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依舊望著手機屏幕。
    她聲音輕柔，自顧自地說著。
    “浩子啊，他是軍人家庭出身的。”
    “雖然長得凶巴巴的，但其實人特別好。”
    迦藍靜靜傾聽。
    小白板輕輕放在膝上。
    “他為人開朗，樂於助人。凡事都會先考慮其他人。
    在班上，隻要有人遇到困難，浩子都會第一個去幫忙。”
    林七夜的眼裏泛起溫柔的光。
    “在學校裏，很多女生都喜歡他。但他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
    林七夜靠在椅背上，陷入回憶。
    “記得我們還在136小隊的時候。
    那次滄南市第二中學發生難陀蛇妖事件。
    就那一次，班上就有兩個女生向浩子表白。”
    她輕輕咬住下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那些女生眼光都很準。”
    “浩子的好，她們也都看得出來。”
    林七夜伸了個懶腰。
    “好男人在市麵上可都是不流通的。”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雙漂亮的眼睛望向遠方。
    像是能透過時光看到從前。
    “那個時候的我就在想。”
    “如果我是個女生的話。”
    “會不會也喜歡他呢？”
    迦藍看著林七夜的側臉。
    正午的陽光灑在她身上。
    給她染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誰能想到呢？”
    林七夜輕輕撫摸著自己垂落的長發。
    “後來我真的成了女孩子。”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眼眸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然後……”
    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我就真的喜歡上他了……”
    “……”
    迦藍看著這樣的林七夜。
    心裏酸酸的。
    “後來啊……”
    林七夜垂下眼眸。
    “那是詭計之神洛基來到滄南市的時候……”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那次浩子為了救我，用了‘鬼神引’。
    藥效過後，他就那樣倒在我麵前。
    他的胳膊一直在流血，怎麽都止不住。
    我想救他。
    可是那一次，連我的‘奇跡’也救不了他。”
    林七夜的聲音微微發顫。
    “我當時嚇壞了。如果浩子出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我可能會瘋掉吧……”
    迦藍看著林七夜的模樣。
    心裏一陣抽痛。
    林七夜轉過頭，望向迦藍。
    “不過那隻是個夢。”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醒來後，紅纓告訴我浩子沒事。
    但是……他瘋了。
    他去了齋戒所。
    我去找他了。
    在齋戒所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
    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她的聲音輕柔，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今後……”
    “他瘋，我就陪他一起瘋。”
    “他死，我就陪他一起死！”
    ！
    迦藍怔怔地看著林七夜。
    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
    滴在小白板上。
    在光滑的表麵留下一個個水痕。
    她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在流淚。
    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滿是震撼。
    直到一滴淚水落在手背上。
    迦藍這才愣住了。
    緩緩抬起手。
    指尖輕輕觸碰著濕潤的臉頰。
    我……
    流淚了？
    為什麽會流淚？
    她的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
    這種感覺，在一億兩千多萬次輪回中從未有過。
    腦海中。
    黑迦藍站在牢籠外。
    默默地望著遠方。
    淚水無聲地滑落。
    白迦藍輕輕歎了口氣。
    ……
    林七夜重新拿起手機。
    繼續播放昨晚的求婚視頻。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迦藍姐你看！”
    她指著屏幕，聲音裏滿是歡快。
    “這裏浩子用番茄汁裝血，還挺像，哈哈哈……”
    她時不時暫停視頻。
    指著張浩笨拙的動作。
    興奮地跟迦藍分享每一個細節。
    “你看你看，浩子這個表情好可愛！”
    迦藍望著屏幕裏的畫麵。
    心裏卻在不停地回想著林七夜的話。
    ‘他死，就陪他一起死嗎？’
    她悄悄握緊了拳頭。
    七夜……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看來這次我沒得選了。
    迦藍在白板上寫下一行字：
    【七夜，我突然想到，張浩這次任務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林七夜輕輕一笑。
    眼中滿是自信。
    “和劍聖一起出任務能有什麽危險？”
    她的聲音輕快。
    “他們兩個可是人類天花板呀。”
    話音剛落。
    林七夜突然愣住了。
    ？
    不對。
    她的思緒飛轉。
    浩子和劍聖周平都很強。
    可是……
    究竟是什麽樣的任務。
    會需要兩個人類天花板一起去？
    林七夜猛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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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
    ……
    北方邊境。
    張浩和周平飛行了許久，終於抵達了大夏北方邊境線。
    望向前方。
    一道巨大的灰色屏障橫亙在天地之間。
    在邊境線外，灰色的迷霧如同潑墨般蔓延。
    迷霧翻湧，時而凝聚成山，時而化作龍形。
    恍若一片混沌未開的世界。
    天地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半。
    一邊是蔚藍的天空，陽光明媚。
    一邊是濃重的灰霧，遮天蔽日。
    張浩轉頭望向周平。
    兩人目光相對，默契地點了點頭。
    是時候進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衝入迷霧。
    灰色的霧氣瞬間將他們吞沒。
    ……
    迷霧中寂靜無聲。
    “到深處去找吧。”
    周平的聲音在霧中傳來。
    “好。”
    張浩點頭應道。
    兩人朝著迷霧深入。
    張浩一邊飛行，一邊放出血氣探測。
    每一縷血氣都如同他的眼睛，在迷霧中搜尋著龍脈的痕跡。
    周平則是閉目凝神，以劍意感知四周。
    “咳咳咳！”
    周平咳嗽起來。
    他的動作頓了頓，劍身在空中微微晃動。
    張浩聞聲望去，那雙猩紅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擔憂。
    “劍聖，你沒事吧？”
    周平搖搖頭，卻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這迷霧有毒。
    每一縷灰霧都在侵蝕著周平的身體。
    雖說人類天花板的體魄遠超常人，但到底還是凡胎肉體。
    隻是他能在迷霧中扛住更久的時間。
    而張浩自己。
    「暴走」狀態下，他免疫一切異常狀態。
    這些帶有侵蝕性的迷霧，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張浩望著周平。
    劍聖能在迷霧中待上很長時間，這點毋庸置疑。
    可是他的實力，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有什麽辦法能幫到他嗎？
    張浩的思緒飛轉。
    對了，血氣分流！
    【血氣分流：可把血氣分給任意數量的單位，讓其擁有「暴走」的部分能力，並免疫精神控製。但分流的數量越多效果越差。被血氣分流的單位受傷，獄血魔神會幫其分攤傷害。】
    而且這個能力還經過了「蒼穹之翼胸甲」的“超模增強”：
    【超模增強：血氣分流總數量小於7名時，提升其實力一個大境界。境界不可超越獄血魔神本身。並且，血氣分流單位可以額外獲得一套「暗黑蒼穹之翼」禁物套裝。】
    張浩在想：
    如果把血氣分給周平，能不能讓他突破到神境？
    他眼裏閃過一絲期待。
    “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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