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去的時候還摘了一把緣菊。
    等他們去給安華靜敬茶的時候，卻被告知安華靜不在慕華院，出去了。
    秦伯笑著說道：“夫人說了，王爺和王妃新婚燕爾，敬茶這種虛禮就不必在乎，休息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娘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慕逸宸問道。
    “夫人說會回來同王爺王妃一起用午膳。”
    “好，謝謝秦伯。”
    這會兒距離用午膳還有一點時間，慕逸宸提議：“不如將緣菊種在竹瀾院中？”
    隻是用來插花，養不了幾日就會死，種在院子裏，能活得長久一些。
    “好呀。”陸芷清高興地應下。
    讓下人拿來鏟子，兩人親手將緣菊種在院子裏。
    等種完，也差不多到午時，秦伯也前來稟告說安華靜已經回來了。
    安華靜看到兩人進來的時候，頗為滿意。
    看向陸芷清的時候，甚至還有幾分得意，仿佛無聲地說道：哼，看你前幾日還這麽囂張，沒想到吧，我現在成了你婆婆！
    陸芷清讀懂了安華靜眼神裏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
    和慕逸宸來到她的麵前，向她行了個禮，恭敬地將茶端到她的麵前：“娘，請喝茶。”
    安華靜故意等了等，見陸芷清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端著茶杯的手也不見任何抖，這才接下了她的茶，抿了一口說道：“既然成婚了，那就把這裏當做你的家，要是有人欺負你，別畏畏縮縮的，給我打回去，別丟了逍遙王府的麵子。”
    陸芷清笑著應下：“是，清兒明白。”
    “這個給你。”安華靜拿出一個盒子。
    陸芷清雙手接過安華靜送給她的盒子，裏麵放著的是一對玉佩。
    慕逸宸見此，震驚地看向安華靜。
    安華靜卻似乎沒覺得有什麽，風輕雲淡地說道：“就是兩塊不太值錢的玉佩，不過，好歹也是我送的，你們兩個收好，別那麽快就給摔碎了。”
    “謝謝娘。”陸芷清小心翼翼地將盒子合上收好。
    “行，吃飯吧。”安華靜說道。
    吃完飯後，安華靜說自己要休息就打發他們兩個離開了。
    陸芷清向慕逸宸問道：“這個玉佩，有什麽特殊的寓意嗎？”
    慕逸宸說道：“這是當年，爹娘成婚後，爹親手給娘雕刻的。”
    陸芷清知道安華靜給她的玉佩肯定不是普通玉佩，卻沒想到竟然會這麽貴重。
    他們兩人的感情如此之好，成婚後慕瑾鈺親手給安華靜雕刻的第一塊玉佩，意義也定然格外的重要。
    可她竟然就這麽給他們了？
    “之後，爹還有給她雕刻玉佩嗎？”陸芷清問道。
    慕逸宸說道：“第二年的時候也雕了兩個，但是我一歲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後麵爹的眼睛不太好，娘就不讓他雕了。”
    陸芷清覺得手中拿著的玉佩更重了：“所以，這算是唯一一對爹給娘雕刻的玉佩？”
    “嗯，可以這麽說。”慕逸宸說道。
    陸芷清看著手裏的盒子，一時間連呼吸都不由放輕了許多，生怕不小心會將盒子中的玉佩給摔了。
    突然，陸芷清頓住腳步。
    “怎麽了？”慕逸宸問道。
    “剛剛有些話想和娘說來著，但忘了。”陸芷清說道。
    說完，陸芷清轉身就往慕華院走去。
    隻是剛來到慕華院，負責伺候的安華靜的丫鬟聽語給她行了個禮後，笑著說道：“王妃，夫人說了，您既然已經嫁進王府，日後王府的大小事宜便都交給王妃了。”
    話音剛落，秦伯就帶著王府裏的所有人來給陸芷清請安。
    “參見王妃。”
    陸芷清：“…………”
    微微歎了一口氣，對聽語說道：“那便待娘醒來後，勞煩姑姑通傳一聲。”
    “是。”
    然而，接下來每次陸芷清想去找安華靜，總被她用各種借口躲掉。
    陸芷清無奈揉眉。
    轉眼，便到了回門之日。
    慕逸宸準備了許多豐厚的回門禮，安華靜也默默讓人添了一些，但就是沒有出麵。
    自從成婚第二日一同吃過一頓飯後，便再沒有和他們見過麵。
    陸芷清忍不住思忖著，該不會那一日在醫館的時候，安華靜生氣了吧？
    隻不過看安華靜的性子應該也不至於。
    最大的可能便是她知道自己去找她是做什麽去的。
    回想著當時安華靜聽到她說的半年壽數時候的鎮定，又想著她竟然連慕瑾鈺親手給她雕刻的玉佩也給了她，這兩件事，讓她不由猜測著安華靜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身體的情況？
    慕逸宸知道陸芷清找了安華靜幾次但都碰壁的事情，見她這會兒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以為她是為了這件事情，便安撫說道：“不用想太多，娘既然將這麽重要的玉佩都給了你，說明也是認可你的。”
    陸芷清搖了搖頭說道：“我想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麽？”慕逸宸疑惑地問道。
    陸芷清看著慕逸宸，有幾分猶疑，但還是將自己的擔心告訴了慕逸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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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陸芷清的話後，慕逸宸神情凝重，遲遲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慕逸宸才說道：“當初爹剛去世的時候，娘試過自盡，隻是被攔下了，然後皇祖母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麽，她便再沒有尋短見，等爹出殯之後，她就離開了京城，說要替爹看遍大好河山。”
    這段日子，陸芷清也聽了許多慕瑾鈺和安華靜之間的事情。
    陸芷清有些理解，為什麽這兩日安華靜一直在躲著她。
    看她的樣子，估摸著，並不想醫治了吧。
    陸芷清看向慕逸宸，“這件事你怎麽說？”
    慕逸宸斂了斂眸，而後向陸芷清問道：“若是不醫治，當真隻剩下半年的壽數了嗎？”
    陸芷清點了點頭：“是。”
    “若是醫治呢？”
    陸芷清說道：“可以享常人之壽，娘的身子其實算不得差，可是她的心已經死了，她的病是心病，接下來如何全看她，大夫，也左右不了什麽。”
    她想活下來，哪怕不吃藥也能活下來。
    她若存了死誌，那便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慕逸宸斂眸：“我不知道。”
    他已經沒了父親，自然不希望也沒了母親。
    但他曾經見到過他們兩個人感情有多好，知道母親有多麽深愛著父親，她怕是早就想去陪父親了吧？
    陸芷清輕輕握住慕逸宸的手，朝他揚起一抹笑容說道：“不過，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年也隻是最壞的打算，可以好好想想。”
    “嗯。”慕逸宸點點頭。
    兩人說話之時，馬車已經來到安國公府。
    眾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參見王爺、王妃。”眾人紛紛給他們行禮道。
    慕逸宸和陸芷清連忙將眾人扶起來。
    陸天衡看著陸芷清的氣色，見她頗為不錯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來，快坐，我讓廚房準備了你們喜歡吃的點心，先吃一點，待會兒再用午膳。”陸老夫人牽著陸芷清的手說道。
    慕逸宸感覺自己的手裏一空，帶著幾分委屈地看向陸芷清。
    陸芷清輕輕笑了笑，但沒有理會他。
    慕逸宸無奈歎了一口氣，隨陸天衡去了書房。
    來到陸老夫人的院子，陸老夫人笑著向陸芷清問道：“這幾日在王府裏可好？”
    “很好，王爺對我很好，很好。”陸芷清由心地說道。
    “那宸王妃呢？”陸老夫人又問道。
    楊佳依的心也提了起來，“我聽說宸王妃的性子比較……獨特？”
    陸芷清笑著說道：“她待我也很好。”
    聞言，陸老夫人便放心了，而後才說道：“那丫頭啊，也是一個率性的人，和清兒應該能處得來，不過，我聽說，王妃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表姑娘？”
    “嗯。”陸芷清點了點頭。
    “可有作妖？”陸老夫人問道。
    陸芷清認真想了想，然後說道：“倒是沒留意。”
    據說她平日大多時候會去慕華院找安華靜，可那日他們去慕華院用膳的時候，卻沒看到她。
    後來聽秦伯說起才知道，那日安婉彤倒是想去，隻不過安華靜先一步讓聽語將她攔在了她自己的院子，不讓她來。
    陸老夫人說道：“那個姑娘既然是宸王妃帶來的，你也不要苛待了，隻不過，僅此於此便可，你隻需要記著，她隻是來做客的。”
    “嗯，清兒明白。”陸芷清用力點了點頭說道。
    和這邊的輕鬆閑聊不一樣，書房那邊的氛圍卻顯得有些嚴肅。
    陸天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慕逸宸。
    慕逸宸看著麵前的信封，雖然信封上麵是空白的，可他心裏卻大概有了個猜測。
    接過信封，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後，慕逸宸拿著信紙的手微微用力。
    “那個人在哪裏？”慕逸宸說出的聲音不由顫抖了兩分。
    陸天衡注意著他的神情，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死了。”
    慕逸宸手上的力氣再重了兩分。
    陸天衡說道：“王爺的力氣還是小一些的好，這幾張薄薄的紙已經放了好些年，很是脆弱，若是再用力一些，說不好就碎了。”
    慕逸宸深吸一口氣，將信紙重新裝回到信封裏，仔細地放在桌麵上。
    “祖父，敢問這是從何人手中拿到？”慕逸宸問道。
    陸天衡說道：“太醫何雄的老家，在他進入太醫院之前，曾兩次搬家，這是在他最初的宅子裏找到的，我們的人去到那裏時，那處已經破敗不已，四周的人也都搬走了，很是荒涼。”
    慕逸宸斂眸：“我知道，可是，那一處我也曾經派人去找過，卻什麽都沒找到。”
    陸天衡說道：“我們也是幾經周折，去他老宅的時候，碰上了一個回來祭拜的人，他和何雄幼年的時候也是不錯的玩伴，他向我們透露了曾經他和何雄藏東西的一個地方，在屋子後頭的一個荒廢的小土坡，這個信，就是在那裏找到的。”
    慕逸宸眸光落在桌麵上的這個信，微微眯了眯眼睛。
    陸天衡提醒道：“王爺，這個信，或許能證明一點東西，又或許什麽用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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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上麵是一個藥方，一個用來醫治慕瑾鈺的藥方。
    何雄，是當初最後給慕瑾鈺看病的太醫。
    當年慕瑾鈺死了以後，他雖然逃過一死，可是也被流放了，後來遇到大赦才被赦免。
    “至少也是一個方向。”慕逸宸說道。
    將信件收好，慕逸宸給陸天衡行了個禮：“謝謝您。”
    陸天衡連忙扶起他：“王爺客氣了，我也算是太子殿下半個武學師父，當年的事，我心裏也一直存疑，隻是，什麽證據都沒有。”
    慕逸宸說道：“不管如何，我都會一直查下去，隻要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何況，這些年查下來，也不僅僅是一絲希望。
    何雄的這一封信，裏麵含帶的藥方，說不定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
    兩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後，管家前來稟告說午膳已經準備好，可以用膳。
    眾人便一同前去飯廳。
    隻不過，卻不見陸長民。
    “二叔呢？”陸芷清問道。
    楊佳依情緒有些低落，雖然麵上還帶著微笑，卻有一點點苦澀，說道：“陛下擔心邊關的軍情，所以在你們大婚第二天便讓他回了雲城。”
    陸芷清沉眉：“燕國現在這個情況，除非不顧燕國百姓的死活，不然三五年內都不可能打得起來，再說，邊關又不是除了二叔就沒別的良將。”
    陸老夫人說道：“這是他的職責，陛下如此要求，也無可厚非，至少還是湊上了你大婚，算是不錯了。”
    話已至此，陸芷清自然不能再說什麽。
    吃完飯，陸芷清給陸天衡把脈，又給他開了許多的藥，讓陸老夫人一定要盯著他吃藥，一點都不能落下，這才和慕逸宸回了逍遙王府。
    “剛剛看你給祖父診脈的時候，神情不太好。”慕逸宸說道。
    陸芷清頗為惆悵地說道：“爺爺這麽多年征戰，身子骨自然比不得旁人，這一次出征，雖然沒有受什麽傷，到底年紀大了。”
    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也就跟不上，如果接下來能夠好好在京城裏養著也就罷了。
    隻怕皇帝什麽時候突然又抽風讓陸天衡跑去邊關一趟。
    “有你在，不會有事的。”慕逸宸淺淺笑著說道。
    回到王府，慕逸宸將陸天衡給他的信件拿出來。
    “這是什麽？”陸芷清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有一定年頭的藥方。
    “這是當初我爹去世前服用的藥的藥方，你幫忙看看。”慕逸宸淡聲說道。
    陸芷清心下微驚，心中有了猜測，隨即立即幫忙查看。
    仔細看完後，陸芷清問道：“有沒有當初他的醫檔？”
    “有。”慕逸宸說道。
    當初的醫檔，他已經想辦法拿到手裏。
    隻不過，是不是最真實的醫檔，他卻沒有辦法保證。
    陸芷清看完後，正色對慕逸宸說道：“有三種情況。一、這藥方是假的；二、醫檔是假的；三、這兩個如果都是真的，那太醫院便是一群廢物。”
    “怎麽說？”慕逸宸連忙問道。
    陸芷清說道：“這個藥方治的病和醫檔上對爹的病情描述，簡直南轅北轍，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陸芷清對慕逸宸說道：“那會兒你爹去世的時候，你應該已經有記憶了吧？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爹的病況？”
    慕逸宸說道：“那個時候，他病得很重，太醫說，他不能見風，屋內也不適宜有太多的人，所以哪怕是我也很少能見到他。”
    慕逸宸仔細想了想為見到他為數不多的幾次慕瑾鈺的情況。
    陸芷清聽完後，凝眉說道：“雖然你見到的次數不多，不過，就你描述的，我可以確定，這一份醫檔定然沒有如實記錄你爹的病況。這一個藥方，倒應該確實是治你爹的病，可是，卻似乎有些古怪。隻是現在我知道的情況太少，所以也說不出來奇怪在哪裏。”
    陸芷清不知道奇怪在哪裏，慕逸宸更不清楚。
    但根據陸芷清說的，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是，當初慕瑾鈺的死絕對有古怪。
    至少，肯定不是正常病逝，不然為什麽醫檔會和實際情況不一樣，為什麽何雄會被人追殺，為什麽他要這麽小心翼翼地藏著這份藥方？為什麽當年給慕瑾鈺看過病的太醫，這些年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太醫院，而且，回家後沒過多久都病逝了，有些甚至在回鄉的路上就被劫殺。
    沒有一個活口。
    陸芷清說道：“當年接觸過你爹的所有太醫，現在還有沒有活著的？”
    慕逸宸搖了搖頭。
    “他們的家人呢？親朋好友，有沒有？”陸芷清追問道。
    “要不不知道搬去了哪裏，要不就都死了，都沒有蹤跡。”慕逸宸說道。
    “有人存了心要滅口。”陸芷清說道。
    慕逸宸抿唇點頭，隨後給她拿出了幾張藥方，說道：“我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雖然已經找不到什麽人，但長期以往，也不至於一無所獲，這些是離開太醫院的那些太醫留存的一些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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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芷清認真看了起來，也對這些藥方進行了非常詳細的比對。
    雖然依舊不能還原當時的情況，可是大抵也能推斷出來一些。
    “這些藥方看著沒什麽特別，不過，這種治療的辦法，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地方，藥迷穀。”陸芷清說道。
    陸芷清介紹道：“藥迷穀最大的特點是用藥會比尋常的大夫都要大膽，而且，有一味藥他們很喜歡用，尋苡，這個藥的味道不太好，采摘也不容易，看著和野草還差不多。
    可這一味藥卻能將其他的藥的藥性激發到最大，進而達到他們最想要的效果，但也往往會導致藥性過於猛烈，所以一般的大夫都不會選擇用這一味藥。”
    藥迷穀。
    所有求醫的病人，或者是醫者，他們都非常向往藥王穀，因為那裏有最好的大夫，穀裏種著最好的藥。
    可很少人知道，醫術真正高明的人大多都在藥迷穀。
    和藥王穀有著各種條條框框不同，藥迷穀就是一個可以讓醫者釋放天性的地方，那個地方的醫者，沒有任何顧慮，想怎麽治就怎麽治，反而能救下許多藥王穀都救不了的病人。
    所以也有一些人會去藥迷穀求醫。
    隻不過藥迷穀開價極高，並且，從不保證能將人救活，甚至有可能將人更快送去和閻王爺喝茶暢聊鬼生。
    “好。”慕逸宸應下。
    陸芷清提醒說道：“藥迷穀的人眼裏隻有各種藥和奇怪的病，裏麵的人基本上也都是一群怪人，非常不好打交道，若是在打交道時惹他們不痛快了，直接給你一劑毒藥也是有的。”
    “我知道了。”慕逸宸淺淺笑著說道，“但無論如何，我得查下去。”
    他這麽多年就是想求得一個真相，他父親的死的真相。
    陸芷清突然問道：“娘知不知道爹的病逝可能有問題？”
    慕逸宸搖搖頭，“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從來沒和她說過這些。”
    陸芷清輕吸一口氣，正要說話，門外卻響起一陣動靜。
    兩人臉色頓時一變，立馬起身往外麵走。
    看到正在快步離開的安華靜，慕逸宸心下一驚，快步上前：“娘。”
    此時的安華靜眼眶已經紅了起來，死死咬著唇，不然自己哭出聲。
    看到她的這個樣子，慕逸宸輕輕抱著她，說道：“我會查出來的，不會讓害了爹的人逍遙法外，娘，你幫我可好，幫我一起查下去。”
    他相信陸芷清對安華靜的診斷，也相信安華靜沒了活下去的欲望。
    可是，他已經沒爹了，不能再沒了娘。
    他想自私一回，想讓安華靜可以多陪他幾年。
    “好。”安華靜聲音哽咽道。
    過了一會兒，安華靜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陸芷清說道：“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厲害，那我就不找別的大夫了，你給我看病吧。”
    “好。”陸芷清立即應下。
    晚上，司空齡來找慕逸宸：“我聽說你想查藥迷穀？”
    “嗯，藥迷穀可能和我爹的死有關。”慕逸宸淡淡點了點頭說道，似乎談論的是一件非常尋常簡單的事。
    司空齡咬牙說道：“那裏的都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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