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住的林風隱約意識到身旁幾人的喧鬧，但五感完全被眼前人所占據，分不出神來。
    從被吻住的那刻起她就屏住呼吸，渾身都處在緊張狀態，直到實在憋不住才本能地伸手去推他。
    喻明澤順從地被推開半步，卻未遠離。同時睜開眼，觀察她的反應。
    林風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感覺新鮮卻冰涼的空氣沿氣管慢慢充盈整個胸腔，那裏心髒極速跳動。
    渾身血液仿佛一瞬間都往顱頂湧去，漲得血管生疼，整個臉都燒起來，眼裏是泛著淚的晶亮。
    她就處在這冰火兩重天的矛盾之中，冷得渾身顫栗，又熱得如火炙烤。
    喻明澤發現她臉上的淚痕，抬手溫柔撫去，聲音很輕，“嚇到你了？”
    林風怔怔看著他，點了點頭，感覺不對，緊接著又搖了搖頭，眼裏是決定不了的疑惑。
    喻明澤被她困惑的表情逗笑，雙手攬著她的肩等她回神。
    湖麵上煙花表演已經結束，密密麻麻的無人機也散成七彩光點，螢火蟲般緩緩朝來時方向飛去，留下漫空的浪漫。
    在這夢幻背景裏，喻明澤又靠近了。
    這次他攫著她的目光，沒有說話，意圖明顯。
    林風也看著他，沒有拒絕。等兩人的唇再次觸到時，閉上了雙眼。
    兜裏手機不斷震動，不知是誰打來電話，可憐被她忽視。
    小於開著車載著李沐染和烏祥羽先行返回。
    等車子上了主路，毫不意外匯入了返程的龐大車流，慢慢擁堵起來。
    過了最初的震驚，烏祥羽終於回過味來。
    “你們……”
    他想說怎麽沒人告訴他，又立馬意識到，此前林風可不止一次告訴過他。是他太過篤定自己的判斷，才在眾人麵前當了那麽久的小醜……
    “小魚兒，你害死我了！”他雙手掩麵在後座鬼哭狼嚎起來。
    小於挑眉，關他什麽事？都怪他自己太笨好不好！
    動靜太大，引得旁邊並行車裏司機側目。
    李沐染將口罩往上拽了拽，回頭嗬斥：“閉嘴！”
    烏祥羽才不管，還沉浸在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的懊惱中。
    “別逼我下來揍你。”李沐染語氣低沉，不怒自威。
    聞言小於都不自覺離遠了些，怕殃及池魚。
    烏祥羽這才稍微消停。別看李沐染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那戰鬥力可跟燕子有得一拚，他可不想當她的免費沙包。
    目光一轉看向開車的小於，不等他反應，上去就將他的腦袋揉成雞窩，“讓你小子坑我！”
    小於一驚，方向盤差點打飛，堪堪穩住。
    “你幹什麽！”李沐染一個眼刀。
    由於車子猛然的不規則行跡，引得周圍其他車輛此起彼伏地摁喇叭。
    “錯了，錯了。”烏祥羽做投降狀，立馬悔改。
    兩人這才懶得跟他計較。
    “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的？”他好奇。
    “反正比你早。”李沐染絲毫不給他留麵子。
    “他們倆怎麽會……”烏祥羽不解，實在不知道林風看上喻明澤哪點。
    拚外貌實力的話，自己也不差啊。
    根本沒想起來不久前他還把她跟小於湊成過一對。
    小於頂著個雞窩頭透過後視鏡瞥他一眼。
    哼！就他這蠢貨還想跟他家喻哥比，做你的春秋大夢！
    “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問問。”
    烏祥羽八卦欲大起，掏出手機開始翻通訊錄。
    沒注意被李沐染一下子抽走，她揚了揚手機，“我先保管，回去給你。”
    見狀他隻好歎了口氣，不能滿足他的好奇心，隻能滿足另一個愛好了。
    他傾身趴上前排座椅中間，左右看了看兩人，問道：“有吃的沒？”
    李沐染和小於對視一眼：……
    林風以為無人機表演看了很久，其實前後不過二十分鍾，果然幸福的時刻都是短暫的。
    此時兩人已返回車裏，她這才發現那三個已經先行離開。
    ……他們肯定看到了。
    不過也好，省得喻明澤去當麵對峙澄清。
    林風伸手去掏兜裏的手機，碰到攥了一晚上的東西。
    喻明澤已經準備點火返程。
    “……等一下。”她出聲。
    他回頭看她。
    剛才可是林風的初吻。試戲時候不算。不過都是和他……
    雖然強裝鎮定，林風依舊覺得尷尬窘迫，不好意思看他，臉頰也紅起來。
    然而沒有比此時更適合送禮物的時間了。
    林風將東西從兜裏掏出來，張開手心湊到他麵前，小聲道：“新年快樂！”
    喻明澤低頭，看到她掌心躺著的手鏈。
    他拿過仔細端詳，和她送給其他人的都不同。
    手鏈的顏色是黑、藍、銀的三色漸變，極細密的絲線泛著瑩潤光澤，接口處還嵌著枚精巧的同色葉片。
    饒是平時不拘小節的他，也看出其用心之深。
    林風小心觀察他的反應。
    “謝謝，新年快樂！”喻明澤笑道，隨後將左手伸過來，“幫我帶上。”
    林風拿過手鏈解開，繞上他手腕。
    不得不說她的眼光很準，即使沒親手量過，手鏈的大小也做得剛剛好，不鬆不緊，富裕一指的距離。小小葉片吊墜在他的腕脈處晃動。
    喻明澤灼灼看著她認真的側臉，耳側縈著發絲，鼻頭圓潤，小巧的嘴微微紅腫，泛著健康水色。
    視線移下去，透過敞開的領口能看到她頸間正戴著他送的樹形項鏈。
    他又有些忍不住了，於是放任自己再次湊上去。
    “好了。”
    林風正沉浸在對自己作品的欣賞中，猛不丁被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推他的臉，手心不小心觸到他炙熱的唇，瞬間被燙到，立馬抽回。
    喻明澤不再靠近，低頭看她，兩人的距離呼吸可聞。
    他眼裏有執著也有疑惑。
    被他這麽近距離盯著，林風有些不自在。
    剛在車外，第一次是猝不及防，第二次是好奇摸索。眼下這一次，讓她有點底線被冒犯的不適。
    他是不是想親就親？不分時間場合。
    這讓林風不自覺被激起了反骨。
    她還需要適應。
    而他需要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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