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jojo捂住紅通通的臉，“真的有這種治療方法嗎？這也太……”
    與隨意的底層人民不同，英國的上層階級相當保守內斂。
    有的甚至會把這方麵的行為當成罪惡的、需要矯正的。
    jojo在家裏幾乎沒有接受過相關的教育。
    但jojo會去上學。
    學校裏都是男生，難免會聊起。
    jojo沒有特意去聽，可上了這麽多年學，也隱隱明白了一些。
    他從未聽過這方麵的治療方案，比往披薩裏麵放菠蘿還要離譜。
    詹姆斯正色道：“喬納森先生，我們這是正經可靠的治療方法，有大量成功案例與多篇論文。”
    詹姆斯就這個治療方法，從理論到實踐細細說明了一遍。
    歇斯底裏症也叫癔症，主要表現是突然間的行為和情緒的失控，有時還會伴隨著疼痛等軀體症狀，嚴重時甚至會導致癱瘓。
    歇斯底裏症的詞根是子宮，因為它是子宮在人體內遊走導致的。
    患者全是女性，從幾歲小女孩到八十老婦人都可能患上。
    治療方法一般是用手指或者治療儀器進行按摩。
    效果極佳，有時隻要一次治療，就能大大緩解患者的焦慮情緒。
    詹姆斯麵露擔憂：“先生們，布蘭度小姐目前的症狀還很輕，趁現在開始治療是比較合適的。要是等到症狀惡化，說不定需要切除子宮。”
    “切、切除子宮？！”jojo嚇得跳了起來。
    “蠢jojo，別丟人現眼。”迪奧斜了jojo一眼，看向詹姆斯，“你的那些論文和資料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我回診所後整理一下寄給你們。”
    詹姆斯做了頓，繼續道。
    “我的診所也有這個治療項目，非常受病人的歡迎。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過來參觀一下。”
    詹姆斯是英國最有名的心理醫生之一。
    想要他看病的病人都排到5年後了，尤菲能讓這樣的名醫親自上門問診還帶演戲服務，是托了喬斯達家的人脈。
    這個方法看著很不靠譜，但起碼對身體沒有傷害。
    迪奧和jojo偷偷給尤菲看過不同的醫生。
    醫生們給過許多治療方案。
    有些像吃藥、放血、電擊、額葉切除手術之類的。
    迪奧和jojo怕尤菲受到傷害，全都拒絕了。
    他們隻給尤菲了使用保守療法，比如食療、香薰療法等等。
    這個新治療方法，看著荒誕，但起碼對人體沒害。
    哪怕失敗了，也沒什麽損失。
    迪奧和jojo商量了幾句，決定去詹姆斯的診所看看。
    三人離開書房，來到了客廳。
    尤菲一邊啃著蘋果派，一邊看著空氣。
    她一開始是開心的表情，後麵變得憤怒又激動，像是在跟一個空氣人吵架一般。
    詹姆斯醫生暗暗歎息一聲，眼裏閃過一絲憐憫。
    迪奧和jojo麵不改色，上前跟尤菲道別。
    迪奧摸了摸尤菲的腦袋：“學校有事，我和jojo回去一趟。”
    jojo露出陽光的笑容：“尤菲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給你帶。”
    尤菲眼睛發亮：“我想吃橙子！”
    “行，給你買。”迪奧一把抓住剛要開口答應的jojo，拉著他走了。
    迪奧、jojo、詹姆斯醫生坐上馬車，前往詹姆斯的診所。
    馬車上，詹姆斯醫生拿出尤菲病情的資料，反複翻看，心裏愈發擔憂。
    這個患者的情況非常罕見，他從未遇見過。
    這麽年輕的小姑娘得了這樣的病，真是太可憐了……
    事實上，詹姆斯醫生通過與尤菲的對話以及尤菲填寫的問卷，發現尤菲似乎沒有任何疾病。
    反而樂觀開朗極了。
    可是，尤菲在行為上確實存在異常。
    比如，尤菲應該是擁有一個“空氣朋友”。
    尤菲能看見它並與它對話，甚至會因它產生喜怒哀樂。
    詹姆斯醫生嚐試過去試探這個問題，但尤菲表現出了異常的警惕。
    詹姆斯害怕刺激到尤菲使病情惡化，沒敢深入詢問。
    另外，尤菲對她的兩個兄長有著過分的依賴。
    根據患者家屬的描述，尤菲接受的是貴族教育。
    那她在兩性之間應該是非常保守的，可行為卻完全相反。
    患者家屬還拿出了一疊資料。
    資料上有許多人的個人信息，以及各個部位的照片。
    據家屬描述，這些資料是尤菲拜托偵探找來的，還會按照地址偷偷前往。
    但尤菲不會做什麽，隻是看幾眼就走了。
    資料上男女老少都有，看不出尤菲的具體意圖，但這個行為確實很奇怪。
    尤菲會不會是想再尋找一個能像兄長那樣讓她親近依賴的人？
    但這樣靠偵探找來的人無法保證靠譜，萬一對方是個壞人……
    詹姆斯特意叮囑了尤菲的家屬，讓他們盡量阻止這樣的尋人行為。
    迪奧之前向詹姆斯描述過尤菲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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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的貧民窟，以及一些不懷好意的男人……
    詹姆斯猜測，也許是這些不好的記憶給尤菲造成了心理陰影。
    因此，尤菲極度缺乏安全感，會通過過分親密的行為來安撫內心的焦慮。
    醫生不清楚尤菲是怎麽想的。
    也許她也控製不了自己，非常痛苦吧。
    片刻後。
    眾人來到了詹姆斯醫生的診所。
    醫生將大家帶到了歇斯底裏症的治療室外。
    外麵有許多患者在排隊，男男女女都有。
    醫生告訴大家，病人都是女性，那些男性是病人的家屬。
    大多是丈夫陪同過來的。
    病人和家屬坐在治療室外麵的椅子上，神情自然又略微有些緊張，跟普通人去看病一模一樣。
    吱呀——
    治療室的門開了。
    一名女患者從治療室裏出來，臉頰紅潤，看起來狀態非常好。
    患者的丈夫從等候的椅子起身，一邊關心患者的治療情況，一邊挽著她的手，甜甜蜜蜜地離開了。
    看起來非常正常。
    反而襯得剛剛驚訝的迪奧和jojo有些大驚小怪了。
    醫生帶著迪奧和jojo仔細參觀了一圈，還讓一些患者跟他們描述了治療的感受。
    參觀完，迪奧和jojo便離開了。
    臨走前，醫生送了他們一個袋子，裏麵有按摩方法的小冊子，以及會用到的精油和治療儀器。
    治療儀器還是電動的，非常先進。
    jojo表情嚴肅，但臉頰卻紅彤彤的。
    他把袋子塞進迪奧懷裏，沒敢看。
    兩人坐著馬車前往大學。
    馬車上，迪奧翻開了醫生給的小冊子。
    描述得非常詳細，還附上了圖。
    迪奧瞄了幾眼，耳根微紅，合上了小冊子。
    迪奧和jojo來到了修·哈德森大學。
    學校的圖書館很大，資料齊全。
    他們待了一個下午，一起尋找資料。
    這麽多年，兩人為了尤菲的病，經常一起合作。
    配合起來有種詭異的默契。
    兩人效率很高，找了好幾疊資料。
    詹姆斯醫生沒有說謊，歇斯底裏症確實存在，治療方法也被多篇論文印證有效。
    弗洛伊德和榮格也就這個症狀，發表過論文。
    兩人帶著資料，去谘詢心理學的教授。
    教授認識這兩個喬斯達家的少爺，認真耐心地給他們解釋了。
    教授恰好研究過這個領域，對詹姆斯醫生的話表示了讚同。
    迪奧和jojo又谘詢了不同的教授，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
    天色不早了，兩人買了橙子，坐著馬車回家。
    jojo捏著手指，表情非常糾結：“迪奧，這個方法看起來還不錯……我們要不要試試？”
    迪奧翻看著手裏的資料：“先放著吧，到時候再說。”
    jojo有些疑惑：“為什麽？”
    迪奧翻了個白眼：“你打算怎麽跟尤菲說？”
    “這、這……”jojo想了半天，發現確實沒法開口，隻能點頭。
    迪奧放下資料，捏了捏鼻梁：“要是尤菲的情況再惡化，我就給她按摩試試。”
    jojo驚訝道：“不是醫生來嗎？！”
    迪奧突然黑了臉：“我已經學會了，我來。”
    迪奧的氣場有些可怕，jojo縮了縮脖子：“好。”
    兩人陷入了沉默。
    jojo坐在微微晃動的車廂上，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到裝著治療儀器的袋子上。
    迪奧為了尤菲，還努力學了按摩。
    他也得學一學才行……
    回到家後，迪奧拎著醫生給的袋子去換居家服，並使喚jojo去整理存放資料。
    迪奧換好衣服，藏好袋子，提著那袋橙子來到尤菲房門前，直接按下門把手開門進去。
    尤菲正蹲在地上，往行李箱裏塞東西。
    迪奧和jojo順利畢業了，還拿到了橄欖球比賽的冠軍。
    距離畢業典禮還有一段時，大家打算先回家住一陣，並告訴父母這個好消息。
    明天就要出發了，尤菲正在收拾要帶走的東西。
    迪奧放下橙子，眉頭微皺：“怎麽是你在收拾？女仆呢？”
    尤菲一邊收拾，一邊隨口回道：“這些剩下的太零碎，懶得一個個說。”
    迪奧“哦”了一聲，探頭去看。
    可愛的橘貓玩偶、討厭的蠢狗玩偶、好看的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的照片、惡心的有老東西和蠢jojo的油畫全家福的照片……
    迪奧隨意地掃了一眼，目光突然停在了一個東西上。
    迪奧瞳孔驟縮，臉刷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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