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眼中閃過一絲殘酷。
    血氣之刃再度揮動，直接斬下了雞頭。
    鮮血噴湧而出。
    雞哥的身體蹦躂了一會兒，然後恢複平靜。
    但是站在那裏扒拉地上的土壤，可是它並沒有頭。
    雞就是這樣，沒有頭也能活好一會兒。
    張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雞頭。
    更詭異的是，那雙眼睛還在眨動。
    有點恐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張浩將那顆依然“活著”的雞頭輕輕放回雞身上，調整好位置。
    片刻之後。
    破碎的血管、肌肉、骨骼開始重組愈合。
    斷裂的脖頸逐漸長在一起。
    不消片刻，一隻完好無損的雞就站在了張浩麵前。
    它不僅生龍活虎，還能歡快地啄食地上的穀物。
    張浩若有所思。
    「血氣分流」繼承了我的「血之狂暴」特性，連致命傷都殺不死它。
    雖然恢複速度比起自己要慢上許多，但這種生命力已經足夠驚人。
    “強啊寶貝！”
    經過這番實驗，張浩徹底摸清了「血氣分流」的能力機製。
    它能同時賦予4個目標“小暴走”的力量加成。
    並免疫精神控製。
    隻要自己不主動解除「血氣分流」，這些目標就會一直活著。
    當然，這種力量也是有代價的。
    每當他們受傷，自己的血氣就會相應減少。
    但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我有「死亡抗拒」在身，血氣就算耗盡也能源源不斷地恢複。
    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我這種不死特性，也會通過血氣分流傳遞給其他人。
    張浩想到了一個場景。
    不久後，當林七夜的神力耗盡，無法維持滄南市的奇跡。
    陳牧野隊長即將隨之消失的時候。
    隻要給他進行血氣分流，就能讓他繼續存在，不會和滄南市一同消逝。
    再比如恢複能力。
    副隊長吳湘南手上那道無法愈合的傷，或許也能通過血氣分流來嚐試治療。
    “血氣分流後，他們的眼睛會有點紅，像是自己的「信徒」一樣。”
    “獄血魔神的信徒！”
    ……
    淩晨三點。
    哨聲劃破雨夜。
    張浩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打濕軍裝。
    眼前的訓練場上，新兵們正從四麵八方跑來集合。
    洪教官站在隊伍前方，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剛接到通知，附近多個村莊發生嚴重泥石流災害。現在命令全體新兵即刻準備，前往救援！”
    不多時。
    數輛軍綠色卡車駛入訓練場。
    張浩迅速登上第一輛車，作為一號救援小隊的隊長。
    負責帶領林七夜、百裏塗明、沈青竹、莫莉、鄧偉、李賈、李亮、溫晴晴等人。
    卡車引擎轟鳴，車隊緩緩駛出營地，駛向雨幕深處。
    ……
    新兵們離開訓練營不久。
    袁罡心頭突然湧上一股異樣的感覺。
    四周陷入詭異的寂靜。
    他走出帳篷，抬頭看向四周。
    無數雨滴懸停在半空中，仿佛時間被凍結。
    雨幕的另一端，一道人影正緩緩走來。
    那人穿著一襲黑色燕尾服，長發慵懶地披散在背後。
    胸前別著一枚紫鳶胸針，妖冶的臉龐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整個人就像是從高級舞會中走出的貴族紳士，渾身上下透著優雅與尊貴。
    袁罡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囈語。”
    “所以這次地震和泥石流，根本不是什麽自然災害。”
    袁罡沉聲說道：“我就覺得蹊蹺，同在滄南市，津南山的震級為什麽比市中心高出那麽多……”
    一切都明白了。
    “這些都是你締造的‘噩夢’。”
    囈語輕輕鼓掌，臉上的笑容愈發優雅：“不愧是袁首長，一語中的。”
    “能讓你這位古老的‘神’親自出手，看來你的目標是張浩和林七夜。”
    “親自出手倒談不上。”
    囈語搖頭，“站在這裏的‘我’不過是個海境的噩夢投影罷了。我的本體還在被「靈媒」小隊追殺。”
    袁罡敏銳地捕捉到了話中關鍵：“所以，對他們出手的另有其人，是你手下的信徒。”
    囈語保持著優雅的微笑，不發一言。
    “看來我說中了。”
    袁罡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派這麽一具‘噩夢投影’來拖住我，說明你派出的那些信徒實力沒過‘海’境。”
    他冷冷地盯著囈語：“你是擔心我出手會打亂你的計劃，對不對？”
    袁罡突然笑了。
    因為囈語算漏了一個人。
    新兵中還有一個海境強者。
    那就是張浩。
    張浩跨入海境的消息，囈語並不知曉！
    “就算你猜中了又能如何？”
    囈語輕輕攤手：“你這位滄南境內最強者已經被我困住，136小隊又奉了高層的命令駐守市區，根本不會來支援。”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對付一群乳臭未幹的新兵，‘海’境強者已經是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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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罡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命令……
    “你怎麽知道守夜人高層下達的命令？”
    囈語隻是笑而不語。
    一股寒意爬上袁罡的脊背。
    “你果然在高層裏安插了信徒。”
    “是又怎樣？”
    囈語優雅地伸出手。
    他就像一位身姿筆挺的樂隊指揮家，在空氣中輕輕一揮。
    刹那間。
    天空在晃動。
    大地在震顫。
    山峰在扭曲。
    雨水在咆哮。
    萬物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瘋狂地顫抖起來。
    袁罡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籠罩心頭。
    “淪陷在我的‘噩夢’之中吧。”
    ……
    “首長！”
    一位教官走進帳篷。
    他四下張望，卻不見袁罡的身影。
    “奇怪，首長去哪了？明明剛才還在這裏……”
    ……
    泥漿漫過靴子，新兵們在泥水和廢墟中穿梭，將一個個幸存者背出災區。
    他們的軍裝早已被泥水浸透，但沒人在意。
    “小心！那邊要塌了！”
    有人大喊。
    幾個新兵立刻撲上去架住搖搖欲墜的房梁，讓被困的村民逃出。
    ……
    忙碌了整整一天，救援終於告一段落。
    洪教官正在清點人數。
    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拽住他的衣角，“叔叔，我叫丫丫……我爸爸還在山裏，他今天去砍柴了，我找不到他嗚嗚……”
    溫晴晴用禁墟能力先讓丫丫睡著了。
    沈青竹眯著眼望向遠處的山峰。
    “我們該去找找。”
    “不行，我們要守著幸存者，直到救援隊過來。”
    洪教官果斷否決。
    “可以兵分兩路。”
    “絕對不可以。”
    洪教官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首長突然失蹤，這背後必有我們不知道的變數。現在分散絕非明智之舉。”
    他頓了頓。
    “那位置離泥石流爆發點太近。那種情況下，普通人根本無法生還。就算去了，可能也隻能找到兩具屍體。”
    沈青竹低著頭，默默攥緊拳頭，“可是有可能還活著。”
    “泥石流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如果他還活著，為什麽到現在都沒回來？”
    “守夜人終究隻是人，不是神。我們沒辦法救下所有人……”
    洪教官走了，張浩卻看見沈青竹一個人悄悄離開了營地。
    他要進山找人。
    拽哥就是這樣的人，看似冷漠，實則比誰都重感情。
    鄧偉、李賈、李亮三人也跟了上去。
    他們是拽哥的鐵杆，平時形影不離。
    隻是……
    原著中這場泥石流的真相浮現在腦海。
    這是古神教會的陰謀，目標是除掉林七夜。
    而現在，恐怕我也成了他們的目標。
    “等等。”
    張浩攔住了拽哥一行人。
    “張浩隊長，你要阻止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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