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涯今天起得比較早，八點多就登上了遊戲。
    最近這兩天，貓九兒幾乎都會在他上線的那一瞬間，自動從寵物池裏蹦出來，用它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跟他要小魚幹吃。
    可今天，李小涯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卻遲遲沒有等到貓九兒的出現。
    他有些意外，走到駐地角落後，直接將它從寵物池中召喚了出來。
    這次，貓九兒從召喚法陣中走出來後，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輕盈地跳上李小涯的肩膀，理直氣壯地向他索要魚幹。
    它隻是靜靜地蹲在地上，一雙眼睛乖巧地望著李小涯，眼神裏滿是安靜和溫順。
    李小涯微微有些訝異，忍不住道：
    “今天這麽乖？”
    他從背包裏拿出一根小魚幹，輕輕遞了過去。
    貓九兒乖巧地接過魚幹，開始慢慢地咀嚼起來。
    但李小涯很快發現，貓九兒今天的吃相和往常大不相同。
    它沒有像往常那樣狼吞虎咽，仿佛對這根小魚幹的喜愛程度大幅縮減了。
    李小涯覺得更加奇怪了，他蹲在貓九兒跟前，仔細地打量著它。
    貓九兒微微抬起頭，用它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看了李小涯一眼，眼神裏透著一絲親昵，然後又低下頭，繼續慢慢地吃著魚幹。
    可就是這一眼，讓李小涯發現了異常。
    貓九兒的眼神，雖然依舊靈動，依舊具備智能，但那種像真人一樣的自主思維卻已然看不見了。
    它的眼神裏少了往日的倔強和機敏，多了一絲木訥和滯澀，仿佛智力下降，反應變慢了一樣。
    李小涯心中越發疑惑，試探地叫了它一聲：
    “小九兒，你跟我說句話。”
    貓九兒抬起頭看著李小涯，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隻是靜靜地望著他，卻遲遲也沒有開口。
    李小涯又催促幾次，但是貓九兒還是不開口，就像是壓根就不會說話一樣。
    “嘶！這小九兒今天怎麽了？怎麽變得和其他寵物一樣了！”
    他想了想，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吩咐道：
    “變成戰鬥形態！”
    貓九兒聽到命令，輕巧地一躍而起，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瞬間變成了小貓女的模樣。
    她依舊乖巧地站在旁邊，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靜靜地望著李小涯。
    李小涯又試探著說：
    “你說話。”
    他原本以為小白貓不會說話了，但小貓女應該還可以。
    然而，小貓女依舊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透著一絲為難，就是不開口說話。
    李小涯感到匪夷所思，喃喃自語道：
    “明明很聽話啊，怎麽突然不會說話了呢？”
    帶著滿腔的疑惑，他無奈地將貓九兒收了回去。
    可剛走沒幾步，他的旁邊忽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一個精致的召喚法陣悄然出現。
    貓九兒從中優雅地走了出來，輕盈地躍上了他的肩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你什麽時候上線的？”
    李小涯愣愣地斜眼瞧著她，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貓九兒又開口說道：
    “給我小魚幹！”
    李小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從背包裏拿出一根小魚幹，緩緩遞了過去。
    貓九兒仿佛急不可耐，迫不及待地伸出爪子，一把抓過，大口地咀嚼起來，看起來吃得很香。
    李小涯一直靜靜地看著貓九兒將魚幹吃得幹幹淨淨，才緩緩說道：
    “小九兒，你剛剛已經吃完一條了，這是第二條......”
    聽到這話，貓九兒的眼睛猛地睜大，轉頭看向李小涯，眼神中滿是震驚：
    “你之前......召喚我了？”
    李小涯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質問：
    “是，你剛剛好像和現在不太一樣啊！”
    貓九兒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沉吟了一下後，忽然道：
    “你不要多想，剛剛也是我啦！”
    李小涯本來並沒有想到這一層，但聽到這話，他心中忽然一動，這話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麽說，它的意思是：
    剛剛......不是它？
    可是，不是它，還能是誰呢？
    李小涯心中充滿了疑惑，決定實施套話。
    他想了想，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
    “可剛剛你自己說了，你說你不是你。”
    貓九兒一怔，隨即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說道：
    “哈哈，你的謊言被我戳穿了，因為我不在，它是不會自己說話的，你根本就是在撒謊！”
    李小涯不給它反應時間，直接追問道：
    “那你剛剛幹嘛去了，為什麽不在？”
    貓九兒隨口說道：
    “這才幾點啊，我怎麽知道你今天這麽早，我還沒上線，你就上線了......”
    說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緊緊閉上嘴巴，眼神裏滿是憤怒，狠狠地瞪著李小涯。
    李小涯一臉狡黠地盯著貓九兒，嘴角掛著一抹壞笑：
    “你一個召喚物，還需要上線？”
    貓九兒聽到這話，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不要問啦，我什麽也不會再說了！”
    雖然貓九兒不再說了，但她被套出的信息，已經足夠李小涯展開聯想：
    她剛剛沒上線，可自己依舊能夠召喚出貓九兒，也就是說，它本體上不上線，都不影響貓九兒作為他寵物的存在。
    這聽起來很像風城主的機製，他本體不在的時候，就是一個純粹的係統npc，他本體在的時候，就是一個真人npc。
    想到這裏，李小涯腦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頓時激動起來，急忙問道：
    “你是真人npc？”
    貓九兒大聲叫道：
    “我不是npc，我是怪物！我是boss！”
    李小涯接著又問：
    “那你是真人boss？”
    貓九兒頓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李小涯已經不再需要她說什麽了，喃喃自語道：
    “這遊戲裏......還有真人boss？”
    貓九兒一臉要哭的表情，嘟囔道：
    “我不是......你不要告訴別人。”
    就在這時，陳念輕快地走了過來。
    她一把抱起貓九兒，眼中滿是欣喜地對李小涯說道：
    “你知道嗎？它是我的幸運貓，那天我和它說完噔噔的事，然後噔噔就回來啦！”
    李小涯微微一笑，一把摟住陳念的腰，將她輕輕拉入懷中，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故意板著臉問：
    “女人，快說，噔噔是誰？”
    陳念輕輕掐了他一下，撅起嘴：
    “是我最愛的小貓貓。”
    李小涯將臉湊近，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你最愛的不是我麽？”
    陳念的臉色微微泛紅，眼神中透著一絲羞澀：
    “你和貓爭什麽寵。”
    李小涯將陳念懷中的貓九兒一把拎起來，隨手扔了出去，然後雙手緊緊抱住她，低聲說道：
    “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