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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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裏彌漫著槍油、汗液和柴油尾氣混合的刺鼻氣味。
像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黏在每個人的鼻腔裏。
黑狼單手抓著車頂被曬得發燙的扶手,另一隻手拍打著自己的防彈背心,發出"砰砰"的悶響,像是敲擊著一具空心的樹幹。
"都給我把耳朵豎起來!"
他的吼聲壓過老舊引擎的呻吟,喉結在繃緊的頸部皮膚下劇烈滾動,"防彈插板不是套娃——"
粗糙的手指突然戳向周圓福的肋骨下方,迷彩服上立刻出現一個汗濕的指印。
"這裏留兩指空隙,除非你想在翻滾時被自己的護甲硌斷肋骨。"
周圓福正偷偷往背心裏塞第三塊陶瓷板,聞言像被電流擊中般僵住了。
龍小五注意到他迷彩服領口已經濕透成深綠色,汗水順著發紅的脖頸流進衣領。
他伸手幫戰友調整肩帶時,摸到對方鎖骨在劇烈顫抖:"教官在叢林演習時說過,活著的瘸子比死了的英雄有用。"
"這次可不是他媽的過家家!"黑狼突然暴喝。
聲浪震得車廂鐵皮嗡嗡作響,幾隻停在車頂的雨燕驚飛而起。
新兵們條件反射地挺直脊背,戰術背心上的金屬扣與車廂長椅碰撞出一片脆響。
黑狼解開領口,那道蜈蚣狀的疤痕在昏暗光線中泛著詭異的粉光。
"去年在棉北,有個菜鳥塞了五塊板,結果破片彈擊中頸部。"
他忽然用兩根手指掐住自己喉嚨,舌頭誇張地吐出,"插板移位卡住氣管,你們猜怎麽著?”
“他像條上岸的魚,在血沫裏撲騰了四分半鍾才斷氣。"
張山手裏的彈匣"啪嗒"掉在車廂地板上,滾動的聲響像一顆脫手的榴彈。
龍小五餘光瞥見黑狼正用磨刀石打磨軍刺,布滿老繭的拇指測試刃口的動作。
刀刃與石頭摩擦的"沙沙"聲像毒蛇遊過枯葉,與車廂角落某個新兵牙齒打顫的"咯咯"聲形成詭異的二重奏。
"記到骨頭裏三條鐵律。"
黑狼豎起三根手指,指縫間還沾著不知是誰的血痂,"第一,開火後就算屁股著火也得立刻轉移;第二,永遠當黑暗裏有把槍正瞄著你眉心;第三......"
他突然前傾身體,戰術靴碾碎地板上的一隻甲蟲,抓住陳遠顫抖的手腕,"尿褲子不丟人,嘔吐也不丟人,但要是敢在接敵時——"
他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蒼白的臉,"因為沒檢查彈匣導致卡彈......"
沒說完的話懸在悶熱的空氣中,比任何威脅都可怕。
龍小五感到有汗珠滑進眼睛,刺痛中他拉開槍栓,金屬碰撞聲在密閉車廂裏清脆得令人心悸。
誰都知道黑狼教官說的這個卡彈在戰場有多膽寒,甚至可能是那一瞬間,子彈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他食指撫過拋殼窗,聞到上次實彈射擊殘留的硝煙味,辛辣得像是有人在他鼻腔裏塞了火藥。
身旁周圓福正用通條清理槍管,銅刷與膛線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像是某種瀕死動物的哀鳴。
忽然卡車一個急刹,防彈插板在戰術背心裏滑動的聲音、槍帶摩擦的聲音、二十三個槍機同時複位的"哢嗒"聲,在瞬間的死寂中清晰得如同死神叩齒。
龍小五透過帆布車篷的破洞,看見夕陽像顆正在冷卻的子彈,卡在遠處山脊的膛線上。
車廂裏響起此起彼伏的金屬碰撞聲。
龍小五卸下 81杠的彈匣,子彈上膛的哢嗒聲像毒蛇吐信。
他反複拉動槍栓,聽著擊錘歸位的清脆回響,餘光瞥見周圓福正用牙咬開熒光劑包裝,在槍身上畫下小小的狼頭標記。
·············
兩個小時後,軍用卡車的輪胎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邊境線布滿碎石的路麵上戛然而止。
龍戰率先跳下卡車,作戰靴重重踏在布滿彈孔的界碑上,金屬碰撞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身後電子屏閃爍著刺目的紅光,映得他的麵容冷峻如刀。
"全員向前推進三公裏,切換靜音模式。"
嗖嗖嗖~
所有人按照他的指示下了車,陸續地跟著龍戰往前走。
龍小五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戰術靴的卡扣收緊,避免發出一絲聲響。
遠處的山巒在暮色中輪廓愈發模糊,像是蟄伏的巨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腳下的腐葉堆裏,半枚鏽蝕的彈殼泛著暗紅,不知曾見證過多少慘烈的戰鬥。
夜風呼嘯而過,裹挾著刺鼻的硝煙與腐殖質的氣息,直往鼻腔裏鑽,讓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槍。
隨著暮色徹底吞沒山巒,四周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
突然,對講機裏傳來龍戰低沉而沙啞的指令:"目標出現。"
龍小五屏住呼吸,緩緩將瞄準鏡貼在眼前。
山道上,星星點點的頭燈如同鬼火般亮起,由遠及近。
邊境的月光被鋸齒狀山脊切割得支離破碎。
龍小五趴在一叢箭毒木後方,將腐葉汁抹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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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緩得近乎停滯——三米外就是毒販即將經過的獸徑,枯枝間還留著前天踩點的紅外標記。
"風速4,濕度70,修正1.5個密位。"
耳麥裏傳來狙擊手冷靜的報數。
龍小五輕輕撥開麵前葉片,看見周圓福像塊長滿青苔的石頭般嵌在蟻丘旁,連槍管都纏著擬態布條。
遠處黑狼的偽裝更絕——他整個人泡在泥沼裏,隻露出槍口和一對眼睛,水麵連漣漪都沒有。
腐臭味突然濃烈起來。
龍小五睫毛上掛著露珠,透過水珠折射看見第一個毒販的靴尖。
那是雙定製作戰靴,靴跟鑲著銀馬刺,踩碎蝸牛殼時發出"咯吱"脆響。
山風掠過斷崖,將樹梢的夜梟驚得撲棱棱飛起。
·········
不遠處!
毒梟隊長萊克一腳踹開橫在路上的枯木,火星隨著雪茄灰濺落在莎菲亞的作戰靴上。
他尖叫著跳開,豔紅甲油在月光下劃出危險的弧線:“這鬼地方連信號都沒有,真他媽像龍國人設的陷阱!”
“怕什麽?” 沙菲亞小隊長扯開迷彩鬥篷,露出纏滿繃帶的左臂,那是上個月遇襲留下的傷,
“黑烏鴉雇傭兵的人剛從非洲戰場下來,個個都是舔過血的狠角色。”
他故意將 ak47 的槍托砸在岩石上,迸出的火星照亮岩壁上斑駁的彈痕,“看見這些彈孔沒?三年前有支巡邏隊就是在這被我們打穿的。”
隊伍裏的小嘍囉們哄笑起來,有人摸著腰間的炸藥包怪叫:“等過了雷區,老子要把龍國邊境的哨所炸成篩子!”
話音未落,突然響起金屬碰撞的脆響 —— 幾個雇傭兵正將消音器旋在槍管上。
戰術目鏡的紅光掃過眾人,讓笑聲戛然而止。
"見鬼,這地方螞蟥比子彈還多。"
毒販扯開領口,露出頸側的眼鏡蛇紋身。
他身後兩人扛著漆成迷彩色的金屬箱,箱角還在往下滴落冷凝水。
莎菲亞踩著高跟靴扭到萊克身邊,指甲勾住他的戰術腰帶:“這次貨值足夠咱們兩年不用幹活了,等進了老泰...”
他故意湊近他耳畔,金鏈子晃出冷光。
“咱們去那邊的私人海島,找二十個嫩模開香檳派對。”
萊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雪茄的熱氣噴在她臉上:“別他媽光惦記床上那點事。”
他朝遠處陰森的密林努努嘴,那裏倒伏的灌木下隱約露出鏽蝕的地雷引信。
“告訴兄弟們,這裏每棵樹後麵都可能藏著龍國的狙擊手。但隻要熬過今晚...”
他鬆開手,任由莎菲亞踉蹌後退,“明天我們就是最有錢的王!”
隊伍重新挪動時,枯枝在軍靴下發出細碎的呻吟。
雇傭兵隊長黑烏鴉突然按住腰間的匕首,皮革摩擦聲驚得莎菲亞回頭。
他戰術目鏡反射的紅光掃過他的臉,沙啞開口:“讓你的人把槍保險打開,龍國人可不會等我們擺好姿勢再動手。”
走在隊伍末端的雇傭兵突然頓住腳步,戰術靴碾過枯枝的聲響讓所有人瞬間噤聲。
他頭盔上的紅外探照燈掃過岩壁,在苔蘚覆蓋的彈孔處停留兩秒。
萊克的雪茄猛地按在樹幹上,燒焦的樹皮味混著火藥殘留彌漫開來:"都他媽閉嘴!這裏離雷區隻剩五百米,龍國那些兔子..."
他故意拖長尾音,露出半截金牙獰笑,"要是敢來,就讓他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看著這些毒梟分子逐步靠近,每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嗖嗖地往下流,後背都濕透了。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麵對真正的敵人,要說一點兒都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每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兵,都擔心自己會發揮不好,影響整個團隊。
同時也會在心裏盤算,這次任務能不能平安歸隊,但最緊張歸緊張,最後還是因為自己是軍人,所以才把那抹緊張感降到最低。
在部隊熏陶了這麽久,早就把民族的信仰刻在骨子裏,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這麽順利地通過反俘虜考核。
最後一項考核能通過,說明他們在麵對生死時,選擇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
他們,是純純正正的鐵血硬漢!
新兵們的呼吸聲陡然加重,如同被無形的手扼住喉嚨。
龍小五感覺掌心的汗水順著槍身蜿蜒,冰涼的金屬表麵泛起潮濕的水痕,竟順著扳機護圈滑進虎口。
身旁周圓福的胸膛劇烈起伏,可當他們的目光隔著戰術頭盔對上的刹那。
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 那此起彼伏的心跳聲,不知何時已在寂靜中交織成同頻的鼓點。
就在這時,雇傭兵小隊的隊長黑烏鴉猛地抬手,夜視儀的紅光像毒蛇吐信般掃過灌木叢。
"有異動!所有人呈扇形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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