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海邊餐廳殺人事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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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小蘭的心也瞬間提了起來,她看向白恒:“師父…”
白恒看了一眼懷裏的璃紗,隨後微微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更大的騷動聲,夾雜著驚恐的議論和尤裏那帶著美國口音、憤怒的嗬斥。
“讓開!警察!封鎖現場!誰都別動!”
然而門外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混亂,公共用餐區靠近廚房通道的地方已經圍了不少驚慌失措的食客和服務員。
地上散落著打翻的菜肴和破碎的餐具。
人群的中心,小林優子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渾身劇烈顫抖,發出壓抑不住的哭泣。
她麵前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高大身影麵朝下趴在一個巨大的、用於處理活魚和清洗工具的不鏽鋼水槽裏。
水槽裏裝滿了渾濁的、帶著血絲和魚鱗的水,死在裏麵的人正是主廚藤原剛!
“讓開!讓開!發生了什麽事?!”一個充滿活力又帶著急切的大阪腔突然響起。
隻見一個皮膚黝黑、戴著鴨舌帽、穿著休閑服的年輕男子和一個紮著馬尾辮、同樣穿著便服的可愛少女奮力擠開人群衝了過來。
他們顯然也在這裏用餐,被尖叫聲吸引了過來。
服部平次一眼就看到了水槽裏的情況,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不顧水槽的汙穢,伸手探向藤原剛的頸動脈。
幾秒鍾後,他收回手,沉重地搖了搖頭:“沒救了,已經…死了。”
“死、死了?!”遠山和葉捂住了嘴,大眼睛裏充滿了驚恐;周圍的食客們更是爆發出一陣更大的恐慌和議論。
“是誰先發現屍體的?”服部平次銳利的目光掃向癱坐哭泣的小林優子身上,語氣帶著冷靜和絲絲壓迫感。
另一邊,餐廳經理佐藤也是第一時間來到了鳴潮包廂對著園子說明情況與道歉。
“各位貴客實在不好意思,後廚冷藏庫裏主廚山崎先生死了,情況很不對勁,請各位暫時不要離開包廂。”
“什麽?!”園子失聲驚呼,而宮野誌保的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而冰冷。
伏特加微微張大了嘴,基安蒂則是吹了聲口哨:“哦?凶殺案?有意思。”
白恒依舊坐在原位,仿佛這一切喧鬧都與他無關。
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蘭和約爾身上,緩緩開口,聲音清晰地穿透了包廂內的嘈雜。
“小蘭,約爾。”
兩個女孩立刻看向他。
“去看看吧。”白恒的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在吩咐一件尋常小事。
“用我之前教你們的,判斷死因,找出凶器。至於其他事情,不必理會。”
白恒的話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小蘭和約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絲躍躍欲試。
這是白恒的考驗,也是對她們在車上所授知識的實踐。
“是,師父!”小蘭立刻起身,眼神變得堅定。
“好的,哥哥。”約爾也站了起來,臉上慣常的溫順褪去,顯露出一種冷靜的專注。
此時的冷庫門口圍著幾個臉色煞白的廚師和服務員,驚恐地議論著。
女前台美咲癱坐在不遠處的地上,雙手捂著臉,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學徒小林則臉色慘白如紙,靠在牆邊,眼神空洞,仿佛丟了魂。
冷藏庫內,燈光慘白。
主廚山崎那高大的身軀以一種扭曲的姿勢俯趴在一個巨大的、盛滿冰水混合物的不鏽鋼方形水槽裏。
他的頭完全浸沒在冰水中,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水槽周圍的地麵上濺落著一些水漬和散落的冰塊。
山崎那身雪白的廚師服背部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整個空間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刺骨的寒意,混合著死亡的氣息,令人作嘔。
服部平次習慣性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手帕,並示意其他人不要靠近門口。
他蹲下身,仔細觀察屍體周圍的環境:
‘水槽邊緣有著輕微的蹬踏劃痕,屍體俯趴的姿態顯得極其不自然,像是被人強行按下去的。’
‘水槽裏的冰水渾濁,漂浮著一些碎冰和血絲,可能來自食材處理?’
“初步看是溺死在冰水裏?”服部平次眉頭緊鎖。
“但這裏是冷藏庫,溫度極低,水槽也不是很深,一個成年男性,尤其是一個健壯的主廚,怎麽會這麽容易溺死?而且姿勢很奇怪。”
就在這時,小蘭和約爾也是進入到了冷藏庫中;不過她們沒有像服部平次那樣觀察環境細節,而是同時閉上了眼睛。
“師父說感受…”小蘭在心中默念,摒棄雜念。
她緩緩伸出手,懸停在屍體上方約十厘米處,沒有直接觸碰。
一股極其細微、若有若無的內力波動從她指尖悄然探出,如同最精密的探針,輕柔地滲透向山崎的屍體,尤其是浸沒在水中的頭部和頸部區域。
約爾也做出了幾乎相同的動作,她的內力更加內斂,如同無形的流水,無聲無息地覆蓋向屍體。
服部平次在一旁疑惑地看著她們。這是在幹什麽?某種儀式?
尤裏更是眉頭緊鎖,覺得荒謬至極;但他還是在服部平次上前準備打斷兩人動作進行了製止。
幾秒鍾後,小蘭和約爾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
“不是單純的溺死。”小蘭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這是內力消耗和精神高度集中的反應。
“他的氣管和肺部確實有大量冰水湧入,符合溺死特征。但是…”她指向屍體的後頸。
“這裏,頸椎第三節和第四節之間,有極其細微的、被尖銳物體瞬間刺入又拔出的痕跡。”
“非常隱蔽,傷口被冰冷的肌肉收縮掩蓋了,但我能感覺到那裏的組織有異常斷裂和淤塞。”
約爾接著補充道,聲音冷靜,“傷口極細,瞬間穿透,避開了主要血管和神經,但足以造成瞬間的劇痛和麻痹,破壞平衡和反抗能力。”
“凶器…應該是類似冰錐那樣細長、尖銳、堅硬的東西。”
她的目光掃過冷藏庫內隨處可見的、用來碎冰的巨大冰塊和旁邊插在冰桶裏的幾根金屬冰錐。
“而且,傷口殘留著一種微弱的、被強行驅散的寒意。像是凶器本身極度冰冷,或者…”
“凶手在行凶瞬間,用特殊方法給凶器附加了極強的寒氣,加速了傷口的麻痹效果,並掩蓋了部分出血。”
這正是白恒教導她們感受能量殘留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