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後，林風快宕機的大腦才意識到這姿勢似乎不太對……
    她整個人被禁錮在喻明澤結實的身體和床鋪之間，任他在唇上攻城掠地。
    兩人之間隔著層薄被，她感覺全身都冒出細密的汗，胳膊不自覺環上他脖頸，想靠得更近。
    不知過了多久，喻明澤終於放開她，任她呼吸。
    兩人臉靠得極近，林風一睜眼就望進他眼裏，那裏有明顯的欲望和試探。
    被他的眼神燙到，她呼吸一窒。
    察覺她的遲疑，喻明澤撐起上身想遠離，卻被她胳膊攔住。
    他驚喜看過去，林風攫著他的目光慢慢閉上眼睛。
    喻明澤再次俯身。
    接下去就不用林風操心了。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雨，雨滴細細密密砸在玻璃窗上，即使身處五樓也能聽到暴雨和地麵激烈碰撞的聲音。
    雨下得可真大啊！林風迷迷糊糊地想。
    這清爽的雨聲成了她潛意識的背景音。
    在這個溫良的雨夜裏，她不再是原來的她。
    本以為會一夜無眠，沒想到卻睡過了頭。
    意識清醒前，五感率先複蘇。
    林風知道自己此時正背靠著胸膛被他摟在懷裏。
    他的胳膊一隻橫在她腰間，另一隻穿過她脖子下跟她的左手交握，雙腿也被他緊緊鎖住。
    很有占有欲的姿勢。
    他的體溫有點高，讓她被禁錮的難受。
    林風積聚力量睜開眼，房內仍昏暗，玄關一盞壁燈透出光線，空氣裏滿溢的甜蜜和曖昧讓她透不過氣來。
    窗外沒有雨聲，不知是否已經放晴。
    林風掙紮著扭了扭身子，想坐起來。
    “嗯—”耳邊喻明澤鼻音慵懶，幽幽轉醒，雙臂卻將她摟得更緊。
    林風猛地被拉近，肌膚相貼，臉“刷”地一下漲紅。
    雖然已經坦誠相見，還是不習慣這種毫無距離的親密感。
    她小心翼翼挪遠，盡量不刺激他，拍了拍腰間的手臂，“我要上廁所……”
    “嗯……”他應了聲，還不清醒，但胳膊卻是放鬆了。
    林風好不容易從他的鐵臂間爬出來，摸到一旁皺巴巴的t恤迅速套上，下了床。
    然而對自己體質預估出錯，這一踩雙腿發軟差點跪下，幸好扶住床邊才沒出醜。
    她緩了會，這才慢慢感知四肢機能。
    腰酸背痛腿抽筋，好像一樣也沒拉下……
    林風……
    自作孽不可活。
    隻能認命地放慢步伐，緩緩挪進衛生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緊接著洗了個長長的熱水澡。
    溫熱水流滑過肌膚，將黏膩汗液衝刷幹淨，卻也提醒她不久前的觸感。
    頭發依舊被沾濕，索性重洗一遍，大不了再支使他吹幹，林風報複地想。
    終於覺得清爽了，整個人也清醒了，這才依依不舍從衝頭下出來。
    重新套上唯一的t恤，林風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左右端詳。
    好像……沒什麽不一樣。
    但，確實哪裏不一樣了。
    林風說不清。
    就像她一直分不清少女跟少婦的區別。
    “當當當。”
    還待細看，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她一驚。
    還能是誰？
    靠在門框上的喻明澤被逗笑“我。”
    “幹嘛？”林風語氣不善，沒來由的煩躁。
    喻明澤其實挺想跟她一起洗，出口卻是“上廁所。”
    “……等一下。”
    林風慶幸自己提前鎖了門，否則還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闖進來。
    昨晚的事似乎又為他打開了一道底線，而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忍耐限度在哪裏。
    磨蹭片刻，林風不得不開門，一抬頭就撞上他赤裸的胸膛。
    “你怎麽……不穿衣服？”她扭頭。
    喻明澤好笑，“反正要洗澡。”
    他真誠的喜悅莫銘讓她更煩躁，林風不欲多說，繞開他往外走。
    喻明澤察覺不對，低頭攔住她，“怎麽了？”
    林風撇頭不看他，“沒什麽。你不是要上廁所？”說完掙開他走了。
    喻明澤以為她還在害羞，沒糾結進了衛生間。
    林風走到窗邊，手一揮將厚重的窗簾拉開，天光終於透進來，像穿透層層烏雲的陽光。
    她將窗戶大敞開，微涼的風帶著徹夜的濕意撲麵而來，貪婪地大吸幾口，覺得整個腦子都清明了，才終於舒爽。
    低頭看去，昨晚的暴雨在水泥地上已無印記，路兩旁衝刷幹淨的樹葉倒是綠得發亮。
    等喻明澤快速衝完涼出來時，林風已經換上前一日的運動裝，坐在床邊擦頭發，眼神呆滯不知在想什麽。
    她裏麵還穿著他的t恤，估計是潔癖發作無法忍受髒衣服，褲子就沒辦法了。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忍不住傾身想親親她臉蛋。
    林風一驚，不自覺後仰。
    喻明澤停住，剛才也是，她好像對自己……很抗拒。
    “怎麽了？”他看著她的眼睛。
    兩人長久對視。
    喻明澤想法很簡單，兩人既然已經做過，那就是毫無芥蒂，隻剩滿心滿眼的喜悅。因而以為她也跟自己一樣，根本無從揣測她那些糾結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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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想到一種可能。
    “你後悔了？”
    林風不說話。
    “還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
    林風簡直想捂住他的嘴，他可真是憑實力演繹什麽叫口無遮攔啊！
    怕他再說出什麽驚天之語，林風連忙搖頭，“不是。”停頓，“都不是。”
    她又移開目光。
    喻明澤不解“那是什麽？”
    林風難以啟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別扭、煩躁、糾結從何而來，又如何向他解釋？
    他還在等一個答案，表情已經有受傷的征兆。
    哎！她可總有辦法將事情搞砸，林風不禁開始自責。
    或許她真的不適合談戀愛，或者任何親密關係。
    要是此時喻明澤突然興起要甩掉她，她可能也會欣然接受。
    反正他已經得到想要的。
    “不能說嗎？”喻明澤語氣帶上請求，這下是真受傷了。
    林風急忙補救，“不是……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不習慣。”
    她磕磕巴巴語無倫次。
    “……過幾天就好了。”
    但願吧。
    “真的？”
    “……嗯。”
    “那你抱我一下。”
    林風……
    喻明澤依舊可憐巴巴，林風隻好僵硬地張開手臂將他虛抱住。
    喻明澤才不管，像抱住救命稻草般將她抱得死緊。
    “呃…”林風被勒得呼吸不暢，拍拍他光裸的背，“輕點。”
    喻明澤這才放鬆手臂，但依舊不放開，誓要抱到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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