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布局與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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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漫過千幻神宗的飛簷時,慕星黎與雲阡潤的身影已出現在宗門外圍的青岩上。
    這裏是靈脈入口的必經之地,山風卷著鬆濤聲灌進領口,慕星黎伸手按住被吹得獵獵作響的衣袖,目光掃過腳下蜿蜒的山路——那是昨夜議事時她與雲阡潤在沙盤上圈出的"甕口"。
    "這裏的地勢比預想中高半尺。"雲阡潤蹲下身,指尖抵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腕間陣盤突然泛起青芒。
    她另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三枚鴿蛋大小的定靈珠,每枚都裹著層細密的符紋,"困靈陣的主眼需要壓在靈脈震波最弱的位置,剛才用陣盤測過,這塊岩石下有暗流,定靈珠得往東南挪三寸。"
    慕星黎蹲在她身側,能看見雲阡潤額角沁出的細汗正順著下頜滑進衣領。
    這位平時總把碎發梳得整整齊齊的陣法師此刻發梢微亂,青玉簪子歪在耳後,卻仍專注地用陣盤在地上畫出半圓:"上次在演武場試陣時,腐木粉的怨氣是順時針旋轉的,所以困靈陣的紋路要逆時針走,形成對衝。"
    "雲師姐。"慕星黎伸手按住她正要落下的陣旗,指尖溢出的銀芒在旗麵遊走,"靈泉的力量帶金性,注入陣旗能增強困靈陣的封禁效果。"她另一隻手按在自己心口,靈泉空間裏的清泉突然翻湧,那隻靈雀撲棱著翅膀撞在空間壁上,"剛才在議事廳時,我感應到腐木粉裏混了血煞之氣——應該是淩霄仙尊的人用活人祭煉過。"
    雲阡潤的手指頓住,陣盤上的青芒猛地暗了暗:"血煞破陣最是麻煩,我原本隻備了困靈陣的定靈珠,現在..."
    "用這個。"慕星黎從袖中取出一枚半透明的玉瓶,瓶口剛打開,清甜的泉香便裹著金芒溢出,"靈泉泡過的朱砂,能鎮血煞。"她將玉瓶遞過去時,瞥見雲阡潤腕間有道淡紅的勒痕——是方才抱陣旗時被旗柄磨的,"昨夜你去庫房搬陣旗,是不是又和趙執事起爭執了?"
    雲阡潤接過玉瓶,指尖在瓶身摩挲兩下才抬頭笑:"趙執事說困靈陣是旁門左道,不肯給新陣旗。"她將朱砂混進陣旗的墨汁裏,金紅兩色在旗麵暈開,"我搬了舊旗出來,他在後麵罵"女修就是愛折騰",倒省得我和他多費口舌。"
    慕星黎望著她沾了墨汁的指尖,突然想起前世在慕家時,自己被關在柴房裏餓了三天,是雲阡潤翻過高牆塞給她半塊炊餅。
    那時雲阡潤也是這樣,明明受了委屈,偏要笑著說"不打緊"。
    她喉頭微哽,將靈泉的力量又提了三分,銀芒順著指尖滲進每一麵陣旗:"等打完這仗,我去和大長老說,以後宗門庫房的執事輪值,得加一條"不得對女修出言不敬"。"
    雲阡潤的手一頓,抬頭時眼眶微微發紅。
    她迅速低頭調整陣旗角度,發間青玉簪子在晨光裏晃出細碎的光:"星黎,你看這樣——"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清越的鳥鳴。
    慕星黎抬頭,靈泉空間裏的靈雀正撲棱著翅膀撞向她的識海,她心頭一跳,順著鳥鳴望去——演武場方向,沈初序的煉器房正飄出刺目銀光。
    "沈師兄開始煉噬靈針了。"雲阡潤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那銀光裏裹著細碎的金芒,"他新煉的法寶帶了你的靈泉氣,連傳訊符的殘魂都啃得幹淨。"
    慕星黎站起身,山風掀起她的衣擺,露出腰間掛著的半塊玉玨——那是黎玄澈昨日親手給她係上的,說是能引動他的神族之力。
    她望著煉器房的方向,想起方才在議事廳,沈初序捏著新煉的噬靈針說"這次絕不讓他們傳消息"時,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那是他親妹被傳訊符引來回魂咒害死的第七年,他總說"符紙能救命,也能索命"。
    "雲師姐,這裏交給你。"慕星黎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我去看看沈師兄。"
    雲阡潤點頭,指尖掐訣將最後一麵陣旗定在岩縫裏:"放心,困靈陣半個時辰內就能成。"她抬頭時,晨光正落在慕星黎眼尾的金紋上,像綴了顆碎鑽,"等你回來,我要聽你說怎麽用靈泉淨化腐木粉——上次在秘境,你用靈泉救那隻小狐狸的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
    慕星黎腳步一頓,耳尖微微發燙。
    她加快腳步往演武場走,路過藥園時,正看見幾個外門弟子抱著藥簍跑過,其中一個小弟子抬頭喊:"小師妹,大長老說今日午膳加了靈雞湯!"
    她應了一聲,轉過彎便看見煉器房的門半開著。
    沈初序背對著門坐在石凳上,麵前擺著個青銅爐,爐中銀焰跳動,他的煉器環在指尖轉著圈,每轉一圈就有細如牛毛的銀針從環中飛出,紮進爐裏。
    "沈師兄。"慕星黎站在門口,見他肩頭落了層銀灰——是煉器時飛散的星隕鐵粉末,"噬靈針煉得如何了?"
    沈初序回頭,眼底的青黑比昨夜更重。
    他伸手抹了把臉,銀灰在臉上蹭出道痕跡:"已經煉了三爐,前兩爐都被傳訊符的殘魂反噬裂了。"他舉起第三爐中的銀針,針尖正啃噬著半張焦黑的符紙,"這爐加了你的靈泉,殘魂見了針就躲,應該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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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星黎走進房,看見他手邊擺著個小瓷瓶,裏麵裝著半瓶褐色藥汁——是他常用的醒神湯。
    她伸手摸了摸爐壁,溫度燙得驚人:"你昨夜沒睡?"
    "睡不著。"沈初序將銀針收進玉盒,抬頭時目光灼灼,"上次在蒼梧秘境,他們用傳訊符引邪修圍殺我們,若不是你用靈泉淨化了符紙,雲師姐的命..."他喉結滾動,"這次絕不能讓他們再得逞。"
    慕星黎望著他泛紅的眼尾,突然想起前世沈初序為救她被邪修碎了丹田,臨死前還攥著半枚沒煉完的噬靈針。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背,靈泉的力量順著掌心滲進去:"這次我們都活著回來。"
    沈初序的手微微發顫,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蹭過她腕間的契約印記:"我信你。"
    窗外傳來暮鼓聲聲,慕星黎抬頭,見日頭已西斜。
    她鬆開手,看見沈初序身後的銅鏡裏映出自己的影子——眼尾的金紋比清晨更濃了些,是血脈在蠢蠢欲動。
    她摸了摸腰間的玉玨,想起黎玄澈說過"若血脈反噬,捏碎玉玨我便到"。
    "我去密室找師尊。"她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句,"醒神湯喝多了傷脾,等打完這仗,我讓藥堂給你熬五寶湯。"
    沈初序望著她的背影笑出聲,指尖摩挲著玉盒上的刻紋——那是慕星黎親手刻的"破妄"二字。
    他將玉盒貼身收好,重新坐回爐前,銀焰在眼中跳動如星:"這次,定要你們有來無回。"
    密室的石門在慕星黎身後緩緩閉合時,她聞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黎玄澈坐在石桌前,手中握著杯冷茶,見她進來,幽藍的狐尾從椅後探出來,輕輕卷住她的手腕往懷裏帶:"靈脈入口的陣布置好了?"
    "雲師姐在收尾。"慕星黎順勢坐在他膝上,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沈師兄的噬靈針成了,嵐影呢?"
    "去暗衛營了。"黎玄澈的指尖撫過她眼尾的金紋,眼底掠過一絲擔憂,"血脈又躁動了?"
    慕星黎搖頭,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靈泉壓得住。"她望著石桌上攤開的地圖——那是嵐無影剛送來的,標著淩霄仙尊勢力的分布,"師尊,你說他們為什麽選今天?"
    "今日是靈脈最弱的日子。"黎玄澈的狐毛掃過她耳尖,"三百年前,千幻神宗的初代大長老就是在今日被邪修圍殺,靈脈受創。
    他們選這個日子,是想借怨氣衝陣。"
    慕星黎的指尖停在地圖上的"青岩口"——那是她和雲阡潤布置困靈陣的地方。
    她想起前世今日,自己跪在慕華安腳邊求他救命,而他笑著將她推進邪修懷裏:"星黎最乖了,替父親引開他們。"
    "這次,該他們跪了。"她輕聲說,眼中金紋大盛。
    黎玄澈將她摟緊些,狐尾卷著她的腰:"我讓人在主峰布了三重護山大陣,你去靈脈核心時,我一步都不離開。"
    慕星黎正要說話,密室的傳訊鈴突然響起。
    嵐無影的聲音從鈴中傳來,帶著風嘯聲:"大長老,東南方發現淩霄仙尊的隊伍,約有百人,正往青岩口方向移動!"
    黎玄澈的瞳孔瞬間縮成豎線,他抱起慕星黎往密室外行去:"去演武場。"
    慕星黎能感覺到他心跳加快,狐毛因為緊張而微微炸開。
    她伏在他肩頭,聞到他衣袍上的沉水香混著淡淡血腥氣——是方才他用神族之力替她壓製血脈時受的傷。
    "師尊。"她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輕吻,"我們贏定了。"
    黎玄澈的狐尾猛地收緊,幽藍的眼底翻湧著風暴:"誰若傷你,我便屠盡他滿門。"
    演武場的夜風卷著鬆濤聲灌進來時,慕星黎站在高台上,望著東南方的天際線——那裏有團黑霧正在逼近,像團化不開的墨。
    她能清晰感應到腐木粉的怨氣,混著血煞之氣,正順著山風往青岩口湧來。
    雲阡潤的聲音從傳訊符裏傳來,帶著興奮:"困靈陣成了!
    他們進了陣眼,現在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沈初序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噬靈針啃了他們七張傳訊符,剩下的都不敢用了!"
    嵐無影的聲音帶著刀鳴:"暗衛隊截了他們的後隊,幽冥刀見血封喉,已經放倒二十個!"
    慕星黎望著那團黑霧越來越近,靈泉空間裏的靈雀突然發出尖嘯。
    她摸了摸腰間的玉玨,感覺到黎玄澈的氣息就在身後,像團暖爐。
    山風掀起她的衣擺,她望著黑霧中隱約露出的青紋道袍——那是淩霄仙尊座下"青冥衛"的服飾。
    "來了。"她輕聲說,眼尾的金紋連成一片,"真正的大魚。"
    話音未落,黑霧中突然飛出道赤芒,直朝慕星黎麵門而來。
    她側身避開,赤芒撞在演武場的石柱上,炸出團血霧——是張用血畫的傳訊符,符紙上浮著個熟悉的冷笑。
    "慕星黎。"淩霄仙尊的聲音從血霧中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三百年了,終於有人能讓我親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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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星黎望著血霧中逐漸凝實的身影:那是個穿墨色道袍的男子,麵容被黑霧籠罩,唯有一雙猩紅的眼,像兩團燒不盡的鬼火。
    "淩霄仙尊。"她冷笑,靈泉的力量在體內翻湧,"我等你很久了。"
    血霧突然散開,男子的身影清晰起來。
    他腰間掛著串人骨念珠,每顆骨頭上都刻著血咒,最頂端的那顆,竟和慕星黎前世被慕華安剜去的靈骨有七分相似。
    "你的靈泉不錯。"淩霄仙尊的目光掃過她眼尾的金紋,"但神族血脈...更好。"
    他抬手間,血霧凝成把骨劍,劍身滲出的黑血滴在地上,瞬間腐蝕出個焦黑的坑。
    慕星黎能感覺到血脈在沸騰,靈泉空間的清泉瘋狂翻湧,試圖壓製那股想要暴走的力量。
    黎玄澈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側,幽藍的狐尾展開,將她護在身後。
    他的瞳孔完全豎成線,聲音低沉如雷:"敢動她,你會後悔來到這世上。"
    淩霄仙尊的猩紅眼尾微挑,骨劍指向黎玄澈:"神族大長老?
    正好,連你一起收了。"
    慕星黎望著兩人之間翻湧的靈力風暴,靈泉空間的靈雀突然撞破空間壁,撲棱著翅膀落在她肩頭。
    它的喙中銜著根銀羽——是黎玄澈方才落在密室的狐毛。
    "該收網了。"她輕聲說,指尖掐訣將靈泉的力量注入腳下的護山大陣。
    山風卷起她的發,吹得那根銀羽輕輕晃動。
    遠處傳來雲阡潤的驚呼:"困靈陣裏的腐木粉開始淨化了!"
    淩霄仙尊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正要撤退,卻見慕星黎眼尾的金紋連成九尾,靈泉的銀光裹著神族血脈的力量,如洪流般向他湧來。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被銀光淹沒。
    慕星黎望著逐漸逼近的黑霧,握緊了黎玄澈的手。
    靈泉空間的清泉叮咚作響,像在唱勝利的歌。
    她知道,真正的對決才剛開始——但這一次,她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山腳下,困靈陣的陣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旗麵上的金紅紋路正發出奪目的光。
    而那團黑霧,已經完全陷入了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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