而那些竟然都是郡主繪製的圖樣。那時還有許多人在旁邊看著嘲笑,所以隻能花了這筆錢買下這些東西。”
慕逸宸微微皺了皺眉頭,眸光微冷地看向安婉彤:“你說的都是真的?”
安婉彤立馬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最多就是有一點隱瞞而已。
慕逸宸對安華靜說道:“娘,清兒的心和堂是不會輕易將人趕走的,你們莫不是沒想著排隊就想直接看病?”
安華靜眨了眨眼睛,說道:“是的啊,但我可是有說另外給她錢的,她卻還是不願意。”
慕逸宸哭笑不得地說道:“娘,她隨手畫幾個圖樣,您就花了九萬多兩的銀子,您覺得她是缺銀子花的人嗎?”
安婉彤看到慕逸宸竟然替陸芷清說話,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表弟,可姨母是什麽身份?難道還要讓姨母和那一些平民一起排隊嗎?這不是要辱了姨母的身份?”
聽著安婉彤這明顯高高在上的語氣,安華靜微不可微地皺了皺眉頭。
慕逸宸眸光清冷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去了醫館,那便都是病人,又有什麽貴賤之分?”
而後對安華靜說道:“娘,您若是感到不適,我讓府醫先幫你看看。”
安華靜說道:“其實啊,我的病倒是也容易好,你隻需要將我的小金庫填滿了就好咯。”
慕逸宸:“…………”
秦伯這會兒前來,說道:“太子妃、王爺,可以用膳了。”
自從先太子逝世後,安華靜就再沒有回京城,秦伯一直都掛念得很。
安華靜淺淺笑了笑說道:“秦伯,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便不要再喚我太子妃,不然會有人不高興的。”
秦伯心中一陣惆悵,但還是應下:“是,王妃。”
安華靜擺了擺手說道:“這個稱謂也不好,過幾日新王妃入府,如此稱呼怕是要亂套,喚我夫人便是。”
她不喜歡所謂的宸王妃的封號,一點都不喜歡。
眾人一愣,下意識看向慕逸宸。
慕逸宸明白安華靜心中所想:“依著娘的意思。”
安華靜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拍拍慕逸宸的肩膀:“我的兒啊,你可別忘了給你娘充盈小金庫啊!”
慕逸宸無奈說道:“是……”
“娘,慕華院已經為您收拾好了。”
聽著“慕華院”三個字,安華靜麵上神情微僵,隨即才緩緩重新揚起笑容:“好。”
“姨母,我陪您去安頓吧。”安婉彤扶著安華靜的手臂說道。
慕逸宸淡聲道:“表姐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娘那處我會安排好,表姐也去歇息吧。”
安婉彤神色一僵:“我不累的。”
慕逸宸眸光微冷,語氣不容拒絕:“不,你累了,來人,送表姑娘去歇息。”
安婉彤下意識看向安華靜,可是並沒有得到回應,隻能帶著幾分不甘去往自己的院子。
安華靜會心一笑。
走去慕華院的步伐不快,甚至似乎越走越慢,慕逸宸也沒多說什麽,就這麽一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
但走得再慢,終究還是有走到的時候。
安華靜在院子門口站定,淺淺笑著對慕逸宸說道:“你不是還要忙大婚的事情嗎?還陪著我做什麽?怎麽,難道還要我幫你?”
慕逸宸心中輕歎一口氣,向安華靜行了個禮後便轉身離去。
安華靜擺了擺手,讓眾人都下去,自己一個人走進了慕華院。
逍遙王府是前太子慕瑾鈺尚未被冊封為太子時,先帝特意為他造的王府,他和安華靜也是在這裏舉辦的大婚,而慕華院則是太子按照安華靜的喜好親自布置。
走進慕華院,一草一木都被照顧得很好,絲毫看不出他的主人已經離開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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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靜走進主屋,拿出慕瑾鈺的畫像掛起來,眉眼間多了幾分柔情,淺淺笑著說道:“阿鈺,我看到咱們的兒媳婦了,是個長得很好看,也很厲害的丫頭,最重要的是,阿宸很喜歡她。”
說著,又多了幾分小委屈:“隻不過啊,這丫頭才見麵就狠狠賺了我一筆,你要是什麽時候去兒子的夢裏和他聊天,你可一定要讓他給我將小金庫給填滿咯。”
安華靜又拿出了一些小玩意兒,都是這些年她去各個地方遊曆時,看到覺得有趣買下來的,對著慕瑾鈺的畫像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出去好好逛逛,所以這些年我也帶著你去了不少地方,我也該好好歇歇了,就是你不答應也不行,這次得聽我的。”
安華靜說著又有一點小女孩般的撒嬌,微微撇了撇嘴說道:“畢竟我也去了這麽多的地方,路上都顧著和你分享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都沒注意好好保養,若這麽下去,等我們再見麵的時候,我成了老太婆,而你卻還是這麽年輕好看,你嫌棄我了怎麽辦?
不過,我可不管啊,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老得這麽快,你要是敢嫌棄我去找別的小女鬼,到時候我就天天嚷嚷著你哼!”
安華靜對著畫像絮絮叨叨了許久,說得差不多才讓丫鬟們進來幫忙收拾。
第二天,安華靜和安婉彤再去了一趟心和堂。
這一回倒是按照心和堂的規矩取了號排隊。
陸芷清看到她們二人的時候,麵上並沒有任何異常,仿佛她們隻是普通的病人,仿佛昨天什麽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陸芷清給安華靜把了脈,又問了一些她的情況,淡聲說道:“夫人身子並無大礙,保持心境舒暢便可長命百歲,反之……”
話到此處,陸芷清的聲音頓了頓,麵色也多了幾分嚴色:“隻餘半年壽數。”
安婉彤聞言臉色巨變:“你在胡說什麽?!”
陸芷清沒理會她,眸光淡淡地看向安華靜。
卻見安華靜似乎並沒有任何驚訝,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一樣。
“那可有什麽醫治的辦法?”安華靜向陸芷清問道。
陸芷清淡淡看著安華靜,說道:“要不要治好,看的不是我,而是您,是您想不想治好。”
安婉彤當即怒斥道:“你在說什麽廢話?!哪有得病了不想治病的人?你是不是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所以不想治從找這樣的借口?”
陸芷清淡聲對安華靜說道:“夫人,該說的我已經說完,如果你們沒有別的疑問,便可以走了。”
見陸芷清竟然連藥方都沒開就讓她們離開,安婉彤心中更是生氣:“你算什麽大夫?”
自始至終,陸芷清全當沒聽到安婉彤的話,讓人將她們二人送走,請下一位病人進來。
“姨母。”安婉彤不忿地喚了一聲。
“走吧。”安華靜麵上看著似乎也頗為不高興。
陸芷清突然說道:“等一等。”
安婉彤冷聲道:“你是現在突然反悔了說有得治嗎?還是你要承認自己剛剛看錯了?”
姨母看著精神那麽好,怎麽可能就隻剩半年壽數?
陸芷清淡聲說道:“我隻是想提醒,別忘了給診金。”
安華靜:“…………”
這個人竟然比她還要財迷!!
安華靜重重哼了一聲,“說起來,聽說你不是都要準備嫁人了嗎?你不留在府內備嫁,卻跑出來給人看病,你難道並不滿意這一樁婚事?”
安婉彤帶著幾分不善和不滿地看向陸芷清。
陸芷清淡聲說道:“夫人說笑了,我若是不滿意婚事又豈會答應?我還有別的病人要看診,夫人若是無其他事情,便請先離開吧。”
安華靜臉色沉了下來。
陸芷清卻不予理會,讓藥童幫忙請下一個病人進來。
安華靜很是不悅地再是重重哼了一聲,帶著安婉彤離開。
安婉彤對安華靜說道:“姨母,那個陸芷清太囂張了!!也太不將咱們還有逍遙王府放在眼裏,她竟然這樣不重視和表弟的大婚!”
憑什麽一個對大婚如此不重視的人都可以嫁給慕逸宸,而且還受到他這麽重視?
安婉彤的話音才落下,四周便也響起了類似的疑問。
“你說今天真的可以讓郡主幫忙看病嗎?郡主過不了幾日就要大婚,這會兒難道不該留在府中備嫁嗎?”
“你信我,郡主這會兒真的還在心和堂,我聽說,郡主也是想盡可能的多積福,逍遙王的身子不是不好嗎?說不定給他多積福,就能讓他的身體好一些,據說自從和郡主有了婚約後,逍遙王的身子骨確實比從前都好了些。”
“郡主對王爺真是用心良苦。”
“郡主這麽好的一個姑娘,自然值得最好的,別墨跡了,你的病可不能再拖了。”
聽著路過的人的話,安婉彤的臉上頓時劃過幾分複雜的神情。
“說不定,就是故意找人給自己賺好名聲的。”安婉彤撇了撇嘴說道。
隨即又連忙說道:“不過,那個陸芷清就是個庸醫,您不要相信她的話,您看著身體多好,怎麽可能會像她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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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靜哼哼道:“那是當然,我可還有很多地方都沒去呢,走,咱們再去逛逛,我這麽多年沒回來,可得好好逛逛。”
“好,您想去哪兒逛,我都陪您。”安婉彤立馬說道。
於是,兩人又在京城逛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才回家。
看著逛了一整天精神狀態比她還好的安華靜,今天在心和堂裏看病的事情,安婉彤也就沒有當一回事。
過了幾日,慕逸宸期待已久的大婚總算來了。
還沒開始迎親,迎親道上兩旁就已經站滿了百姓。
“這個陣仗可真是大。”
“那可不嘛,逍遙王雖然隻是陛下的侄子,卻也是最寵愛的王爺。郡主又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還在這一次和燕國的大仗中立下了大功,這排麵能差嗎?!”
“不過,雖然逍遙王看著也挺重視郡主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總還是覺得郡主虧了。”
“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那逍遙王體弱多病,郡主卻可以上馬迎戰,若是以後因為王爺都隻能屈居於王府內伺候湯藥,對咱們大周都是損失。”
“還有,逍遙王常年戴著麵具,據說麵具之下容顏醜陋,所以才要戴著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實在可惜了郡主如此花容月貌,竟要嫁給逍遙王。”
“說這些做什麽?你們怎麽能隻看這些明麵的東西,怎麽沒看到那日逍遙王給郡主送去了多少聘禮,對郡主又是多麽重視,有王爺如此愛重之心,待郡主嫁去了王府,王爺必定會好好待她。”
百姓們議論紛紛,各種話都有說的,有的羨慕,有的惋惜。
但無論如何,大婚已定,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備好,隻待吉時到便可迎親。
安國公府內,陸芷清的院子裏擠滿了人,她的房間更是熱鬧。
丞相府、太師府、還有一些和安國公府交好的府邸都讓自家女眷前來給陸芷清添妝送祝福。
陸老夫人親自給陸芷清梳著頭發,眼裏滿是欣慰和不舍,對她說道:“清兒,以後嫁人了,就和在家裏不一樣,不過,有一點不變的是,將軍府永遠都是你的家,若是你在逍遙王府待得不高興了,王爺對你不好,你隻管回家和我們說,任憑他是誰,咱們都一定會給你討一個公道,千萬不要讓自己受委屈了。”
聽著陸老夫人的話,陸芷清心裏感動至極,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握住陸老夫人的手,對她說道:“奶奶,我一定會好好的,我們大家,都會好好的。”
陸芷清特意強調了兩遍。
陸老夫人看著陸芷清微微泛紅的眼眶,笑著說道:“傻丫頭,隻要你好好的,我們自然也能好好的。”
“嗯!”陸芷清用力點了點頭。
陸老夫人又說道:“不過,我瞧著王爺也是個好孩子,日子啊,得夫妻二人共同經營,才能好好地過下去,互相照顧,互相扶持,互相理解,知道嗎?”
“嗯,我都知道的。”陸芷清再是用力點了點頭。
“奶奶,您放心,我和王爺一定會好好的,他會對我很好,我也定不會負他。”陸芷清認真地說道。
“好,好。”陸老夫人滿意地說道。
在眾人一片恭喜祝賀的喜慶氛圍中,有個丫鬟前來,有些為難地稟告道:“稟老夫人,大夫人、還有四位少爺和六姑娘求見。”
這話一出,屋內的氛圍頓時變得有些奇怪。
在場眾人都知道他們和陸芷清之間的關係,這段日子鬧出了多少事情成為京城眾人的飯後談資?
至於為什麽陸長風沒來?
因為他還在天牢裏。
秦慧雲想盡辦法,甚至以陸芷清要大婚,他這個親生父親不適合繼續待在牢裏為由,求到了逍遙王府,可是卻連慕逸宸的麵都沒見到就被趕走了。
陸老夫人沉著臉問道:“他們來做什麽?”
丫鬟硬著頭皮說道:“他們說,今日是小姐大婚,他們是小姐的至親,理應前來。”
陸老夫人眉心緊皺。
他們來是理所當然,隻是他們前前後後做的那麽多事情,卻實在讓人倒胃口。
陸老夫人看向陸芷清。
陸芷清聲音清冷,沒有半點猶豫:“我已經和他們斷絕了關係,此事在官府時便說了,之後太後娘娘也知曉此事,想必陛下也知道,既如此,他們隻不過是幾個和我無關的人,我大喜之日,並不想看到無關之人。”
陸老夫人看了一眼丫鬟:“還需要老身教你如何回話嗎?”
丫鬟連忙躬身退下。
陸老夫人有些心疼地握著陸芷清的手:“放心,一切有奶奶在。”
陸芷清揚起笑容,“嗯!我有奶奶。”
丞相夫人不滿地哼了一聲:“我也還在呢!”
陸芷清笑著說道:“當然還有姨奶奶。”
隨後看向在座的眾人:“也謝謝你們願意前來,清兒感激不已。”
陸芷清起身給眾人福身行禮。
丞相夫人連忙扶起她:“好了好了,今日你是新娘子,你最大,無需這些虛禮,隻管開開心心地等著新郎官來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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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芷清臉頰上染上幾分緋紅。
看到她竟然也會流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樣,看著也終於像是一個十多歲的姑娘,眾人紛紛笑出了聲。
外麵鑼鼓聲越發熱鬧,眾人連忙說道:“來了來了,定是迎親的隊伍來了,快快給郡主準備。”
屋內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與此同時,被攔在了大門外麵的秦慧雲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丫鬟:“你剛剛說什麽?你說她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可是十月懷胎才生下的她!!怎麽可能沒有關係!”
丫鬟聲音清冷地說道:“當初是您提出的斷絕關係,也在衙門做過公正,在太後娘娘麵前您也承認了,今日是小姐的大喜日子,小姐不希望看到無關之人出現。”
秦慧雲聽著丫鬟的話,眼前頓時一陣暈眩。
無關之人?
她可是陸芷清的親娘,親娘啊!怎麽能是無關之人呢?
陸浩澤等人聽著這話也覺著頗為刺耳,忍不住對丫鬟說道:“我知道小五一直在生我們的氣,我們不會打擾到她,我們就是想遠遠看看她,畢竟,她也是我們的妹妹,是娘的女兒。”
丫鬟聽著陸浩澤這話一點不覺得感動,甚至覺得惡心。
過去他們怎麽對小姐的,他們這些做下人也都看在眼裏。
他們對將軍府各種嫌棄的時候,也就隻有小姐還願意對老將軍和老夫人好。
她甚至都後悔幫他們傳話了。
“說了不想見無關之人就是不想見,快走快走。”丫鬟連忙將人趕走。
眼瞧著慕逸宸的迎親隊伍要來了,丫鬟也顧不上和他們多廢話,趕緊找到攔住他們,將他們擠到後麵去。
陸芷媛不滿地大叫:“你一個下人竟敢唔唔唔……”
話沒說出口,就已經被人捂住了嘴擠到後麵去。
陸浩澤心中知道陸芷清對他們的怨,失落懊悔的同時,也選擇了放棄,“娘,我們就站後麵吧,這裏等會兒也能看到小五。”
秦慧雲不樂意:“可是……”
陸浩澤神情堅定地說道:“娘,我們在這裏還能遠遠看到小五出嫁,若是要繼續鬧下去,隻會讓原本一場好好的婚禮,變成笑話。”
陸浩澤的語氣低沉了兩分,帶著幾分乞求:“娘,我們已經害得小五出了那麽多的笑話,過去也從來沒有好好待她,今日她大婚,我們還是不打擾吧,就讓她幸福開心地出嫁。”
秦慧雲聽著陸浩澤的話,一口氣頓時卸下,眼淚不由流下來。
怎麽會變成這樣?
今日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出嫁,可偏偏,她這個當娘的不能進去親自送嫁,隻能和圍觀的百姓遠遠看著。
小五,是真的不要她這個娘了嗎?
秦慧雲覺得心痛不已,可到底,還是聽了陸浩澤的話,沒有再折騰,和四兄弟一起擠在這個角落,等著看陸芷清出嫁。
這會兒,慕逸宸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向來以戴著麵具示人的慕逸宸,今日卻沒有戴麵具,露出了他原本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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