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點。”喻明澤將糖果往她麵前又推了推。
    “沒事，不用了。”林風口氣輕鬆，雖然剛才短暫失明她自己也有點慌。
    過了會。
    “……是因為打遊戲的緣故嗎？”喻明澤小聲問，不敢看她。
    有這個原因，但林風不欲明說，誰讓他表情已經夠自責。
    “不是，可能最近太累了。”
    折騰一番，已經快十點。
    放她獨自回去喻明澤肯定不放心，她又不願意讓他送，於是下定決心開口：“今晚……能不能別走了？”
    林風聞言不禁瞪大雙眼。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喻明澤舉起雙手著急解釋：“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床給你睡，我睡沙發。”
    林風看著他。今天來之前她可沒想在這過夜，所以什麽也沒準備，不是說想跟他發生點什麽。
    事發突然，讓他送太麻煩，自己打出租回去也沒什麽。怕就怕萬一半路再複發，被人拉到什麽別的地方就不好說了。
    喻明澤耐心等待，任她考慮。反正眼下不會放她大晚上獨自離開。
    “我睡沙發。”她終是說。
    “那怎麽行……”話沒說完被打斷。
    “還是你想讓我回去？”她語氣半參威脅。
    “……好吧。”
    這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鬧這一出，遊戲也不打了，兩人準備洗漱後各自休息。
    這麽大的戶型，沒有客房，林風原本是不信的。後來才知道空餘房間都被他改做書房、健身房、練歌房等，完全滿足自己需求。
    喻明澤這麽做的想法也很簡單，沒人可以隨便踏入他的領域。被允許進來的隻能是最親近的人，所以要留宿的話也是跟他睡主臥。
    於是就造成眼下床和沙發二選一的窘迫選擇。
    林風在沙發上乖乖坐著，等喻明澤從臥室找來新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沒想跟過去一探究竟。
    那樣太曖昧。
    過了會喻明澤返回將東西遞給她，“都是新的。”
    林風接過，“謝謝。”
    除了毛巾牙刷，還有件白色t恤和灰色運動長褲。
    “那個……也是新的。”喻明澤意思讓她當睡衣，“你……洗澡嗎？可以換。”
    林風即刻搖頭，她沒那麽講究，一晚上而已，湊合就過去了。
    話說她連換睡衣的想法都沒有，就穿身上的衣服睡也沒關係。
    再說為了在他麵前保持形象，她來之前還專門洗了澡，眼下洗澡更是沒必要。
    “咳！”喻明澤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方向，“洗手間在那邊。”
    指的是外麵的洗手間，讓她用主臥的她肯定不肯。
    “嗯。”林風懷抱洗漱用品，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怕她找不到，喻明澤跟在身後，看她打開開關進去了才放心，叮囑：“有事叫我。”
    “嗯。”林風聲音從裏麵透出來。
    洗手間裝修風格跟外麵一致，黑金冷冽。空間很大，頂她家的兩個。東西卻不多，洗手池、智能馬桶、熱水器。靠牆的瓷白浴缸很是顯眼。
    林風收回目光，洗手池上擺著的瓶瓶罐罐均未拆封。隨手拿起一瓶，透過密密麻麻英文介紹能認出洗發水、沐浴露。
    平時洗臉她都是最廉價的洗麵奶加溫水搞定，用他這些大牌太浪費，也就懶得拆了。
    幸好沒有化妝的習慣，毛巾就溫水也將臉上清理幹淨。之前做飯加玩遊戲浸出的滿臉油光被洗去，整個人清爽不少。
    本想再接盆熱水泡泡腳，這是她一貫的睡前程序，然而沒找到塑料盆。可能跟他家風格實在不搭。
    於是隻能脫了襪子單腳輪換著在水管上衝了衝，用紙巾擦幹。
    看著手上的髒襪子，林風犯了難。洗吧，怕明天幹不了，不洗吧，明天接著穿又很膈應。
    最終實在忍不了，還是決定洗，“有肥皂嗎？”她朝門外大喊，怕他聽不到。
    沒想門外喻明澤立刻回應：“什麽？肥皂？”
    林風嚇了一跳，他不會一直守在門口吧？還真安靜。
    “……嗯，我想洗襪子。”
    “等下。”
    片刻後喻明澤返回，輕輕敲門。
    林風開了條縫，他遞上未拆封的一塊肥皂。
    “謝謝。”林風接過，又把門立刻關上。全程不敢跟他對視。
    隻門縫一眼，喻明澤看到她額頭鬢角發絲被浸濕，整個人水汽氤氳更加柔美，心頭泛起絲絲密密的癢。
    洗好襪子後，林風深吸口氣才開門，果見他還在門外，手裏拿著衣架。
    “用這個掛。”他遞過來。
    “謝謝。”林風接過，將兩隻小巧的白襪子掛上去，一絲褶皺都不留。
    喻明澤發現她一緊張就變得對他十分客氣，想提醒又忍住。
    “搭哪？”林風終於肯看他。
    他微笑接過，“給我吧，搭陽台。”
    陽台一晚上不見得能幹……
    林風環視四周，沒看到外露的片式暖氣，總不能掛中央空調出風口吹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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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有些猶豫，他問：“怎麽了？”
    “沒事。”
    陽台就陽台吧。
    回到客廳，原本寬大的布藝沙發上有套蓬鬆的灰色羽絨被和枕頭，顯然是為她準備的。
    喻明澤搭完襪子返回，“冷的話還有。”
    “沒事。不用。”
    林風本就準備穿著衣服睡，再蓋這個怕不是還要出汗。
    “……那你休息吧，有事叫我。”喻明澤貼心地準備撤離。
    “嗯。”林風小聲應道，將羽絨被展開，脫掉拖鞋平躺到沙發上。
    喻明澤隻看到她白嫩小巧的腳一瞬就藏在羽絨被下不見了。
    林風將被子拉到鼻端，大眼睛盯著他，納悶他怎麽還不走？
    “晚安。”他說。
    “……晚安。”
    喻明澤剛要走，林風突然想起，問：“燈在哪？”
    喻明澤抬頭看向客廳吊頂明晃晃的大燈，居然忘了關燈。
    “關燈。”
    一聲令下，頭頂燈光突然熄滅，應該是智能管家執行了指令。
    林風隻覺眼前瞬間漆黑，隻從裏麵主臥透出昏黃光線。
    適應片刻後才模糊辨出不遠處他修長的輪廓。
    “用拉窗簾嗎？”他問，指隔絕落地窗外的夜景。
    “不用。”林風立馬阻止。
    她怕黑，太黑了睡不著，這樣有點光正好，有安全感。
    “那你睡吧，有事叫我。晚安。”
    “晚安。”
    喻明澤腳步聲走遠，從主臥透來的光依然在，他沒關臥室門。
    可能怕聽不到她臨時叫他。
    這樣也好，就好像兩人依舊呼吸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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